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图书馆 第一章

孙卫东看着他家乡的星球在星际飞船的显示屏上面图像变得越来越大，竟不由自主的抿了一下薄薄的下嘴唇。

“什么样的紧急情况会让刘选民取消我的图书馆藏书之旅呢？”?他嘀咕道。

首席领航员刘选民转向孙卫东，然后也注意到了这个图书馆官员孙卫东脸上些许凝思的神情，于是说到“你刚刚有说什么吗？”

“嗯？！没什么。。。”?孙卫东一下子意识到了，他刚刚的一个不留神竟然嘀咕出来了自己的想法。于是他马上深吸了一口气，在显示屏前摆了一下他身上系的绳子，随即转移话题说道：“回到图书馆真好啊。”

“是的，回家的感觉总是好的！”刘选民回应说。随即，他也转向了屏幕中的那个神秘星球。

这是一个花园的世界，连绵起伏的平原在古老的太阳照射下上下翻滚，偶尔还会有游船滑过远处的浅海。村庄里平坦且白色的房屋聚集在电梯塔周围，这些电梯塔也连接着内部的世界。缓慢的溪流蜿蜒穿过了平原，大个儿的蝴蝶在树木和花丛中翩翩起舞。人们边走边看书，或斜或倚着，眼前都还挂着扫描观众的屏幕。

当着陆辅助设备启动时，星舰开始颤动。孙卫东感受到了脚下的力量。突然，他感觉到胸口有了一种回家的感觉，一种期待让感官变得清新的警觉。这足以消除他对回电的担忧，消除他对一年来未完成工作的不满。

当他想起那个外星人刻在星舰主港口旁的文字时，竟不由感慨，甚至足以消除他心中的苦涩。这些文字被深深地刻在了银河图书馆的翼靴标志下方，可能是用某一种火焰凿子雕刻上去的。

“脏兮兮的‘老鼠’，滚回家吧！”脏兮兮的‘老鼠’回家了。

银河图书馆馆长刘选民坐在地球深处办公室的办公桌前，手里拿着一张金属纸。即使按照81世纪的标准，他也已经是一位老人了，当时针对老年病的科研成果使六百年的寿命变得司空见惯。有人说他在图书馆待了那么久，灰色的头发一缕缕蜕皮，粘在苍白的脑袋上。他的脸就像古鸟一样坚韧、再配上鹰钩鼻。当孙卫东进入办公室时，刘选民面前的办公桌遮阳板响起了提示音。刘按下了开关，示意孙坐到前面的一张椅子上，说道：“是的。”他，神情疲惫而无奈。

孙卫东把高大的身躯靠在椅子上，全神贯注地听着遮阳板上的谈话。这时，似乎有一艘外星飞船正在接近并需要特殊的着陆设施。孙卫东环顾熟悉的办公室。刘身后是一堵墙，里面有面板、刻度盘、各种开关、变阻器、扬声器、麦克风、示波器、代码键和屏幕；两个侧壁是聚焦菱形，用于实现图像；被门隔开的墙壁上有八个微型屏幕，所有屏幕都调节到图书馆信息广播的不同频道。所有的声音开关都被调成了静音，房间里只剩下持续不断的低沉杂音。

刘选民开始用手指敲击桌面，瞪着桌面遮阳板。过了一会儿，他说道：“好吧，告诉他们，咱们这里没有举行荣耀party的设施。这个星球是致力于知识和研究的。告诉他们到常规领域来。我会遵守我的基本准则和任何当权政府命令。我有能力，但我们根本没有满足他们要求的设施。”?刘舰长关掉面罩上的开关，转向孙卫东。“好吧，老孙，我看到你避开了H星球上的绿腐病。现在我想你很想知道我为什么把你从那里叫回来？”

孙卫东心想，这又是老一套的说教、浮夸的骗局。

孙卫东说：“我已经不完全是一个机器人了。”然后他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刘选民蓝色的嘴唇皱起眉头。“我们有了一个新政府”

“这就是你叫我进来的原因？”?孙卫东问道。当他收到回电信息时，他感到所有的怨恨都涌上心头。

“在某种程度上，是的，”刘选民说。“新政府将审查图书馆的所有广播。审查员就在刚刚着陆的那艘船上。”

“他们不能这么做！”?孙卫东脱口而出。“星系宪章明确禁止选择性广播或任何对图书馆功能的干扰！我可以引用你的。。。”

刘选民低声打断了他的话。“图书馆守则的第一条规则是什么？”

孙卫东支吾着，盯着刘舰长。他说：“嗯。。。”当记忆恢复时，他停了下来。“银河图书馆法典的第一条规则是服从当权政府的所有直接命令。为了保护图书馆，这必须是首要命令。”

“这是什么意思？”?刘选民问道。

“这只是一种言语上的。。。”

“千言万语！”?刘选民说。他苍老的脸颊上泛起淡淡的颜色。

“这条规则让这座图书馆存活了八千年。”

“但政府不能。。。”孙回道。

“当你像我一样老的时候，”刘选民说，“你会意识到，政府直到不再是政府以后，才知道自己不能做什么。每个政府都带着自身毁灭的种子。”

“所以我们就让他们审查我们。。。”孙卫东说。

“也许，”刘选民说，“如果我们幸运的话。新任的大摄政王是个温和无知党的领袖。他说他会审查我们。问题是，我们的信息表明他是一心想毁掉图书馆，并以此作为某种榜样的。”

孙卫东过了一会儿才接受了这句话的意思。“是破坏。。。”

“把它付诸火炬，”刘选民说。“他的审查员是他的首席将军和杀手。”

“他难道没有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个图书馆吗？”?孙问道。

“我不知道他意识到了什么，”刘选民说。“但我们面临着一个重大紧急情况，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的是，整个工作人员都陷入了混乱。他们隐藏武器，并在违背我的明确命令的情况下召集收集船。那个陈闻西一直在告诉每一个人。。。”

“陈闻西！”

“是的，陈闻西。你的同类伴侣或者不管他是什么。他正在领导这场叛乱，我推测他是想——”

“他难道没有意识到图书馆无法在有被破坏的风险情况下发动战争吗？”?孙卫东问道。

刘选民叹了口气。“你是新一代中少数意识到这一点的人之一”他说。

“陈闻西在哪儿？”?孙卫东问道。“毛病的。。。”

“现在没有时间，”刘选民说。“摄政王的杀手随时都会到。”

“H号上没有任何关于此事的消息，”孙卫东说。“这位摄政王叫什么名字？”

“亚当斯领袖，”刘选民说。

“从来没有听说过他，”孙卫东说。“谁是打手？”

“他的名字叫彭查克。”

“彭查克什么？。。。”

“哈哈，就是彭查克。。。”

彭是一个粗俗的人，五大三粗那种，内心世界毫无优雅。他身上系着一件与皮肤颜色几乎相同的棕色长袍。两只狭长的眼睛从一张圆圆的、内陷的脸上凝视着。彭走进刘选民的办公室，身后跟着两个穿着灰色长袍的男人，每个人的腰带上都戴着一把爆能枪。

“我是彭查克，”他说。

孙卫东想，这可不是什么漂亮的男人范儿。彭衣着风格简约，有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感觉。他让孙卫东想起了一艘被拆下来准备行动的战列巡洋舰。刘选民主任绕过他的办公桌，肩膀弯曲，缓慢地走着，以此来符合他的年龄。

“我们很荣幸，”刘选民说。

“你是？”?彭查克问道。“这里的指挥是谁？”

刘选民鞠了一躬。“我就是刘选民舰长。”

彭查克的嘴唇微微扭曲，像是在微笑。“我想知道谁对我们通讯官员那些侮辱性的回复负责。‘这个星球致力于知识和研究！’?这个又是谁说的？”

“怎么了。。。”刘选民停了下来，用舌头润湿了嘴唇，“我就是这么说的。。。”

端午读书！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6月8日到6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