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道拐点 第一章 最后的自由

巫小云今天讲课格外凌乱，还时不时的看看手机，这个周末他要赴一个重要的约会。当下课铃响起的时候，即便还有学生要提问，他也无心解答，只是留了个QQ号码，便夺门而去。

“喂，方便吗？”张媛问道，“下课了吗了，什么时候出发？”

巫：“我定的晚上六点半的票，估计明天早上七点才能到。”

媛：“你忙就别来了，我们在这很好的，有机会我们来找你玩吧！”

巫：“没事啊，周末不上班，去长沙看看，顺便带你们一起出去玩玩儿呀！”

媛：“嗯，你来了再说吧！”

靓：“巫哥哥，你别来，我们一点都不好玩。”还没有等他回过神来，“不好意思，是靓靓，一听说你要来，可高兴了。”

“哦……那我更得来了，有她这个机灵鬼在，肯定好玩啦。”巫小云笑道。

媛媛说道：“好吧，到了打电话给我，我们去接你。”

说话间，已到美业城大门，下车，径直上了电梯。

巫小云对着柜台里的小妹说道：“嘿，小星，把我背包拿来，我不回去吃饭了，我去长沙玩去了。”

小星：“等等，巫哥，这个月的销量报表你不对对啊？”

小星见巫小云还不走，便又说道，“不过，这几个月精油都不是很好卖了，也没有什么钱进。”

巫小云：“算了，工资明天晚上打给你，帐你先放着，下个月我再过来。”

小星，有气无力的说道：“你还是看看吧，我下个月就不想来了，生意太差了，你看美业城都没有什么人了。给，这是对账本！还是我花2块钱买的，记得报销啊！”

巫小云一手接过账本，一手把背包放到地上。“好，我看看。”

小星坏笑道：“这次去长沙去见那个美女吧！”

巫小云：“小丫头片子，就你多嘴。”

小星：“哼，我可没有乱说啊，什么圆圆的尖尖的啊？”。

巫小云：“偷听我打话电话，好啊，两块钱不给报销了啊。”

小星：“你敢？”

巫小云：“哟，长本事了哦？”

小星：“哼，你不给我报销，我就告诉风儿姐，看她怎么收拾你。”

巫小云：“好啊，小星朋友学会告状了，那就去告吧，看她信谁。给把账本收好，给叔叔说，暂时不进货了,我走了，看你尽耽误事。”说着，背上背包下楼去。

广州的地铁，叠罗汉一样地人山人海。能找到一立足之地已经不错了。就刚进站那刻，要不是背后被人揣一脚，怕是进都进不来。好在美业城到广州火车站就三站，虽然是三站，同上同下的人可不少。一些过往的打工族、商旅几乎都是这一站下。

似乎来早了些，这一字长蛇阵轮到我已经是好些时候的事了。好在这个时代有独到的解闷方式。他拿出手机，一如既往的点开QQ。

QQ，从一有它，那里就聚集了朋友，儿时的、学生时代的。只是长久的陪伴的朋友越来越少了，现在时不时的登QQ，也只是在等那个最惦记的人了。

嗯，新人添加，其中一个素心蓝月，湖北恩施人，引起他的注意，这不是今天听他讲课的那个同学吗？

想看更多的信息，已经没有了。

“你好！”他问道，“您是？”

“巫哥哥，我是蔡素啊？”

巫小云：“蔡素？我……”

素心蓝月：“是啊，记得吗？我可记得你，我们认识啊。”

巫小云：“我们认识？我怎么记不得?”

素心蓝月：“我读初中的时候，我们一起夏令营啊？我，蔡素啊……”

巫小云：“哦，那个吵着闹着要嫁给我的小丫头，蔡素？”

蔡素：“是啊，我是蔡素。哎，我还记得你教我们吹笛子，而我没有笛子，你还给我做。”

巫小云：“你还说呢，把你们家的竹子林砍完了，也只是勉强找到一根合适的。”

蔡素：“是啊，为这事，我爹爹还打了我一顿，后来知道是为了给我做笛子，才没有再说我，还叫我好好跟你学呢。”

巫小云：“你还别说，就你哪些玩伴里，数你学的最快，也最像样了。”

蔡素：“我们那个时候，就知道跟着大人屁股后面，买点瓜瓜果果的，那里有你那么好玩嘛，还专门请人教你学笛子！还有你爸爸带这你到处跑，教你做大生意！就我高中毕业了才走出县城呢！”

巫小云：“提到恩施，我第一次来恩施的时候，我还奇怪呢，怎么还有人卖树叶的？后来才知道那是做粽子的。”

蔡素：“嘿嘿，那是你们那边不怎么吃粽子的原因嘛！哎，对了，你怎么来我们学院讲课的？我当时看到讲座宣传，还以为我看错人了呢，没想到还真是你啊！”

巫小云：“搞销售嘛，到处宣传公司产品而已，算不上什么讲座，知识些产品运用的常识而已。嗯，对了，你怎么在这个学院的呢？你听你叔爸说，你不是要嫁人了吗，我还不高兴了很一阵子，心想难道你这么快就把我忘记了，那个时候还吵着要嫁给我，保护我的呢？”

蔡素：“哈哈，你还记得呢？不是你说，不要做小贩的小媳妇吗？至于嫁人，那是真的，好在我坚持上学，他们拿我也没有办法，我原本是要报音乐学院的，可是你也知道，我们那边没有老师带，后面硬是被调去学画画了。所以，我就考了美院啊！”

巫小云：“哦，看来这里面有故事啊，等您有空了，慢慢讲给我听啊！”

蔡素：“快别伤口上撒盐，不过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坚持读书，只是底子薄，文化成绩差，只能走艺考的道路了。”

巫小云：“没事啊，学美术，以后的就业，方向很多的，不过我真是没有想到你爹居然允许你读书。”

蔡素：“这个还真得感谢你，你说我们不读书，怎么能见大世面，太早嫁人，也只能继续放羊养牛的，最多做个小商贩，一辈子没有多大出息，你可算是我的人生导师啊。”

巫小云得意的笑道，发过去：“哦，没想到我成你人生的导师。”

蔡素：“是啊，我姐姐他们都说，别看你年纪轻轻，还蛮喜欢你摆龙门阵的，说的都很有道理，关键是大人都听你的。嗯，对了，你现在在哪呢？怎么一下课，就没有看到你了，我在后面，那么举手，你都不理我，跑的飞快，如果方便，晚上我请你吃个饭呀。”

巫小云：“嗯，这算是感谢我这个人生导师吗？不过，我马上要去长沙玩几天。回来找再你吧，先留个电话吧。”

蔡素：“这样啊，那好吧，可记得回来一定要来找我啊！”

巫小云：“好的，肯定找你，还指望你给我当媳妇呢！88”

蔡素：“嘿嘿，等你回来。”

这该死的车，又要晚点30分钟，听人群中说，湖南大暴雨，路都跨了，在抢修。这也是常有的事，我也不大放心上。周遭再是多乱，我只顾手中3寸宽6寸长的方圆，便是他的整个世界了。还是给蔡素打个电话吧，这么些年不见，都成长大姑娘了。

巫小云：“嗨！素素吗？”

蔡素：“嗨，还没有上车？”

巫小云：“没有！”

蔡素：“嗯，真高兴再见到你，没想到你的课讲的那么好。”

巫小云：“勉强啦，华南大学、华师，美专我常去讲课的！这都是练出来的。”

蔡素：“下次，不回广州一定要给我电话啊，一起吃个饭。”

巫小云：“除了吃饭，就没有其他节目了啊？那我可就不来了”

蔡素：“哎呀，还是那么油嘴滑舌的，6：15了，我得准备上课了，说定了啊，这次不许再跑啊！拜拜！”

巫小云：“好，好，一定不跑，你赶紧上课去吧！”说着挂了电话。

6：15，小星该是下班了，今天晚上还不知道她会去哪里玩呢？昨天晚上给她买了新衣，晚上就洗了，还给了她3000，大概是3000块钱，够她花一段时间了吧？怎么还吵着要发工资。难道还真不想做了吗？也是啊，这样跟他一起不好吗？要知道只要巫小云在广州来，走那都带着她，广州的朋友，有谁不知道她是他女人啊。可能是风儿跟她说了什么，要不然她才不会死心的。走了也好，反正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女人嘛，就得像他，走哪个城市都要有一两个在等你的人才好。怎么说的，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嘛。

虽说如此，还是打个电话问问，谁叫走那都有这份牵挂呢？

巫小云：“喂，在干什么啊？”

小星：“要你管？我在和朋友喝酒呢。”

巫小云：“和谁呀，你又去酒吧了？”

小星：“管好你自己吧！就允许你玩，不许我有几个朋友啊?”

巫小云：“行，当然行，我给你说，早点回家，要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星：“哼，还收拾我，我和小树他们逛逛街而已，看把你急的。”

巫小云：“那还差不多，早点回去。”

“干什么呢？慢慢吞吞的？”旁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巫小云立马呵斥道：“是谁？你到底在哪？”

小星：“你管我在哪呢，是小树男朋友啦。”

巫小云：“小树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我怎么不知道。”

小星：“她有男朋友还告诉你啊，你一个月回几次广州，说好的自己玩自己的，你管我那么多干什么？我没有自由了啊？”

巫小云：“怎么了嘛，亲爱的，我回来好好陪你啊，别生气？”

小星：“犯不着，你就使劲造吧，有几个要退租了，你赶快处理吧！”

巫小云：“怎么会这样？我看他们不是生意很好吗？我看他们瓶子一车车的发货。”

小星：“那我不知道，听说他们网上卖的非常好，你自己看着办吧？现在柜台一点生意都没有，他不退柜台，他是傻子。”

巫小云：“嗯，亲爱的，你好好跟他们说说啊，叫他们别退，要退也要把前面的租金交了。”

小星：“哦，这个时候就知道亲爱的啦，晚了，请我帮忙的时候就知道了，亲爱的了啊？你亲爱的在深圳，在湘潭，自个找他们去，我们只是雇主关系。”

说完，便挂了电话。再打，已经关机了。

巫小云想：“好啊，敢这样对我了，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不过，她我都明白，都是相互玩玩而已，也当不得真。这样的女人终是上不了台面，只是习惯有她，美业城的生意还真是少不了她帮衬，算了，忍着吧！女人嘛，何必当真。”

虽说高铁早已开通，选择坐普通火车的人还真不少，可能像巫小云，他一样因怀旧而选择它的人就比较少了吧。

要说迁移，候鸟那也只不过一年来往一次。而我们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几乎每天都是人来人往的行走。他们背着地，扛着的，提着牵着的，各式各样的，一路小跑着，生怕去晚了就没有位置了。你要是在人群中，也会不自觉的跑起来的。

“嘿，先生，快上车，马上就要开了。”乘务员远远的朝巫小云招手。

巫小云掐掉烟头，四地里找不到一个垃圾桶，只得把烟头裹在纸巾里，攥在手里。

乘务员：“先生，请把票给我看看。”他把票递过去，再次打量这个女孩。二十岁不到，1米56左右，皮肤白净，样貌端正，是少有的美人胚子，叫人忍不住多看几眼的那种。

“您好，巫先生，请这边走！”小女子，羞羞的看着我的眼睛，又顺手指向3号车厢。

乘务员：“巫先生，这是您的床位，我在4号车厢，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吃饭也在4号车厢哈。”

巫小云：“好的，谢谢，马小姐。”胸口微微隆起的地方，顶着闪亮的不锈钢工牌，马丽丽。

马小姐：“不打扰你休息了。”说着提提围脖，好似要遮住什么似的，走开了。

是的，该休息下了，眼睛有些干涩的感觉。脱掉鞋，上床，那看似洁白的被子，透着黑，夹杂着消毒水味，只能是和衣而卧了。

火车上只要是有个趟的地方便是床，即便是地板上，行李架上，半夜里，躺着的，挂着，靠着的到处都是千奇百怪的睡姿。没有座位的，怎叫一个想念家中那张大床啊！

这不几个按捺不住的年轻人，推门而入，见里面有人，一个帅气的年轻人小声说道。“不好意思，吵醒你了。”边放下行李，边说道：“我们是刚从10号车厢转过来的，他们说只有头等舱才有铺位了，还真是，果然，还是钞能力强啊。”

“哦，没事，出门在外，相互理解。”，巫小云看看着这个学生模样的说道，“几点了，是不是该吃饭了？”

“哦，10点多了吧，就这点儿，您还没有吃呢？”一个女生说道。

另一个女生插嘴道：“就现在这个时间，餐厅可能也没有吃的了，即使有啊，可能也是残羹剩菜了。”

“哦，没事我这有些零食一起吃吧。”年轻人说着，便打开背包一股脑地全倒在中间的座子上，高高的，堆起一座山。

“嗯，不错啊，准备充足嘛，”巫小云拍拍他的背包，“我这可是空空如也，不过....”

“不过什么？”短边头女生，递过来一桶薯片。

“哦，没事，我只是胃不大舒服，吃了不是上火就是胃痛。”巫小云接过薯片看了看，又放回座子上。

帅气男生说：“嗯，我也是，出门都会准备点胃药什么的，现在饿了，将就些吧！”说着，开吃起来。

“我还是去看看吧，顺便看看给你们也带点什么吧？”巫小云说着，便拨开门，出去了。

夜，火车穿梭上荒野里，这夜格外的黑。走廊里，坐着三四个人，充电的，充电还打着电话的，或充着电，眼神却久久凝视窗外的，似乎要看透这黑色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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