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园丁 九 修炼的代价

独自回家的路上，王责感觉脑袋晕晕乎乎，同时在想从哪里冒出这么多的乞丐，而且多是老弱群体，这是偶然还是必然的结局？卖掉自己的孩子会遭到报应？难道大家不担心自己也会有老的一天？还是过分自信？

王责回到家，只感到困意十足，倒床就睡，妻子把他叫醒时已是第二天早上八点，他提着行李箱走出小区门，坐上公司派来的客车与团队其他成员会合。

这个团队一共有十个人，数据测试记录员张琪，司机胖叔，设备维护专家孙文，硬件工程师王冰，软件工程师李华，声音处理专家周磊，混音师董京，产品设计师羽甸，实验助手小齐，成员有5个男的，5个女的。

做实验的地点是新都第一实验小学，在新都经二路6号，公司安排他们住在附近的宾馆。

大家到宾馆安置好行李后，王责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去见林校长，他和林校长是熟人，上次陈叔带领团队做试验，同样是得到林校长的帮助，也是在这所学校，他得到陈叔引荐，之后，两人成为朋友，平时有电话联系，实验的事在电话里沟通过了，林校长同意提供帮助。

林校长，三十岁火星园丁，同样年轻有为，获得火星大学汉语博士学位，毕业后在新都初级中学教课，两年后到新都第一实验小学当校长，大家都叫他“林校长”，至于他的真名没人提及，王责也以“林校长”称呼他。

两人相见倍感亲切，互相握手让座。

林校长：“上次分别后，有一年多没见了。”

王责：“有的……这次我要待三周。”

林校长：“多久都行，我非常欢迎，晚上邀请你来我家吃饭，内人的手艺不错，最擅长制作日本料理煎牛排。”

王责：“这不合适吧？第一天就来讨扰。”

林校长：“你我之间不用客气，这么定了。”

王责：“明天，安排我哪个班来做实验？”

林校长：“看你着急的，先喝一杯茶，明天放假，安排孩子们去动物园和博物馆参观，你也知道学校里教授人手不够，需要你派几个人救场。”

王责：“我带上团队的十个人去怎么样？”

林校长：“我只嫌人少不嫌人多，你也知道，小孩子在教室里都是乖宝宝，一但放出去，个个都是撒欢儿的野马，如果不是你们来了，我要打电话到处找人帮忙。”由于火星3D投影技术成熟，一个教师可以操控投影分身在多个教室中完成授课。

王责：“放心吧，这件事我一定帮忙。”

林校长：“明天，你们十个人外加一个帮手小司，带四到六年级学生去新都市博物馆，其他班级由我们学校的教授带领去动物园。你的事我都安排好了，放心吧。”

王责：“好吧，我回去通知团队成员，下午给他们放假，咱们晚上见。”

林校长：“就这么说定了，下班后我去接你。”

王责：“行，我走了。”

林校长：“我妻子学习三年日本料理，拜‘日料之神’浅草为老师……”

王责：“那么我今晚有口福了，再见。”

林校长让他坐自己的汽车回酒店。

中午团队成员聚餐，大家喝白酒庆祝出差顺利，王责在饭桌上给他们简单交代任务，宣布下午放假，有三分醉意的王责被人搀扶回到房间睡觉，嘴里说着:“高兴……高兴……”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音把王责从睡梦中吵醒。

林校长：“我给你打了几个电话，没人接，正要上去找你。”

王责：“实在对不起，中午喝酒贪杯睡着了，马上下去。”

林校长：“门口等你。”

王责立刻洗脸刷牙，换上新衣服，坐上林校长的车后，他再次道歉，互相寒暄。

林校长：“看你今天累的，是不是最近身体太虚了？一会儿一定要多吃点牛肉补补。”

王责：“校长说笑了。”

林校长：“从地球空运来的神户牛肉，手掌这么大一块儿要一两万火星币，咱们一顿饭吃掉十几万。”

王责：“太贵了，我真吃不起。”

林校长：“我妻子喜爱吃一口家乡味道，所以我每年都会预定两头日本神户牛，在地球宰杀冷冻后，用火箭空运到火星，火箭空运费大约八十万火星币。”

王责：“真是倍感荣幸，这是我送给您的礼物。”王责把领袖送给他的礼物玉麒麟拿出来，递给林校长。

“领袖喜欢的东西，不会轻易送人，既然给你了，你就拿着，我是坚决不能要的。”林校长拿着玉麒麟把玩，却坚决不收。

王责：“您也知道这个东西？”

林校长：“当然了，我的爷爷与领袖的父亲是好朋友，刘平算是我的表叔父，小时候，我经常到领袖家里玩。”

王责：“怪不得呢。”

林校长：“你认为，靠什么判定一个人是否有潜力？”

王责：“学校综合素质评分高低，综合素质评分共为两个部分构成，电脑评分部分占比80%，人为评分占比20%，电脑根据个人智商、学习分数、情商、智商等项目的分数计算出总分数，再计算出平均分数，多位专家根据个人的艺术作品、特殊才能、宗教、智慧等内容打分，计算平均分数，两者综合更加合理，能够准确判别一个人是否优秀。”

林校长：“我不是指这个，有特殊才能的人，可以做到常人无法想象的事，比如有人运用读心术，就能从别人身上读出答案，你相信吗？”

王责：“相信，但这样的人不常见。”王责想到郭瑞讲过的故事。

林校长：“我说……我就是这样的人，你相信吗？”

王责：“读取别人意识？”

林校长：“没错。”

王责：“你……从我眼里看到了什么？”

林校长盯着他的眼睛三分钟了。

林校长：“房间里一片烟雾笼罩，有四个人倒在地上，一个人站立……至今为止，你是我遇到的第二个，无法完整读取意识的人。”

王责：“为什么会这样？”

林校长：“我不清楚其中的缘故，如果你肯合作，我想做一个实验论证自己的猜想。”

王责：“实验？”

林校长：“准确来说是对你进行训练，让你获得读心术的能力。”

王责：“什么样的训练？”

林校长：“非常专业性训练，你的精神要高度集中，使用意念进入他人的潜意识。”

王责：“能成功吗？”

林校长：“我认为成功的记录很大。”

王责：“具体要做什么？”

林校长：“每个星期，咱们需要见面，面对面传授课程。”

王责：“大概多久？”

林校长：“一次两三个小时，持续半年时间。”

王责：“似乎没有必要，我对窃取别人的隐私不感兴趣。”

林校长：“也许这项技能在以后对你有帮助，我一直想做这方面的研究报告，只是缺少真实可信的素材，你只要肯做，不管能不能成功，我都付给你报酬。”

“我考虑一下。”王责并不能确定是否有足够的精力去完成试验。

林校长：“别考虑了，对你百利而无一害，我知道你不在乎名利，万一成功了，对科学研究和人类大脑研究有重大意义，半年五十万火星币。”

“那好吧，每个周日下午我有时间。”王责有自己的打算，他想弄明白有关‘迷雾’的梦，经林校长提起，他总算是想起来了，自己小时候确实是做过这样的梦，五个人倒在迷雾中。

没过多久，汽车开进一栋大别墅。

从一楼走上二楼，林校长家一层面积有两百多平方米，又大又宽敞，在微弱的灯光下，王责换上一双新拖鞋，跟在林校长后面，林校长领他到客厅坐下，然后去厨房找妻子。他站在光滑地板上打量四周，家里装修十分讲究，房顶、墙壁是璀璨星光的动态影像，银河系正在经历一次大爆炸，月亮、太阳、地球……正在诞生，星际图缓缓展开，地面上出现一片蓝色海洋，用脚踩在地面上会出现闪光斑点，彩色鱼儿在他的脚下嬉戏游动，他尝试伸手去触碰鱼儿，鱼儿没有被吓跑而是围上来，吐着泡泡，然后散开，鱼儿经过一片水草和珊瑚群，从水母群里穿过，跟着彩色的小鱼向下游走去，海底深处一只大海龟径直游过来，后面跟着快速游动的鱼群，鱼群后面是十几只躲闪的海豚，当海豚冲过来时，从空隙中看到一张血盆大口、洁白锋利的牙齿、鲨鱼的眼睛，他正要躲闪时，感到身体冰冷无力，向上游不动，四肢僵硬，干脆一动不动，而追逐海豚的鲨鱼，正好停在他的脚下，来回侦查，似乎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一分钟后，鲨鱼晃动庞大身体，掉头离开了。

“别怕，不是真鲨鱼，这是对陌生人的一次考验，防盗用的。”林校长微笑着说，灯光亮起来，同时一个年轻女人出现了，她的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有几样精美的点心，“这是我妻子英子（德川），这位是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