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园丁 九 修炼的代价

第二天上午，李露开始收拾整理丈夫出差需要携带的衣服、日常用品，把它们一一整齐放入旅行箱，心里生出一种浓浓的离别滋味，回忆拥有这个小家的不容易。

从政府免费住房公共服务网站查找到两人分得的房屋编号，顺利找到房间，两人时常来看装修进度，装大门、铺地板砖、走电线、贴壁纸、装吊灯、选择家电、摆放家具、装饰品的位置，他们参与其中乐此不疲，从谈恋爱到怀孕，一路走来，有存款有房有车，肚里怀着宝宝，一个人在家工作、吃饭、睡觉，积极面对疾病……

王责三人一起坐地铁十七号线到达蜂巢空间站，他们走出地铁出站口，走向蜂巢大楼，路边地面上坐着几十个乞丐，有胡子花白的流浪老人，也有五六岁的儿童，他们穿着破旧衣服，脸、手都很脏，一律骨瘦如柴，三三两两坐在一起，也有人直接躺在地上身上盖着破衣服，他们面前放着一个不锈钢碗，碗底印有一个付款二维码。

火星园丁从小接受国办学校全封闭式优质教育，小学开始穿西装打领带，讲文明礼仪，走出大学校门之前从没见过穷人，也听不到有人讲脏话，更别说见到乞丐，工作后偶尔也能在路上见到一两个乞丐，王责偶尔会给他们买一些吃的，没想到这里乞丐成群结队，这些人不应该出现在科技高度发达的市中心，这些人应该去农村种田，要比在这里乞讨过得好……

突然，王责无法走动，一个头发脏乱的小孩儿死死抱着他的右腿，小男孩正在抬头看着他说：“给我五十。”

走在前面的马鑫和郭瑞停下来回头看，王责万分尴尬，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准备扫码，郭瑞立刻制止，在他耳边说:“你傻啊？没看见这么多乞丐，不能给钱的，不然每次都要拦住你问你要钱，交给我好了。”

郭瑞：“小乞丐，放开这个叔叔的腿好不好？我给你发好吃的。”

小孩：“好。”

小孩笑嘻嘻看着他。

郭瑞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三十块的糖果券交给他，然后说：“拿好了，想吃糖果去扫码，免费订购。”

小孩：“骗子！给我五十火星币。”

郭瑞：“我可不是骗子，一个小孩子要钱干嘛？喝酒？约会？顶多是买一个棒棒糖，这些券足够买一袋棒棒糖，你要看清楚。”

小孩高兴地拿着糖果券，放开王责，旁边一个三十多岁的接近两米的高个子乞丐，走过来说:“小兔崽子，你也不想一想是五十多还是三十块多？那个好心人明明要给咱们五十火星币，咱们能不领情？谢谢了大哥，五十块，扫我的二维码。”

郭瑞：“刚才，我哥们糊涂了，这张糖果券是给小孩的。”

高个子乞丐：“慢着！这点钱把我们打发了？以为我们是什么人？”

小孩儿被“高个子”推倒，抢过他手里的糖果券，同时给小孩一个耳光，小孩哭着不敢还手，“小瘪三，敢动我的钱。”

王责：“你怎么打小孩儿？”

王责感到气愤。

高个子乞丐：“我打他了，怎么了？用你管！”

郭瑞：“呸，你再不走，我报警了。”

郭瑞向地上吐口水。

高个子乞丐：“看看你们这些文明人，一个个小气鬼，真是太寒酸，瞧不上眼。”

旁边的乞丐笑起来，走过来围观，这一举动彻底激怒郭瑞。

郭瑞：“老子给多少钱要你管？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是谁，臭要饭的。”

高个子乞丐：“NN的，看我不揍你。”

突然，“高个子”乞丐生气了，挥舞手臂，跳起来靠近郭瑞，两个人互相谩骂，谁都不动手。

郭瑞被朋友劝离事发地，一边走嘴里一边谩骂：“一个臭乞丐嚣张什么，下次，老子一定要狠狠教训你，打你个屁滚尿流满地找牙……”

高个子乞丐：“YY等着你……”

后面发出一阵哄笑声。

此刻，王责同样想笑，刚刚两人对骂的场面太奇葩了，原来“骂街”是这样有趣，古人真的是通过“骂街”锻炼出口才的，这些乞丐是真的可怜。

乞丐应该回到农村去种地，这样就不会被饿死了。

他们走出几百米，来到蜂巢空间一楼大厅接待前台，郭瑞的火气总算消了一半，悻悻地说：“真是倒霉，今天不是周末，地下快速通道的门不开，害我们出站台多绕一千米，还遇到臭乞丐，真是气死我了，下次别再理会那些乞丐。如果你是在网上提前预订房间就不用去柜台，自助机器可以办理，直接去房间，咱们偶尔来一次的，要先给会员卡里充值。”

“需要身份证吗？”

“一个就行，我有黄金会员卡，先充值三千，订购“加强GAME间”，不过，现在没有空房间，需要等待半个小时。”

“这是你们的房间卡，请您先到四周参观等待。”前台接待员是一个年轻女孩。她给郭瑞一个机器“小蜂”导航，郭瑞熟悉这里的地形，把它放在口袋里没有使用。

“跟我来吧，带你们去转一圈，半个小时后玩游戏。一楼为顾客提供休息和充值服务，等一会儿，坐这边电梯上二楼，楼上有超市，买一些零食打游戏的时候吃……

”

两人跟着郭瑞走向大厅里面，远远看去，大厅中央空地上有一个两层的玻璃亭，郭瑞介绍，这是豪华的中央枢纽电梯可以直通楼顶，他们简单参观后，重新折返回来，乘坐普通电梯到二楼，在自动贩卖机里买三瓶水，然后来到娱乐休闲区，王责、马鑫兴致昂昂地打乒乓球，郭瑞打台球，练习单人投篮，并建议新人尝试“雪人”娱乐项目，类似冰桶挑战，三人站在巨大的镜子前，双脚被固定在地面上，启动开关，机器运转三分钟，头顶的冷风机瞬间把水汽凝结成雪花吹下来，只用十秒钟，从头凉到脚，全身瞬间被冰冻，结束时，脸上、眉毛上带着冰晶，他们三个人强忍着寒冷，尝试了几次，最后几乎被冻成极地雪人。

十点多，他们去预定的房间:F32D2085，郭瑞顺利找到房间号，人脸识别解锁开门，王责和马鑫还是吃了一惊，里面哪里是房间，面积明明只有10平方米，高度仅有2.2米，一张上下两层的床铺上放着四个沙发垫，狭小的房间仍旧空空荡荡的，郭瑞用指纹解锁打开墙壁中隐藏的3D显示屏，充气沙发一秒钟成形，马鑫询问，“有没有厕所？我要上厕所。”

“就你事多，出门向前一百米右转……”郭瑞取出抽屉内的智能眼镜交给两人，打开墙壁上的开关，简易洗澡间和马桶就出现了，把走出门的马鑫喊进来，“骗你的，这里有厕所，想不到吧，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他们三个人戴上多触点新智能眼镜，找到一个小时候都爱玩的赛车小游戏，逐渐找到感觉，其他游戏过关越来越顺利，三人打枪战游戏，多传感器连接VR游戏更加真实让他们沉浸其中，忘记现实中的一切，不知疲倦地战斗，直到他们感觉身体酸痛，手指僵硬麻木，眼睛发困想睡觉，不得不关闭游戏，休息一下，喝点水，时间来到下午一点四十分，他们决定先吃饭。

郭瑞预定三份外卖快餐，吃过饭之后，他们休息半个小时，王责想要回家，原本计划下午早点回家陪妻子，现在又困又累，郭瑞不同意，只好继续玩一个半小时游戏。

过了下午四点钟，郭瑞同意各自回家，回地铁站的路上，郭瑞遗憾地说:“真是不好意思，还没带你们去剧场看看表演就回去了，八点钟有真人秀表演，这里的电影院也很棒，按摩加足疗，感觉不是一般的舒服，价格实惠……”

马鑫：“感觉在这里玩游戏更有意思，比在家里强。”

郭瑞：“肯定的，在这里的时光才叫享受生活，王哥，你感觉咋样？”

王责：“很有意思，但是这里的乞丐为什么这么多？”

郭瑞：“哪里都多，只是没让你看到，在市区的白天乞丐不敢出来，晚上他们成群结队出来找食物，这里的乞丐自然不傻，他们知道来这里的人是有钱人，能讨到钱，也愿意冒险一试。”

王责：“今天是你付的钱，AA制最好，我出五百，一会儿转给你。”

郭瑞：“我不能要，这次真没花多少，下次你请我们。”

马鑫：“是啊，下次吧，咱们有时间再聚聚。”

马鑫露出久违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