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夜视仪里发出的绿光看过去,轮廓像个外星人,这玩意儿是要用它的触角吸人脑啊?
这一下把我吓得够呛,双手护头,狠狠一脚踹过去,实实在在地触感,发力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要是黄毛那种身板的人挨上,估计得舍半条命。
只听“啊!”一声叫唤。
咦?是个男人的声音。
我仔细看了下倒飞出去的身影,的确是个人。只不过头有点长,精瘦精瘦的。那个长方形的东西在他手里握着,在夜视仪的视线下看不出是什么。
那人反应也不慢,吃了一记重腿后迅速爬起来,他猫着腰看着我的方向,似乎有点吃不准我的具体位置。夏长生准备的是微光夜视仪,本身不会发光,所以对我来说,这是视力5.0的猫抓瞎耗子的游戏。
那人学我在地上抓起一块石头向右边扔了过去,自己从左边飞快绕过来。石头撞击墙面的瞬间,他一脚向我飞踹过来。
我一把抓住他的脚踝用力一扯,他整个人失去重心,我右手一把呼在他脸上将他击倒,随即直接坐到他身上,一阵乱拳。
他也不抵挡,突然把手中的长方形贴到我的面门上,嘴里还说了句什么。
我愣了一下,卧槽,这不会是什么立刻要人命的歪门邪道吧。
他也愣住了,我俩互相沉默了10秒。
我见没什么事发生,TMD,管你这是什么东西,揍回本再说,又是一阵老拳。
“这位爷,我错了我错了,别打了。”那个人突然开口。
我又多打了一拳才收手。
“你这人特么怎么不讲武德?都给你认错了!”那人捂着脸说道。
我一把揪下面门上的东西拿到眼前,真给我气笑了。
这是道茅山符,感情这哥们把我当僵尸了?
“这位爷,你是哪路的瓢把子?”那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脑子转了一下,随口编了个谎:“魑北旗何养神,你是哪路的?”
“嘿嘿。我说这位爷,你编谎也走点心好不好。我们少东家是在我眼前死的,你这是拿我当傻子啊?”
“你是魑北旗的人!?”我语气抬了八度。
“在下魑北旗二把头,茅山李自清。”
李自清带我来到坑洞另一边,这里有他的火把,重新点燃后,火光照亮了我们两人。他的长相和我猜的差不多,小眼睛,倭瓜脸,留了个八字胡,总之就是比较猥琐,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这哥们是被我揍惨了,脸上没一块好肉,有点凄惨。
我笑了一下:“李把头,真不怪我看错,你现在这个样子是有点可怕。”
李自清看见我后骂了一句:“他娘的,我就说怎么只有我挨打,小兄弟你还戴了个洋玩意儿!”
听李自清说,他从一个不规则的盗洞爬回来,头撞在了青砖上,刚探个头,就看见闪了一下光,在光里有一个头比正常人大一圈的东西站在唐楷铭文的地方。
然后突然光就灭了。
他以为是粽子,赶紧画了道符摸过来。
“早知道是人戴着夜视仪,我就先吼一声了。”李自清揉揉被揍的脸。
我倒吸一口气,没有任何犹豫,抢过李自清的火把就朝远处扔了出去。
李自清刚要骂娘,我赶紧捂住他的嘴,勒住他的脖子就往后拉了一段距离。
随后,我用极小的声音说:“夜视仪是我在黑暗中戴上的,手电光灭的时候,我头上可什么都没有。”
我把李自清拉出火光照射范围的同时,一个黑影从另一个方向爬过去,它手脚并用扑灭火把,我甚至能到爪子划拉地面的声音,它的喉咙里发出类似嘿嘿嘿的笑声。
从夜视仪里看过去,那是一个大型爬行动物,头部比人类要大上一圈,超出了常识能接受的范围。
那个黑影把火光扑灭后就趴在原地一动不动了,我仔细端详着它,担心突然发难。结果一时忘了手还掐在李自清嘴上,把这厮差点掐窒息了。
李自清强行掰开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倒腾出的动静非常大。而奇怪的是,那个黑影并没有反应。我此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于是又捡起一块地上的硬土朝远处丢过去,硬土撞击地面后声音更加刺耳,黑影还是纹丝不动。
我基本确认,对面应该完全是一个视觉动物,有没有嗅觉不知道,但是听觉肯定退化了。
我把夜视仪套在李自清头上,压低声音问道:“猥琐大叔,这东西你见过没?”
“臭小子,你叫我什么?我当年在茅山拜师的时候,外号可是茅山彭于晏。”李自清骂骂咧咧道,随后仔细看着夜视仪里的画面。
“这...这是山犭军。”李自清舌头有些发抖。
“什么玩意儿?”我听都没听过这东西,脑海里连是哪三个字都没反应上来。
李自清没说话,把夜视仪还给我后,往后方又退了一段距离,他在地上摸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那个不规则盗洞,招呼我一起爬下去。
盗洞里非常潮湿,但还好足够宽阔。李自清拉着我爬了大概半小时的样子,终于来到一块相对平坦的空间,他熟门熟路地找到一支火把,点燃后插在墙上。这里看起来应该是墓穴的前室,里面堆放了很多杂七杂八的装备和食物,还有一些破旧的冥器。
我感叹道:“这趟九死一生的旅途,没想到真进了墓里这么平平无奇,连个陷阱都没有。”
李自清撇了撇嘴:“我说这位小爷,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看身手也不像是个雏,怎么这么没见识?”
“彭于晏,你又想挨揍了是不是?这盗洞人家都直接打到前室来了,往后再走一点不就到主墓室了?还有啥好担心的?”我挥了挥拳头。
“看来你是真不懂,这里只是个临卡。”李自清淡淡说道。
临卡,就是临时修筑的关卡,一般都是盗墓贼建的。如果发现了一个油水特别足的大墓,就会在墓的上方修一个临卡。一方面用来伪装,遮盖盗洞。另一方面用来休息和存储物资。
不过,在盗洞里面修临卡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你建的?”我问道。
“不是,这不知道是哪个年头的高手干的。”
“就这手艺,还高手,你们魑北旗没人才吗?”
“你不明白,整整一周了,我都还没爬出这个盗洞,像这样的临卡,在前方还有不知道多少个。”李自清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点绝望。
此时的我显然还没明白他的心情,因为在我看来,无非就是盗洞位置没选好,所以路途长了一些嘛。就这个临卡里的物资,我觉得让我俩再撑小半个月没问题。
“对了,刚才上面那东西叫什么来着?山泉菌,会动的植物么?”我突然想起来上面还有个难伺候的主。
“其实我也不确定,但是结合这个盗洞后面我看到的东西,推测出来应该是的。”李自清在地上写下了山犭军三个字。
看我半天没接话,李自清补充道:“你不知道也正常,估计没人会相信这玩意儿真的存在,哪怕一些行当里的大人物来可能也不见得就认识。我们北派习惯用纹身来辨认自己人的身份。为了避免重复,每个人入伙的时候会自己选一种《山海经》里的怪物纹在身上,而我恰好选的就是山犭军。”
说着,李自清掀开自己前胸的衣服,他的纹身从脖颈一直连到小腹,图案看起来十分清楚,的确非常像那个黑影的轮廓。
那是一只站立的像藏獒和海狗融合后的犬类动物,爪子十分锋利。离奇的是,山犭军长着一张苍白的人脸,表情阴毒,头部比人类要大上一圈。
“茅山彭于晏,你可别唬我,《山海经》里的东西要是真存在,这个世界早乱套了。”我幽幽道。
“这位爷,你爱信不信,不信就别问我了。”李自清嘴一撅,把头偏到一边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疑,李自清这个神情让我觉得很不自在。堂堂魑北旗的二把头,和我预想的太不一样了些。何养神的日记里虽然没有人物性格的描写,但少数语句让我记得到李自清应该是一个做事干净,手段利落的中年人。
这个人的性格底色,完全不一样。
等等,我突然想起来何养神的笔记里有一个细节。
当时,似乎出现过两个李自清。
一个在山外,一个在裂缝内。
和我在一起的这个,会不会不是真正的李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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