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月 第二卷 圆缺 /10

又是连轴转的好几天之后的忙里偷闲，才到家歇了没多久，文文就收到了紫璇写完的歌词，她看着，一个视频拨了过去，想和紫璇儿讨论一下怎么修改。

“文文，你最近和杰西怎么样啊？”

“怎么突然问这个？”

“她和李斯去看展了，李斯还发在了小红书上。”

“是吗，没注意。”

“你能不能也抽空看一下社交平台呢？”

“嗯好。”

“你在干嘛啊？”

“改歌词啊，怎么了？”

“算了，没事，你改。”

紫璇真的是拿文文没办法，她真的是只要投入到音乐里，就不会被轻易干扰。要不是前几天逛街的时候，陪Jessica给文文挑戒指，她真的怀疑这两个人到底有没有在一起。

“好了，你听一下。”文文说完拿起身边的吉他弹了起来，还轻哼着歌词，紫璇认真的听着，边听边打着节拍。

“怎么样？”

“顺了好多。”

“嗯，什么时候回北京，告诉我时间，我好订录音棚。”

“文文，你真的是工作狂。”

挂了视频，文文联络了自己熟悉的录音棚，给了录歌的时间，刚想放下手机，还是没忍住打开了小红书，找到李斯的账号，点进去看了那个和Jessica看展的vlog。

在反复看了好几遍之后，她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整个人往后一靠，朵猫猫蹦跶一下到了沙发上，把头靠在她的腿上蹭，她伸出手撸着朵姐的小脑袋，看着天花板，眼神放空。

醋得很严重，需要调整一下。

当晚和Jessica的视频里，文文没有提这件事，她想着Jessica也没有特地和她聊起看展的事，如果自己莫名其妙地问了，好像不太好，但是Jessica还是看出了她的奇奇怪怪。

“Kelly，怎么了？”Jessica已经洗好了躺在床上。

“没有啊。”文文还是假装没事，但一脸严肃。

“嘴硬。”

“谁教你的？”文文被逗笑。

“Cici，她说你嘴硬。”

“这个紫璇儿。”

“ShealsotoldyouaboutDanny,right?”（她也跟你说了李斯，是吗？）Jessica知道文文其实是在意李斯的事。

“嗯。”文文撇撇嘴承认。

“我，是去找灵感的。”Jessica看着文文吃醋的样子，喜欢得不行。

“找灵感？”文文的话刚出口就收到Jessica发来的消息，是一张图。

确切来说，是一张以海景为背景的照片，看似平静的海边，远处却是阵阵打来的浪，海面的天空上云层很低，但没有遮住整个天空，透过云层，是太阳在落下前的余晖。

“我想试试，能不能拍出好看的照片，做你和Cici新歌的封面。”Jessica认真地说，视频那头的文文还低着头看着手机里的照片。

“你喜欢吗？”Jessica轻声地问，有些小忐忑。

文文抬头，看向床边iPad屏幕里的Jessica，点点头，认真地回答道：“喜欢，非常喜欢，谢谢你，Jess。”一直到说完，她的头还在点着。

“傻瓜。”Jessica看着文文被打动的表情，心疼地轻唤了一声。

文文吸了吸鼻子：“呼。”然后她拿起吉他：“我唱给你听？”

“好。”Jessica已经换了个姿势，趴在床上，双手撑着下巴。

视频那头的文文盘腿坐在床上，弹着吉他唱着歌，不知道是困了还是文文的声音太温柔，Jessica有些恍惚，朦胧间她好像看到一个身穿红衣束扎发髻的少女弹着古琴，那拨动琴弦的手指，像极了文文的手，歌曲的副歌的吉他声把Jessica拉回了现实，她只当自己是太困了。

“在你最想去的地方啊”文文忘情地弹唱着，下一秒，就在她唱出最后一句的同一时刻，她听到了Jessica也一起唱着：“一定另有灿烂等着你。”

“Wow！”Jessica拍手：“好听！”

文文放下吉他，靠近iPad：“Jess，谢谢你。”

“不客气～”Jessica调皮地一笑。

文文的每一个点，都被Jessica精准地戳到，长久以来，她早就习惯了一个人包办所有的事情，音乐，是她灵魂的一部分，也是她倔强地保护着的内心深处最清澈的地方，她没有想过，也从不奢望有人可以抵达那里，但Jessica做到了。

我的灵魂，如此沸腾，因为我爱的人，就在Jessica和着她唱出新歌最后一句的时候，文文感受到了。

「乐海」在九月初开始录制，从节目组给出的录制计划来看，整个录制被分成两次进行，第一次为期13天。

文文比Jessica早一天到达，她心情很好，这是继乘风破浪之后，可以和Jessica在一起最久的一次，其他姐姐在抵达的第二天都出去玩了，就她待在房间里，一个劲地做攻略。

Jessica的航班是半夜到，倦意袭来，她只想赶紧上车，只是她没想到，车门打开之际，文文就坐在最后排的车座上。

“K…”Jessica还没叫出口，看到文文指了指外面又比了嘘的手势，才意识到身后还有接机的粉丝在看着，她赶紧上车坐好，礼貌地向粉丝们挥挥手，车门关闭的下一秒，她已经爬到后座，靠到文文身上。

“累了？”文文温柔地把手放在Jessica的身后，搂着她。

“困。”Jessica闻着爱人身上好闻的味道，呜咽地说。

“睡会，到酒店还要一会。”文文亲了亲Jessica的头发，搂着她的手拍着她。

保姆车在司机放完Jessica的行李后缓缓发动，驶离了机场，车子里很安静，但大于妍家的超话很不安静。

“文文去接Jessica了。”有人发了一句话帖子。

很快，帖子底下出现一堆回复。

“真的假的，无图无真相啊。”

楼主解释：“她坐在车子后座，在阴影里，拍不清楚，而且我当时看到都没反应过来。”

“难怪有dp说鱼丸大半夜从酒店出去了。”

“不管了，就是去接了。”

“姐妹你说的不像假的。”

楼主无奈：“是真的呀，怎么不信呢。”

“会不会是你看错了啊，有可能是助理或者工作人员什么的。”

楼主抓狂：“我真的服了，真糖你们都不磕。”

“就你一个人看到了？还有其他人看到吗？”

文文看着差点笑出声，她切换小号，在这条底下评论回复：“我也看到了。”

立刻就被楼主回复了：“是不是姐妹，是不是文文。”

她回复：“是。”

楼主兴奋：“看到没看到没，都说了是真的糖。”

怀里的Jessica动了动，文文立刻将手机熄屏，低头看了看，Jessica正眉头轻皱，她伸出手，揉了揉她的眉心，她舒服地蹭了蹭自己，文文笑了，低头亲了亲她，然后把头向后靠了靠，也闭起眼睛。

楼主呼叫：“哎姐妹你是现场哪一个啊？”“姐妹？你还在线吗？”“姐妹？”

Jessica记不清是怎么回的酒店房间，好像是文文抱自己回来的，等一觉睡醒，已是后半夜，摸了摸脸，妆她也帮自己卸了，又看了看身上，睡衣也是她帮自己换的，而她此刻正躺在自己身边，安静地睡着。

文文的侧脸被夜灯打得很好看，Jessica侧躺着，撑起头，看着身边的人，忍不住用手指轻滑过爱人的脸，下一刻，手就被文文抓住。

“弄醒你了？”Jessica轻声说。

“没有，本来就睡得不沉。”文文也侧躺过来，看着Jessica。

两个人就这样看着彼此，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Jessica缓缓开口：“Kelly，月底，我要回韩国。”

“嗯。”文文摸着Jessica的头发。

“然后，从韩国直接回美国。”

“好。”

文文的回应听不出任何情绪，她往Jessica身边挪了挪，轻轻地抱住她，把头埋进她的脖子。

Jessica刚想开口问，就感觉自己的脖子一凉，好像有泪水滑过，两个人安静了一会之后，文文把她抱得更紧：“晚安。”她没有再给Jessica开口的机会，结束了这场对话。

早上Jessica醒来的时候，文文已经不在房间了，乐海的微信群里发了集合的时间。

中午的时候，守在酒店大堂的dp们终于看到了乐海一行人出来，文文是第四个下来的，看上去心情不错，快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好像是在看Jessica。

Jessica是最后一个出来的，一路小跑上了第二辆车。

“你和卡姐吵架了？”梦梦看着上了车就一言不发的文文，“别以为我看不出你装开心啊，演技一般。”

文文一个白眼：“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那怎么了嘛？”

“怎么了？”前排的恋恋也回头询问。

“你们烦不烦。”文文撑着头看着车窗外，工作人员还在装行李。

“文文，收一收你的刺行不行？”恋恋说。

梦梦和恋恋还有文文作为乐队line的默契很早就有了，她俩知道，文文的反击只是伪装。

“Jessica月底就走了。”文文还是开口了。

“走了又不是不回来。”梦梦快人快语，还想继续说，结果被恋恋给按住了。

“然后呢？”恋恋问。

“没有然后啊，然后就没聊了。”文文皱眉。

“那你现在在干嘛？”

“录节目啊，什么干嘛。”

“现在离月底也就二十多天，中间不录节目的那几天你和Jessica也不一定能见到，我给你掐头去尾，二十天最多了吧。”恋恋有点生气，文文这家伙在想什么。

“嗯。”

“嗯你个头啊，就只剩20天了，你不和Jessica多待一会，你跑来我们这辆车？”恋恋拍了一下文文的头：“想什么呢啊。”

梦梦附和：“就是，想什么呢。”

“就是想什么呢！”薛凯琪的大嗓门从恋恋的耳机里传了出来。

“你别说话。”恋恋语气一秒温柔。

下一秒，还没等文文反应过来，恋恋一把把她从后座拉走，下车，走到第二台车，打开车门：“小爱，俪俪，你们去和梦梦一个车，我和她吵架了。”

“啊？你们没事吧？”大俪一脸紧张地问。

“没事，到了餐厅就好了。”

“好好好。”大俪拉着小爱三步一回头地坐上了前面的车。

“进去。”看着迟疑的文文，恋恋推了她一把，等到文文坐上车后，她一把关了车门，自己去了副驾驶。

Jessica看到文文坐了上来，就往旁边挪了挪，却不曾想这个动作，被文文看做是“避开她”的信号，让她本来要说出口的话又吞了回去。

在后视镜里看到一切的恋恋，按耐住自己的脾气，回头，笑着说：“Jessica…”还没说完，她就看到Jessica对她笑着点点头，眼神仿佛在说：“我懂她。”

司机装完行李，上车发动车子。

恋恋的耳机里，薛凯琪问：“怎么样啦？”

“我不知道。”恋恋压低声音。

后排的文文看着车窗外，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垂在她和Jessica中间的空处，一句话也不说。

Jessica看着文文，她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想问自己会不会回来，但又不确定能不能问，问了怕觉得在给自己压力，不问又满心不安，这只在任何时候都自信的小刺猬，怎么到了自己这儿就变得如此患得患失了，她想着，把手放在文文的手上，手指轻轻地摩擦着她的手背。

文文感受到了Jessica的安抚，却还是保持着姿势没动，她歪着头，试图让眼泪流进撑着头的手里，其实昨天Jessica说完后面的行程，她脑里已经飞速闪过了自己下半年的安排，结果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空档可以飞出国去看她，经纪公司把她的行程都排满了。

Jessica要走是文文意料之中的事，她会不舍，但并没有因此伤心难过，让她真的觉得无力的是自己没办法随心所欲地安排工作，至少在未来的这一年，她不是自由之身，可在一起的第一年，是两个人感情的关键期。

像是感受到了文文的内心纠结，Jessica也顾不上车上还有工作人员和camera，她靠近文文，在她耳边说：“Kelly，至少，我还可以陪你过今年的中秋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