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养心殿里暗下来时,夏守忠亦绕着小路进了凤藻宫。
凤藻宫,主殿。
殿内以一架白梅屏风隔了内外,外头摆着成套的红木家具,又设着各色瓷瓶古玩、花卉摆件,瞧着虽不十分奢侈,却别有一番大气规整。
屏风内,便是纯元休息的内室。
一架雕刻着龙凤呈祥花样的黄花梨木架子床摆放在中央,里头铺着成套的鸳鸯锦被,又摆了一对缝金坠玉的凤凰软枕。
旁边则设了梳妆台与摆满了各色的古籍的书架。
纯元皇后正坐在床边,手中翻看着一本徐霞客游记。
三五个宫女立在她身旁,掌灯的掌灯,端茶的端茶,一个个困得前仰后合,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见她们如此,纯元抬头道:
“行了,都把东西放下,各自回去睡吧。”
“一会儿让贾女史过来守着便是。”
众宫女闻言,皆如获大赦,忙行了礼匆匆退了下去。
纯元亦有些犯困,干脆将手中的书放回了书架中,准备安寝。
就在这时。
忽听“吱呀”一声,窗户竟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
纯元见势,心中不禁生出了几分紧张来,张嘴便要喊人过来。
呼喊之声还未出口,她便瞧见夏守忠如一只鹞子般,轻盈地从窗口跃了进来,当即忙将已到了口边的话语咽了下去。
面对这个要了她清白的男人,她却又不知该如何面对。
怨恨自是不能的。
毕竟当时情况紧急,如果夏守忠不那么做,她的那副模样便会被戴权瞧到眼里。
届时便将有一个大把柄被那老太监握在手里。
可若要让她笑脸相迎,她却又觉得有些羞涩和别扭。
只好一撇头,淡淡道:“你怎么来了?”
“宫规森严,若是被人发现你来了我这里,恐怕要惹出祸事。”
面对纯元这有些淡漠的话语,夏守忠却并未放在心上。
只自顾自转身关好了窗户,又走到她跟前,勾起唇角,柔声道:“我来瞧瞧你。”
“那日你要得急,我便粗鲁了些,也不知你可否受了伤?”
那处儿受了伤可是件要紧事。
若这丫头不放在心上,恐日后会落下病根。
此言一出,纯元白嫩如玉的小脸当即便红了起来,连柔嫩的脖颈上都染上了一抹绯红,小巧圆润的耳垂更是红的如玛瑙珠子一般。
她原是个冷性子的人,却不知为何,竟被夏守忠这一句话给勾起了心绪。
不由自主地便想到了沁水亭的那些事。
羞愤之下,纯元抬起手,娇嗔地拍在了夏守忠的胳膊上,故意道:“要你个登徒浪子管?”
“你若再不走,我就叫人来了!”
她这一下不过是玩闹,只用了不足三成的力气。
然而夏守忠却闷哼出声,挺拔魁梧的身体亦晃了晃,往后退了半步。
纯元见他这般,便觉出不对来。
这才直直望向夏守忠,细细地打量了一番。
眼前人的衣服上和发丝上都沾染着丝丝水汽,虽并不显得狼狈,可湿衣服穿到身上总是不好的。
且面如冠玉的脸上,似乎太过于惨白了些,就连薄唇上都没有一丝血色。
再瞧他靛蓝色的衣裳上,晕染着深浅不一的暗色,似乎是血液的痕迹。
而她的鼻尖,也萦绕着淡淡的血腥气。
夏守忠受伤了?!
想到这一点后,纯元再也顾不得羞愤,只忙伸手扶住了夏守忠,引他坐到了床边,伸手便去解他的衣裳。
“你既受伤了怎么不去太医院包扎,还跑到我这里来,不要命了不成?”
纯元话中虽都是埋怨,但脸上的关心却做不得假。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不知何时将夏守忠这个冒犯了她的假太监看得如此重要,在瞧见夏守忠受伤时,她心口都在不由自主地抽痛。
夏守忠抬起双臂,任由纯元脱去他的衣裳,给他检查伤口、上药。
看着这丫头忙碌而急切的模样,他心中颇有些妥帖。
也不愧他冒险过来瞧这丫头,看这丫头这副急切的模样,应当也是将他放在心上的,日后他要护着的人,便又多了一个。
“无妨,小伤而已,不碍事。”
听夏守忠这么说,纯元又急又气。
三寸余长,半寸深的伤口,哪里是小伤了?若不是怕惹来祸患,她此时早喊太医过来了。
她忙拿来了金疮药,一边给夏守忠包扎伤口,一边不停地絮叨着。
“这么长的伤口,怎么就是小伤了,若是没处理好发热了,十个太医也未必能把你的命拉回来。”
一盏茶后,夏守忠的伤口终于被包扎好了。
纯元收起金疮药与纱布,这才意识到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有些太近。
共坐在一张床榻上,她方才还亲手脱了夏守忠的外衣。
渐渐的,气氛逐渐暧昧起来。
蔷薇色的红晕亦再度爬上了纯元的小脸。
飞卢小说网声明
为营造健康的网络环境,飞卢坚决抵制淫秽色情,涉黑(暴力、血腥)等违反国家规定的小说在网站上传播,如发现违规作品,请向本站投诉。
本网站为网友写作提供上传空间存储平台,请上传有合法版权的作品,如发现本站有侵犯权利人版权内容的,请向本站投诉。
投诉邮箱:feiying@faloo.com 一经核实,本站将立即删除相关作品并对上传人作封号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