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孑英雄梦 第182章、西京府探历妙音殿

赵光义道：“免礼。”

张寿真跪着不敢抬头不敢起身。赵光义起身扶起他，道：“张道长起来吧！”

张寿真受宠若惊，急忙道：“小的何等人物，哪敢受此大礼！”

赵光义和颜悦色，道：“张道长——张神仙，要不是你出山，长寿寺贼巢哪能被剿灭，可堪第一功臣。”

张寿真兴奋地热泪盈眶，道：“都是大人您威震敌胆，惠广贼徒听到您的名讳，骨头都吓软了，小的安敢独占奇功。”

明明是假话，但赵光义听的舒心，笑道：“道长过谦了！”

张寿真道：“惭愧惭愧！小的算计不周，没想到把守长寿寺的铁臂头陀向泽春孤注一掷，给手下秃驴服下双石散，秃驴们发疯一般拼死一搏，使得天兵（官军）伤亡不小，都是小的之罪。”

赵光义宽慰道：“张道长不必自责，百密一疏也是常理之事。待妖僧惠广擒获之后，本府定有封赏。”

这日上午，苗彦俊、柳七娘、燕云押着燕风抵挡焦雷镇百福客栈。苗彦俊把燕风关押在一间客房，令“双锏太保”元达带几个军卒严加看管。和燕云一同见赵光义交令。柳七娘回自己客房歇息。百福客栈临时帅帐内，燕云向赵光义叙说斩杀妖僧惠广经过。

赵光义亦喜亦忧，惠广死得好，但带走了不少秘密。思索着道：“那用暗器刺杀惠广的是哪路神仙？”

燕云道：“惠广临死之时念道‘花——花’。”从怀中掏出一支青竹簪子“这就是惠广所言‘花大侠’射杀他的暗器。”奉给赵光义。

赵光义接过来仔细看着，思忖着道：“好像在哪见过。”

燕云自从惠广咽喉拔出青竹簪子，就在想在哪见过，回来路上想到了，道：“主公在清剿金枪会恶虎山审讯‘浪里忽律’李品之时，还没审问出究竟，帐外突如其来暗器青竹簪将他射杀。”

赵光义思虑着道：“射杀李品的就是鼪愁径射杀惠广的‘花大侠’，可以推测出收买李品在西岗镇云旗客栈、乱云坡接连行刺相府二郡主赵怨绒的神秘人物，就是这个‘花大侠’。他为什么这么做？他究竟是谁？”随即吩咐“瞻闻道客”了然查查江湖绿林武林有没有姓花的高手。

燕云道：“主公，燕风明着助纣为虐，其实委身惠广手下包羞忍耻卧薪尝胆效仿要离刺庆忌，要不是他及时出手相助，燕云就死在了惠广剑下，斩杀惠广，燕风功不可没，望主公对他网开一面，从轻发落。”言辞恳切。

赵光义道：“依你之言燕风功过参半”顿了顿“不说了，本府自有主张。”

燕云道：“主宫！张寿真绝非善类，身为三清弟子蓄养妻妾藏西萍，为了骗取钱财装神弄鬼，令徒弟把金员外家烧的家破人亡，在清剿长寿寺贼巢上虽有微功，但功不抵过，望主宫对妖道张寿真严惩不贷。”

赵光义道：“本府知道了。燕云辛苦了，下去歇息。”

燕云告退。

赵光义对苗彦俊褒奖一番。

苗彦俊道：“主公！小的有负主宫重托，没能把活的惠广带回来。”

赵光义道：“彦俊不要自责了，清剿长寿寺绝非易事，能有这个结果，已经不错了。”

苗彦俊深表感激道：“主公如此为小的开脱，令小的惭愧至极！”

赵光义道：“彦俊连日劳累，回去好好歇息。”

苗彦俊告退。

锁龙山长寿寺一番血战，几天后，“白面山君”李镔、“猛勇军客”葛霸、“铁掌禅僧”瞑然、西京参军王显，“五鬼”“金毛鲲鹏”李重、“穿云抟鹏”杨炯、“催命鬼”崔阴鹏、“勾魂鬼”勾阴芳、“青面鬼”青阴刹、“无常鬼”吴阴钟、“白面鬼独臂鬼”白阴罗，“双鹏”“金毛鲲鹏”李重、“穿云抟鹏”杨炯，带领军卒打扫完毕。这天一大早，赵光义在好奇心驱使下，领“黑煞天尊”张寿真为向导，带着心腹文武，封赞、柴钰熙、刘嶅、马喑、王衍得、“郜铁塔”郜琼、“暴猛武贲美髯公”戴兴、马升、“飞燕”燕云、“双锏太保”元达，观览长寿寺地宫妙音殿。张寿真解开一个个阴阳鱼门机关，打开大门，进入暗道，向众人一一介绍自己的杰作，赵光义等人无不惊恐、惊叹，就是曾经历过险的元达也是心有余悸脊梁骨发凉。赵光义真的领略道“黑煞天尊”张寿真手段。一个时辰后，只剩个扇阴阳鱼门没有开启。惊恐疲劳使得赵光义没了兴趣，准备返回。封赞对张寿真道：“道长！那两个门内还有什么玄机？”

张寿真道：“回禀先生！那两个门开启的机关虽是贫道设置，但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实在不知道。”

一句话，又掠起了赵光义的好奇，道：“张道长！有劳打开吧。”

张寿真也是有些害怕，不知道惠广在里面藏些什么，但哪敢违拗赵光义的钧旨，慢慢走近一个阴阳鱼门，食指插入白鱼眼，转动三圈，又反转九圈，抽出手指，插入黑鱼眼，正传五圈，又反转七圈，猛地向后跃出丈把远。众人纷纷后闪。“飞燕”燕云、“郜铁塔”郜琼、“暴猛武贲美髯公”戴兴，恐有不测，倏地护住赵光义。两扇门“吱吱”打开，门内黑洞洞，少顷，暗室内灯火通明。静了片刻，赵光义对张寿真，指着暗室内道：“张道长，里边还有什么机关暗道？”

张寿真小心道：“小的不知。就是有也是惠广自己设置的。”

赵光义道：“设计机关暗道消息埋伏的手段，惠广应该出不了你的手掌心。”

张寿真道：“应该，不，当然出不了小的手掌。”

赵光义看看暗室。

张寿真心领神会，虽然恐惧也不敢违背主子的钧令，道：“小的在前开道。”抽出太阿剑，走到门口，用剑不时敲打着地面，一步一步走进去。

赵光义等人在门外，看着张寿真瘦小的背影，在室内灯火映照下如鬼魅一般。不到半个时辰，张寿真跑出来，上气不接下气道：“主——公!安——全安全。”

元达道：“狂喜个啥！里面是不是有美娇娘。”

张寿真道：“无量寿福！没有没有，有——”

元达道：“有啥？”

张寿真道：“随小的进去就知道了。”

赵光义等人跟着他进了暗室内。暗室一丈多高，宽五丈多，深十五丈，中间是五尺多宽的通道；通道两侧是一排排三尺来高的石柱，每个石柱碗口粗细相隔五尺左右，每个石柱顶端有一盏油灯，燃烧的火苗“呼呼”一尺来高。阴阳鱼门的机关与石柱顶端油灯开启机关暗连，只要大门一开，油灯随即一一亮起。

元达大声道：“张寿真！这油灯有没有毒！”张寿真道：“无量寿福！没有没有！小的细细检查了多时。上差，真个是一招遭蛇咬十年怕井绳呀！”元达道：“废话少说，前边带路。”

通道两侧石柱后边，密密麻麻罗列着百十个大箱子，每个箱子三尺长、两尺宽、两尺高。元达道：“张寿真，箱子里装的什么？”张寿真飞身爬上去，“咔擦”叩开锁头，“吱呀”打开箱子盖，道：“主公！请主公展览。”

赵光义上去不容易。郜琼急忙摆开弓步，道：“主公！踩着俺的大腿、肩膀头子上去。”戴兴扶着赵光义胳膊，张寿真拽着赵光义的手。

赵光义一脚一脚登上去，定睛一瞧，不觉大惊“呀！”箱子塞满了白花花的银子。呆了片刻。激动道：“张——道长，每个箱子装的都是这些？”

张寿真眉飞色舞，道：“不，不全是，还有黄灿灿的（黄金）。”

赵光义喜出望外，一不小心往下跌落。燕云手疾眼快，急速上前一把接住他。张寿真慌忙跳下来，跪倒在地，道：“都是小的救护不利，请主公治小的罪！”

赵光义没有一丝惊吓样子，道：“无妨无妨，起来起来。”

张寿真不敢起身。

元达道：“张寿真聋了！架子不小呀！还不起来！”

张寿真慌忙爬起来。

赵光义无心理会，道：“燕云、元达、郜琼、戴兴、马升、马喑、王衍得，快快把上边没打开的箱子搬下来。”

燕云、元达等人在赵光义指挥下，挑着搬下来五个箱子。燕云、元达等身有武艺，又有力气，郜琼更是力大如牛，但每个箱子分量太重，累得气喘吁吁。赵光义下令不再搬，燕云、元达等人停下来。赵光义吩咐张寿真一一把箱子打开。

众人围上来看，无不大惊。两箱子银子，三箱金子。推官刘嶅眼珠子都快丢下来了，惊叹不已，脱口道：“呀呀呀！刘某人活了半辈子，也没见过这——这么多的钱财！这百十个箱子就算装的都是银子，少说也值几千万贯。”张寿真再也矜持不住，有些忘乎所以，道：“可不是吗！这么多的金银，谁见过！谁见过！”众人惊叹不已，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封赞敷衍着元达的感慨，脑袋里思虑着什么。

赵光义心里别提多高兴，与他交往密切的十大藩镇主帅翊天郡王忠正军节度使王仲祺、瀛亭侯瀛州节度使马仁裕等，被燕风折腾的丢官的丢官降职的降职，没了十大藩镇主帅的孝敬，断了九成财源，致使他捉襟见肘。他的心腹“炽猛武贲”张宁、“骁猛武贲”周莹带领秘密训练的八百健卒潜藏蜈蚣山深处，断了几个月的军饷，已经沦落到占山为王落草为寇打家劫舍境地。今天无意发现一大笔横财，哪能不欣喜若狂。

赵光义等人在张寿真引导下继续往前走，走了十丈来深，只见寒光片片，耀人双目，通道两侧摆放的不是一个个大箱子。众人见罢，无不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