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倾盆叫道:“什么情况?”
宣八朗:“有东西在追我们!”到了沼泽边,让初寻也跳回到船上,自己往后看去。
这时,树林里,一条蟒蛇缠在树上,追了出来。
雨倾盆也是吓了一跳——这条蟒蛇比缠着的至少五十年树龄的树的树杆还粗,于是赶紧对宣八朗叫道:“快回船上!”同时,把固定船身的长竹杆收回。
田凌霜也是惊道:“这是什么怪物啊。”
初寻跳回到船上,喘着气说:“太……太可怕了,至少七丈长……当时我就觉得脑后阴风阵阵,回头一看,一张血盘大口,我差点原地就跪下了……”
宣八朗也回到船上,马上用长竹杆撑着船,快速回到河面中间。
巨蟒从树上下来,扭动着巨大的长身材,往水边而来,然后钻入河中。
雨倾盆:“糟了,它会游泳的!”
看着巨蛇快速朝船这边游来,初寻吓得拉住宣八朗撑船的手,“快,快,快,快划船,它追过来了!”
宣八朗:“你是让我加速划,还是不让我划啊?”
初寻忙放过宣八朗:“那你快点啊!”
宣八朗:“我们也跑不过它啊。”当即想了想,便放下竹杆,去翻找自己的背包。
初寻:“都这时了,你的包里难道有什么法器么?”
宣八朗:“还真有。”说完,取出止血药,倒了一些在手上,然后撒在船四周。
初寻:“你干嘛要浪费这些药啊?你被吓傻了吧。”
田凌霜:“你的止血药中,难道有七叶一支花的成分?”
宣八朗:“不错。”
初寻:“那是什么玩意?”
田凌霜:“有止血作用的药材,蛇也很惧怕这种味道。”
果然,在宣八朗撒下药粉后,巨蟒就停止了前进,慢慢便失去了踪影。
雨倾盆长舒一口气:“还真的是有用啊。”
田凌霜笑道:“原来你们两人那么怕蛇啊。”
宣八朗:“不是怕蛇,是怕那么巨大的蛇。也别蛇了,突然跑来了只巨大的狗,也得怕。”
田凌霜:“是啊,却是巨大得过头了。”
初寻坐回船舱内,喘着大气说:“不行了,我得坐会儿,不带那么玩的。你们得保证,那条蛇不会再追过来了吧。”
宣八朗:“我又不是蛇神,我怎么能保证?”
雨倾盆:“放心的吧,已经看不见那条蛇了。”
田凌霜把船舱的帘子拉上,说:“看不到,你便放心了吧。”
初寻:“那还好。”
此时夕阳开始西下,灿烂的斜阳渐渐红了半边天。
竹船顺着河流缓缓地漂流着。
雨倾盆问:“没猎到食物,今晚怎么办呢?”
宣八朗:“打鱼,今晚吃河鲜。”
田凌霜:“这个可以,可我们有鱼杆么?拿什么作饵呢?”
宣八朗:“这个交给我吧。”
说完站起身,让船停下航行。然后拿着长枪,走到船头,注视着河里的动静。
田凌霜:“该不会就直接叉鱼吧?”
说音刚落,便见宣八朗举起长枪,用力往水里一掷。
几番虎狼操作之后,竟然打到了两只草鱼,和一只肥大的鲶鱼。
于是田凌霜升起火,把鱼放在火上烤,听着鱼油滋滋滴在碳上的声音,众人也是陶醉了。
结束了晚餐,宣八朗和雨倾盆把船头收拾干净,便继续开始漂流。
田凌霜在船舱里给初寻换好了药,便掀开帐帘,走到外头。
宣八朗问:“初寻的伤如何了?”
田凌霜:“没什么大碍,只是皮外伤了,再换一次药就能愈合。怎么?开始关心人家了?因为把人家刺伤,所以内疚?”
宣八朗:“也就问问。主要是药不多了,还得留来防蛇呢。”
田凌霜:“那你自己去看看她吧。”说完,走到船头坐下,看着远方美景。
许久,雨倾盆走上前,问:“在回忆着,还是在梦想着?”
田凌霜看了他一眼,笑道:“这感觉很奇怪,回忆中找不到梦,而梦想,却又不知道该向往什么样的回忆。”
雨倾盆:“啊?”
田凌霜笑了笑,叹了口气,然后抬头看了看灿烂的晚霞,“明日会是个好天气吧。”
雨倾盆:“是啊,明日会很顺利的。”
田凌霜:“告诉我,你希望成为谁的骑士?”
雨倾盆:“我……我不想成为骑士,我只是个江湖浪子。”
田凌霜:“你对比武那么执着,我不信你不会是为了谁。”
雨倾盆:“我真的没想。当时我只有两个念头,一是想找到我姐姐。”
田凌霜:“第二个呢?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雨倾盆:“其实我是想过,如果我当了官,有了权,那么我会去杀一个人。”
田凌霜:“杀人?”
雨倾盆:“曾经迫害我们姐弟俩的仇人,但已经大仇得报,便没有其他的想法了。”
田凌霜:“我以为你会是个有趣的人,没料到你是这么无趣。”
雨倾盆:“我……那个……”
田凌霜又笑了笑:“你心中,有没有一直牵挂的女子?”
雨倾盆:“那个……我……”
田凌霜:“像你这样的美男子,肯定受无数女子喜欢,所以,总会有个女子,留在你心中吧。”
雨倾盆:“其实我……”
田凌霜:“算了,我也不想知道。但是,你愿为我而舍身么?”
雨倾盆:“什么意思?”
田凌霜:“我的部队被德川庆影歼灭,我一定要杀了他,为同僚报仇。但这条路走到最后,我不知道是不是条不归路,但肯定很危险。你愿意陪我走到最后吗?”
雨倾盆:“其实如今我也无牵无挂,保护你,就算报效皇上吧。”
田凌霜看着雨倾盆:“你真是无趣啊。”
雨倾盆:“那不然呢?”
田凌霜:“算了,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宣八朗坐在船尾舵上,屁股控制着船的方向,手上在打理着干草垛。
初寻掀开帘布,说:“刚才公主让你看看我,关心我一下,你竟然都不理我。甚至直接从船顶走到船尾,都不愿理我一下么?”
宣八朗:“你不是还活着么。”
初寻:“我是活着,可是,我这不是受了重伤么。”
宣八朗:“凌霜说你的伤快好了啊。既然快好了,就省着点药。”
初寻:“你就这心思啊。”
宣八朗:“对啊,在与其他人会合之前,这药尽量省,不然再受重伤,就真没得医了。”
初寻:“我不管,反正是你刺伤我的,用你的药也是应该的。你看看那两人。”说完,指了指船头的雨倾盆和田凌霜。
宣八朗:“怎么了?”
初寻:“他们两人多般配啊,一个顶级美男子,一个绝色的公主……”
宣八朗:“嗯,确实。”
初寻回过头:“但是船尾却是两个仇人在一起,一点都不好玩。”
宣八朗:“那这前后就平衡了。”
初寻:“去,没劲。”然后坐下来,脱下袜子,把脚泡在水里。流淌的河水拍在脚面上,特别的舒服。
宣八朗:“你在那干啥?”
初寻:“不许偷看我。”
宣八朗:“河里可有大蛇呢,你忘了?”
初寻这才猛然想起,赶紧把脚收了回来。
宣八朗:“哎呀,我不该提醒你的,也许,你可以钓一些什么上来,明天我们就不愁吃了。”
初寻撅起嘴,瞪着宣八朗。
宣八朗:“你就只有这表情?”
初寻:“面对你,我笑不出来。”
宣八朗:“我在你心里的形象,一定比那个田英驰差远了。”
初寻:“你根本就不配和他比。”
宣八朗:“这也是,每个人心中的那个他,都是其他任何人所不能比的。当然,你也是。”
初寻:“我……你……我比不上谁了?”
宣八朗:“有啥不服气的?谁都一样嘛。”
初寻:“那你说说,你心中的女孩是谁,我要看看,究竟比我好在哪。”
宣八朗:“那个女孩,其实很一般,但我知道,她心地很善良。其他的的,我也说不出哪里好。总之呢,比你好上千倍。”
初寻:“去,又故意气我。”然后双手环抱着膝盖,抿起嘴看着宣八朗。
宣八朗:“不用找了,我哪哪都不如你未婚夫。”
初寻:“不是,我没有在比较。我突然在想……像你这样脾气怪异的人,虽然我知道你也很重情重义,但常年带军在外打仗,回来后又一心想着报仇,肯定没有哪个女子会喜欢你。”
宣八朗:“事实如此,所以我不生气,你气不着我。”
初寻:“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温柔乖巧的女子呢?”
宣八朗:“呃,你这么问,肯定大有内情。”
初寻:“你别瞎想啊。”
宣八朗:“一定是定亲的时候,男方家人肯定是对你不满意,哪家大家闺秀不是秀外慧中、知书达礼,然后对你家人说,你们呀,要好好管教你家的女子,别整日期这副德性。如果你们教不了,以后到了我们家,我们来教,你们不要心痛你们的女儿啊。”
初寻:“你怎么那么能想象?尽在这瞎编。”
宣八朗:“就连你未婚夫也一样,你收敛你的脾气吧、这样我怎么有脸带你出去?你爹娘怎么不教教你呢……对吧,肯定有这么说过。”
初寻低下头:“我从小没有爹,娘一直在外打仗,从来不管我……”
宣八朗:“啊……哦,对不起啊。”
初寻:“其实……真被你说对了。可我就真的那么被人讨厌么?”
宣八朗:“如果是喜欢你的人,就不会那么说。我相信,肯定会有人,一直对你是赞美的。”
初寻:“这倒是有……不过……反正我是不受大家所喜欢的那种人。”
宣八朗:“任何事都是有两面的,不喜欢你的人,肯定说你闹腾,喜欢你的人,也喜欢你的活泼。不喜欢你的人,说你不安分,喜欢你的人,也喜欢你的充满活力。喜欢你的人,肯定会包容你的一切,把你的所有特点都当成他的乐趣;不喜欢你的人,会把你所有的优点,都变成缺点。”
初寻顿时眼睛一亮:“对哦,对啊。”
宣八朗:“所以,没有谁应该去为了谁改变自己,只是遇到的不是懂自己、欣赏自己的人。”
初寻:“那……你喜欢我么?”
宣八朗:“啊?”
初寻:“啊什么,快回答我。”
宣八朗:“这么问他人这种问题,真不像一个女孩子。”
初寻:“那我就不是,怎么了?就不该被人喜欢么?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宣八朗:“这个……我说不喜欢,你会打我么?”
初寻:“去,我就知道。你是因为我娘和我初家的原因,才讨厌我的吧。不然的话,会不会……”
宣八朗:“我不讨厌你啊。”
初寻:“真的喜欢我?”
宣八朗:“也不喜欢,你打我吧。”
初寻:“刚刚才说不讨厌我的。”
宣八朗:“我站在中间不行吗,为啥非得靠一头?”
初寻:“我有个问题很真诚地想问你,真的。如果你喜欢的女子,也不被众人喜欢,你会怎么教她?”
宣八朗:“我喜欢的女子很受人喜欢,追求她的人能从她家排队到京城。”
初寻:“我都说我是真诚的了,别搅泥,好不。”
宣八朗:“嗯……我会跟她说:别理会其他人对你的看法和说法,就做一个真实的自己。”
初寻:“诶?可是,大家都不喜欢那个样子的女孩呢?”
宣八朗:“我喜欢的女孩就那个样,我管其他人怎么看?如果成为求他人认可、活在他人眼光中的人,那还是我喜欢的女孩么?”
初寻看着宣八朗:“可是,他们说,如果我不成为大家都认可、喜欢的女孩,英驰带我出去,会受人嘲笑,会很丢脸的呢。”
宣八朗:“觉得丢脸?那么他心中更重要的,是自己在他人眼中的形象和地位,说白了,爱的是自己。而你,在他心中只占有一点点地位,所以必须要给他形象让步。”
初寻:“可是英驰向我发过誓,他心中最爱的人是我。”
宣八朗:“说远比做容易多了,再说,有多少人真正清楚,自己心中爱的是自己,还是那个人。”
初寻:“那我……”
宣八朗:“虽然在你口中田英驰爱你远胜你对他的感情,但我觉得,反而是你用情是更深那个。”
初寻:“是他们田家来提亲的呢,而且追求我的人那么多,若不是他当众发誓,我才不会答应他呢。”
宣八朗:“总有一天你也明白的。”
初寻:“说个情圣一样,但你怎么没追求到你喜欢的女子啊。”
宣八朗:“我只是说说我自己的感悟而已,才不是什么情圣呢。我呢,很简单,我喜欢一个女子,是因为遇到她时她就是那个样子。所以,我会希望她就一直是那个最真实的样子,不需要去为了谁而改变自己。人永远不是为了他人而活着的。不喜欢她,才会去强迫她变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初寻:“可我还是不相信……”
宣八朗:“反正你的事,我也管不上,我就当笑话听听算了,没事跟朋友们唠唠,大家开心一下。”
初寻:“你敢拿我的感情故事当笑话?我一定会杀了你。”
宣八朗:“那么凶,真叫人害怕。”
初寻:“我就是这样的人,才不要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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