孤孑英雄梦 第184章、万马川赵廷宜惊魂

赵光义觉得他分析的有道理，道：“张道长，会操魂飞三叠魔曲的除了惠广，还有谁？”

张寿真道：“小的不知。”

赵光义道：“惠广还与什么人交往密切？”

张寿真面带难色，道：“这——这——”

赵光义道：“但说无妨。”

张寿真道：“要说惠广与什么人交往密切，小的真不知道，他曾给小的炫耀过，与他交往的朝中大臣涪王、宰相、枢相、翊相-”列举了几十个朝臣。

赵光义道：“惠广可说过，在什么方面交往？”

张寿真道：“都是些打卦、斋醮之类的事情。”

惠广与朝臣交往之事，赵光义有所耳闻，达官贵人为了富贵长久、避祸消灾、步步高升，请和尚道士祈福打卦，不足为奇，更何况当今天子布衣之时曾经避难于长寿寺，朝中文武官员为粘点龙气儿，请长寿寺方丈惠广祈福，也是正常。

“咴儿咴儿”一阵阵马的嘶鸣打破了赵光义的思虑。众人一惊，判断出嘶鸣声从距离台子十丈远的两排房子内传过来的。赵光义等人，朝房子走去。走近观瞧，两排瓦房，每排横向相聚五丈，第一排是住宿、伙房、仓库。第二排是马厩。马厩拴着几百匹高头骏马，马槽内没有草料。骏马饿得发出阵阵悲鸣。赵光义见状，甚是心疼。马匹在宋代不是大官巨富或者军人武职一般都轮不到骑马，绝对称得上是奢侈品；不仅如此，更是军备物资、紧缺资源。赵光义寻思，这几百匹战马就算自己不私自独吞装备自己的马军，上缴朝廷也是大功一件。

赵光义急忙吩咐马升、马喑、王衍得、“黑煞天尊”张寿真砸开仓库大门，找些不管是人吃的、马吃的，快些喂马，并查点战马数量；令“飞燕”燕云、“双锏太保”元达、“郜铁塔”郜琼、“暴猛武贲美髯公”戴兴，查点台子周围尸体的数量。他和封赞、柴钰熙、刘嶅，坐在一间房子内，等待查点的消息。过了不到半个时辰，马升、马喑、王衍得、张寿真禀报，战马喂饱，共计五百九九匹。没一会儿，燕云、元达、郜琼、戴兴来报，尸体清点完毕，共计五百九九具。

夜幕降临，王衍得、张寿真点上上十几盏灯。赵光义等人从妙音殿、道万马川忙活了一整天，接连不断的惊异、恐惧、迷惑，忘记了疲劳、饥饿，暂时闲下来，又累又饿，返回去的力气都没有了。赵光义吩咐属下，生火做饭。属下忙碌了半天，抬上来十几桶米饭，端上来碗筷。众人一顿狼吞虎咽。饭毕，封赞道：“主公！歇息一会儿就回返吧？”

赵光义累得实在走不动，但不好意思说出口。刘嶅看出了主子的心思，更是自己的心思。房外几百具死尸，他是个文官怎能不恐怖，但劳乏暂时战胜了恐怖。道：“主公！今天虽然困乏，但收获颇丰，为了庆祝庆祝，就在这里安顿一宿，明日一早再回返。”

赵光义看看众人，道：“那就在此讲究一宿。离尘、燕云、元达、郜琼、戴兴、王衍得与本府，就在这间房休息，你们在隔壁房间歇息。”

众人纷纷找房间歇息。赵光义这一行人真是太劳累了，个个倒下就呼呼大睡。不知睡了多久，赵光义揉揉眼睛，懒洋洋爬起来，下了床，走出房门。离尘、燕云、元达、郜琼、戴兴也跟着出来。太阳悬在山巅。赵光义询问封赞，道：“离尘先生，这是什么时辰？”封赞望望日头，道：“回禀主宫！现在是日入（下午6点左右）。”赵光义大惊，道：“我等在万马川睡了一夜一天！”柴钰熙、马升、马喑、张寿真等人，也从房间走出来。赵光义没有忘记马厩里的战马，道：“郜琼、戴兴、元达快去喂喂马。”三人领令而去，不多时飞跑回来。郜琼道：“主公！主公！马厩里一匹马的影子都不见。”

赵光义等人无不吃惊，匆忙来到房后马厩，果然空空如也，急忙走出马厩，环视四周，空荡荡，心里一阵阵惊悸，思忖着这是谁人所为？郜琼道：“主宫！这万马川四周悬崖绝壁，那五百多匹马就是长上翅膀也飞不上去，偷马贼只能从咱们进来的路通过妙音殿、长寿寺出去，长寿寺还有咱们的军卒把守，走，走，回去一问就知道了。”赵光义也不答话疾步往回返，众人谁也不敢多言，紧紧跟着。当经过点将台，众人吓得毛发皆竖。点将台附近五百多具尸体不翼而飞。郜琼惊讶道：“呀呀！五百多死人活了！就是活了也只能从妙音殿、长寿寺逃走。主公，走快回去看看。”众人急冲冲往回返，返回妙音殿，刚要向长寿寺走。封赞道：“主公！再看看密室内的箱子吧？”郜琼道：“看啥看！还能飞了不成！”

赵光义道：“郜琼上长寿寺问问把守的军卒，众人随本府进密室看看。”郜琼得令而去。张寿真二次打开密室，密室内油灯自动燃起。整个密室空荡荡的，一箱箱金银、一幅幅盔甲、一件件兵器不翼而飞。赵光义等个个目瞪口僵。赵光义又惊又气，金银、盔甲、兵器、战马，这到手的财富一天，还没来得及高兴，仅仅一天就化为乌有，怀疑自己在做梦不。不自觉的举手扇自己一耳光，似乎没感觉，随即使劲抽自己一耳光。“噗通”摊在地上，苦笑不止“哈哈！”属下们匆忙呼叫着“主公！主公！-”赵光义疯了似得没有感觉，仍是苦笑不停。刘嶅哭道：“那么多金银！那么多金银！不下几千万缗呀！一夜没了，就没了！搁着谁不疯！”柴钰熙无奈望着封赞。封赞示意众人都出去。封赞会意，叫众人退出密室。这里除了赵光义，柴钰熙的官阶最大，众人领命退出去。封赞看看赵光义，道：“主宫醒醒！主宫醒醒！”赵光义仍是苦笑不止“哈哈！-”封赞攒足气力朝他脸上“啪啪”两记耳光，厉声“赵光义！区区眼前这蝇头小利就把你变成这样，与匹夫何异！都怪封赞有眼无珠看错了人，告辞了！”转身拂袖而走。

赵光义止住了笑声，片刻猛地爬起来。“噔噔”追上他，道：“先生留步！”封赞停下脚步。赵光义朝他深深一揖，道：“先生勿怪！廷宜失态了！”一声大笑“哈哈！廷宜有离尘先生在侧，何愁江山不定！受廷宜一拜。”封赞静了少许，向他行跪拜之礼，恳切道：“主宫！恕小生无礼！主公任重道远呀！”

随即二人走出密室。众人见主子神态已定，顿时心安下来了。郜琼换慌张张跑过来，道：“回禀主宫！俺问那些把守长寿寺的军卒，他们没见一个人影走出长寿寺。”赵光义虽然被封赞一句话说的，冷静下来，闻听郜琼禀报，不由得一阵阵惊惧涌上心头，强作镇定，道：“听到了。”话不敢多，多说一个字就有可能流露出内心的惊悸。说罢领众人返回焦雷镇百福客栈，晚饭后各自回客房歇息。

次日早上，赵光义在百福客栈临时帅帐聚集文武属下发号施令，命令十几个军卒看守长寿寺，率领余下军卒、文武下属返回西京府。赵光义一连三天不升堂不理事。长寿寺财宝军械密室、万马川一个个秘密，匪夷所思，令他辗转反侧、寝食不安。这日，在深后堂请来封赞商议。二人见面简单寒暄几句，下人献上茶水速速退下，双方都是静默。封赞当然他明白为什么，但不便先开口。赵光义缓缓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茶，道：“离尘！这世上有没有鬼怪神灵？”像是自己问自己。

封赞道：“没见过。”

赵光义道：“密室内上百个金银大箱子、兵刃盔甲，十二个时内辰消失的无影无踪，就算是只鸟总该有个影子吧！若不是鬼神之力，怎么解释？唉！想想都后怕。咱们在万马川睡了一夜一天，房外五百多具尸体不翼而飞，所为之人如要我等项上人头不费吹灰之力。”密室、万马川一幕一幕，简直摧毁了他的他的自信，他的意志。嘴角流露一抹苦笑“哈哈！这幕后的高人——不，本府宁可相信世上有鬼怪神灵，人比鬼怪神灵更怕。”

封赞道：“妙音殿密室内金银、甲仗、万马川的尸首，不翼而飞，并非鬼神之力，实乃人力所为。”

赵光义自言自语道：“人力所为，人力所为！”突然急促道“你怎么知道？是什么人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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