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脑叶公司 第41章 证明

day15，看见主管发过来的异想体，白晨旭瞬间就清醒了。

三个HE级异想体，入镜第三次的猫，魔弹射手和歌唱机。

“这个F-01-69，你之前提到过，你很想让我遇它？”

“嗯，很想。”

“它叫魔弹射手，HE级异提体，逆卡巴拉计数器极值为3。

它的沟通工作被替换为请求工作，你可以把你已收集的能源的一部分交给它，换取它的帮助，即按你要求的位置开一枪，对经过的所有单位造成80点侵蚀伤害。”

“它可以协助镇压异想体。”

“对，但子弹是贯穿一切的，这一枪能从发射的位置一路笔直地穿过各个部门的墙，打到监控范围外。

穿过职员时也会对职员造成伤害。”

“管理要求呢？”

“让高正义员工做压迫工作。每21次请求后在公司里随机位置发射一颗魔弹。

工作结果为良和差时，逆卡巴拉计数器有概率减一。”

“这个异想体是很好的选择没错，但你这么希望收容这个异想体，是因为它的E.G.O.装备吧？肯定是远程攻击。”

对，它的E.G.O.——[魔弹]，罕有的跨等级装备，攻击力高，攻击范围远，相当好用。

唯一的问题是它的攻击不分敌友，建议穿着它的员工单人一队，不参加协同镇压工作。”

“单人？难怪你这么想要。选魔弹射手是肯定的，但你单人一队的话，镇压和工作任务会重不少。”

“重就重呗，我虽然懒了点，但也分得清轻重缓急。”

“....你想做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我也不觉得我应该拦你，但你别把自己的命搭进去，我不喜欢重开。”

“主管，我也不喜欢重开。”

“哦。”怎么能不信得这么明显！

“E.G.O.研发出来后会交给你的。”

“谢谢老板，老板再见。”

“嗯，再见。”

确定了能拿到魔弹E.G.O.的白晨旭相当高兴，又帅又强的远程攻击武器谁不想要？而且还给了他四处乱跑和单人作战的理由，一举两得！

这种兴奋一直持续到Malkuth喊他把资料整理好，把报告送过去的时候。

自那次以后，Malkuth似乎偶尔会变得神经质，表现为大家都觉得Sprieach更可怕了。

以往要求高，但她总是在鼓励他们，现在，她的激励少得可怜，即使是夸奖，听到的人也不会有多高兴，反而会觉得被束上了什么枷锁，而且，任务越来越多。

抱怨和担忧成为培训部最常见的声音，但白晨旭却很少参与进去。也许是角度不同，他感觉到了Malkuh这些行为后越发浓重的不安。

离可以核心抑制的时间还有很久，Malkuth这副样子与剧本的规划一致吗？如果一致，那这剧本未免也……太残忍了。她要在极端的渴望和恐惧中反复，一直到她彻底崩溃为止？

这样的想法出现，他先是怔了一下，然后又笑了，他觉得自己可笑。

来这里这么久了，他怎么就要一遍又一遍地认清现实呢？

呵，他天真有限的想象力。

控制部的职员都尽力远离Malkuth的办公室，除了那些不得不进去的。

白晨旭抱着收拾好的资料敲了门：“Sprieach，您要的资料。”

“进。”

办公室里的桌子上是成堆的文件，但他更关注那个破旧且厚的备忘录，Malkuth正在上面勾画着什么。

他刚把文件放在桌上，Malkuth就从里面拿出了处于最上方的报告。

她看了一会儿，点头，“我就知道你能做好。接下来，把这份文件交给马克西，再把这些资料送到情报部”

但她没听到白晨旭回答，抬头一看，发现他在发呆。

“你在想什么？”

白晨旭回过神，发现Malkuth正盯着他。

“什么都没想。”他应付地笑。

“我把这个给马克西，把这些交给情报部，对吧？”他一边说，一边拿起那些文件。

Malkuth好像更生气了。“你的工作没什么问题，但你的态度太懒散了，明明能做得更好，为什么不再认真努力一些？”

“能完成工作要求不就好了？为什么要那么努力，这不过是工作，就算做的不好，也没什么啊，不是还有”Sprieach你盯着嘛。

后半句没能说出来。

“你就这么挥霍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天赋？”Malkuth看起来快炸了。

要是现在炸了也挺好，主管和他能解决Malkuth的核心崩溃，但……显然是不可能的。

“Malkuth,你还有很多工作要完成。”

Angela毫无意外地插入了。

“Sprieach，为什么控制部的工作突然变得这么多？大家好像一直都在工作，可工作却像是永远都不会结束一样。”白晨旭忽地开口，拦下了Angela之后的说辞。

Malkuth的愤怒被Angela冷漠的声音打断，又被这句话冲击，她没有回应，等着白晨旭这话的下文。

“Sprieach，浪费天赋这事……我只是不会一直对繁重的工作投入很多精力而已，毕竟是极优，还是优，对我来说相差不大，我不过是这家工作的员工，能来到这里就已经是件值得庆幸的事了。

换句话说，我没有一定要努力达成的目标。但您似乎在竭力证明什么。

您其实不必这样，您一直以来都很好地完成了自己的工作，这已经足够了，不是吗？”

“不够。”Malkuth平静地回答，“作为控制部的一员，我足够优秀，你们也应该是精英中的精英，废物不该留在这里。”

她笑了，死死地盯着他。“你们能证明我的优秀，对吗？”

欲望。渴求被认可的欲望和对死亡时的无助感产生的恐惧紧紧扼住她咽喉，将她引向疯狂的深渊。

对上这样的眼神，白晨旭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手上要交给控制部队长的文件是什么？

Angela之后什么都没说，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白晨旭抓着那份文件，看了Malkuth很久，却还是没再说什么。

“在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吗？”马克西拧着眉，看起来快骂人了。

“是玩笑就好了，这次考验来的时候我们要撤回休息室。”白晨旭苦笑。“希望是血红色黎明，这是所有黎明考验里最轻松的了，咱们部门的异体又很安全。”

“Sprieach真的疯了。”主任同事最后只能叹气。

“……已经一次熔毁了，我们通知米拉波他们吧。”他又能说些什么呢？他，能说什么？

问了主管，是琥珀色黎明。

还真是天不遂人愿。

“Malkuth要用文职镇压考验？他们连E.G.O.都没有。”

“嗯，控制部的人应该是精英中的精英，她是这么说的。除此之外，控制部的员工精神压力指数在不停地涨，她的员工快变成一触即溃的散沙了。”

“她似乎对自己是个优秀的，适合这个位子的人耿耿于怀”

“是啊。

她再这么下去，大家要和她一起疯了。”

“你打算做什么？”

“老板真的越来了解我了。

但这次，我也没什么好办法。”白晨旭好像对自己的无能接受良好，他甚至开了个玩笑“主管，说不是那天你我要像对他们的崩溃，一样应对我的崩溃了。”

“我要应对他们的崩溃？”没人说我还要负责心理疏导啊？

“对，但还早，现在的Malkuh只是不够正常，并不是‘崩溃’了。”

“听起来很麻烦，你还是别加入他们了。”他无法想象这个始终从容的人完全崩溃是什么样的。

“我尽力。”

“主管，镇压开始了。”

指南有时会很有用，但它不可能什么时候都有用，毕竟这指南的编写者是人，而人不可能全知。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文职的精神值和身体素质连最低级的员工都不如，他们的那把手枪很少用于击杀异想体，它通常是用来结束他们自己的生命的。

而现在，Malkuth命令他们镇压琥珀色的黎明，用那把手枪。

控制部主休息室的门被陷入恐慌的文职不停拍打，里面的员工听得见他们的乞求与咒骂，而拥有[倾听]的白晨旭哪怕堵住耳朵，也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们的痛苦和绝望。

这样的场景意味着本次镇压的失败，但Malkuth仍没有让他们参与镇压。

他放下了捂住耳朵的手，让系统调出了Malkuth办公室和外面的监控：陷入恐慌的文职四处逃窜，清醒的文职缩在角落；没有人回应Malkuth那垂死挣扎一般的激励和行动指令。

没人能通过这次“考验”。

“救救我！我不想死！”

“好不容易才进入了翼工作，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好好活下去……”

“开门啊！”砰-”“为什么不开门！”

“员工呢！他们怎么还不来处理这些！”

“这狗哔—的公司，这**的命令！”

……

“为什么不救我们？为什么！！！”

在白晨旭反应过来的时候，门已经被他打开了。

从腰间拿出白色的圣宣给涌进来的文职一人一枪，又抽出黑色圣宣处理钻出来的虫子，他沉默着往外走，走在一片狼籍的走廊之中。

被蠕动的虫子撕成碎块的身体又被失去理智的同事踩烂，最完整的尸体竟然只是死不瞑地瞪着前方的头颅。

他半蹲下身，合上了那双眼睛，然后站起来，向后退到了门的一侧，挺直脊背，把握枪的右手垂下，弯腰鞠躬。

“叮，叮，叮一”借着枪声作为掩饰，【救赎】的蝴蝶落在了每一滩血肉上。

身着黑色礼服的银发少年站在那里，肃穆庄严，无声哀悼。

他收回注视看向发出动静，突然打开的门，与冷静的Yesod对视，这位Sprieach的背后，是累得不轻的情报部员工和准备清扫的文职。

白晨旭镇定地为他们让了路。“这次镇压工作，控制部损失了15名文职，职员减少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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