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神武战记 第15章 共鸣

关于桑托斯的去处，扎克也没有问，这是从一开始两人就达成的约定。

利益驱使，各取所需。

前者的目的是什么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阿煜这个帝国代表并没有什么大碍。

桑托斯留下了生体强化药剂的配方和研究笔记，佣兵公会的技术人员可以轻松地进行量产，这对扎克来说可谓是消耗不尽的财富。

而除了一艘小型补给船，桑托斯甚至连基本的防御武器都没有要，便又开始逃亡生涯。这就使得高高在上的公会会长，对他敬仰更甚。

“我没有赌错，这小子将来会发展成什么样都不要紧，只要他别加入联邦就行了。”

注意到手术台上依旧昏睡的阿煜，扎克顿感奇怪：

“难道试验失败了？为何他浑身上下没有一丁点变化？那博士为何还会说他完成了？”

也许，什么都没变才是最好的。

毕竟，人始终是要还给帝国的。若是阿煜的身体得到改造，将来发生任何问题都会算在扎克头上，也就是佣兵公会的头上。

释然感稍纵即逝，扎克又觉察出一个新的问题。

别的试体药效过了就会醒来，有些更会在结束前醒来，怎么到了阿煜这儿，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没有醒来。

他该不会就这样一直沉睡下去吧。

就在扎克急招技术人员，医护人员的时候，一股无人觉察的能量已悄然降临，融入了阿煜的体内。

.............................................................................

“嗯啊...嗯啊...”（婴儿的啼哭）

“看他长得多俊啊！”（温柔的女声）

“是啊，他是我们爱的结晶！”（浑厚的男声）

......

“煜儿！别跑那么快，当心摔倒。”（温柔的女声）

......

“煜儿！你要记住，你是我们的希望！”（严肃的男声）

......

“煜儿......活...下...去...妈妈...永远...爱你...”（爱怜的女声）

......

“这是...哪里？”

阿煜睁开眼睛，周围是一片无尽的白芒，却一点都不刺眼。低头看去，浑身不着寸缕，皮肤却犹如婴孩般滑嫩。

突然觉得脸上痒痒的，随手拭去，竟是一滴水珠。

“有人吗？来个人告诉我这是哪里？”

“这里...是你的...意识世界...”

一阵低沉的声音灌入耳膜，似曾熟悉的感觉。对，是那时的声音。

“你是谁？你在哪？为什么我看不见你？”

终于有人回答自己了，阿煜兴奋地一问三连。

“我是...你的...宿命...”

宿命什么的都不重要，阿煜只想能有人出现在自己面前，这种一人一世界，却有种被看光的感觉，实在不能让人安心。

“你到底在哪？求求你出来吧。”

“我...没有形态...”

听到这种回答，阿煜傻了，没有形态，还能说话，实在是超出他的理解。

像是看破了他的疑惑，声音再度响起：

“我...是你的...意识...”

阿煜这下真是彻底晕了，搞了半天，难道是自己在和自己对话？

“你是我的意识，那你就是我喽？”

反正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如果说这个声音能和自己对话，那说不定能帮到自己呢？

“能不能告诉我，我是谁？从哪来？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前前后后发生的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股脑儿地，阿煜把这些时常萦绕在他脑海里的问题，全倒了出来。本就不指望能有什么回答，只当是发泄，可是片刻后...

“你...想知道吗？”

已然做好什么都得不到的心理准备，在听到这么一句话后，阿煜暗淡的目光中出现了神采，没等他追问，声音再度响起：

“这些...都是...你的记忆...看吧...”

几乎是同一时间，周围的白芒犹如龟裂的玻璃般破碎开来，无尽的黑暗席卷而来，阿煜也随之跌落，晕眩让视线越来越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等他再度醒来时，身处的是是一片草坪之中。

不远处有一座古朴的木屋，房子四周种满了各种各样，娇艳美丽的植物。

房门前的摇椅上坐着个美妇，乌黑的头发加上精致的五官，令人心旷。妇人的怀中正抱着个襁褓，时而发出啼哭，时而又因为妇人的臂弯摇晃发出嬉笑。

突然觉得好温暖！

下意识地迈出步子，阿煜想上去询问，这到底是一段什么样的记忆，这个女人是谁？孩子又是谁？

可是，当他迈出的脚落地时，眼前的景象唰地一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又是一副新的画面。

襁褓中的婴儿已经长大，正在草地上放风筝，边上则是一个中年男人，发髻下散落着一扇乌黑的长发，在微风中自由飘逸。

高大宽实的身上穿着一席华丽的长袍，看起来犹如贵族般潇洒。

男人始终立在一旁，微笑地看着愉快玩耍着的男孩。

天色渐晚，房门打开，还是那名妇人，招呼屋外的两人回去，后者紧随其后。

透过房子的窗户，一家三口坐在饭桌前，其乐融融地吃着饭，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不时地还传出阵阵欢快。

夜幕降临，木屋的另一间房中发出橘色灯光，男人和女人共同坐在孩子的床边。

许久后，他们才轻手轻脚地起身，回到属于他们自己的房中，熄灯，歇息。

眼前又变得一片昏暗，却依然能清晰地看见房间的全貌。

如果这就是自己的记忆，阿煜隐约能感受到刚才一幕幕的温暖。

直到一阵隆隆声由远及近，抬头看向星空，一个火球般的东西正拖着条长长的尾巴，划破天空，急速向这里抛来。

还没看清到底是什么，火球就落在了不远处草地上。

“轰！”

一声巨响过后，原本齐整的草地被炸除了个大坑，可怜的小草东倒西歪，甚至被烧成灰烬。

但阿煜却什么事都没有，似乎，他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没等他反应过来，天空中再次传来更多轰隆声，这次竟是十颗。

“起来啊！”

阿煜想冲过去叫醒这一家人，但他又怕自己一动，画面再次消失，只能无奈地嘶吼。

不知是爆炸声，还是他的叫喊起了作用，房子里的人醒了。很快，男人抱着孩子冲了出来，女人则跟在后面，却始终慢了一步。

一颗火球不偏不倚地砸在了房顶，巨大的火焰瞬间就吞噬了这座建筑，巨大的冲击力将三人掀飞了起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爸爸！”

“夫君！”

女人和孩子没事，原来是男人用自己的身躯护住了他们。

“没事，煜儿，男子汉可不许哭鼻子哦。”

男人强撑着身子，硬挤出一丝笑容，用尽力气地安慰道。话音刚落，他的头便无力地垂了下去，背上已是一片焦黑。

来不及悲痛，女人果断地按了下项链的吊坠，这竟是一个机关开关，草地上出现了一个空洞，仅仅数秒别升起一个小型发射台。

不容孩子一丝任性，女人将他拖上了救生舱，在舱门即将关闭的那一刻，柔声说道：

“煜儿，活下去，妈妈永远爱你。”

显然，这是最后的告别。

“不！”

女人那噙满泪水的笑容出现在眼前，那么怜爱，又那么不甘。这一刻，阿煜似乎和救生舱里的孩子重合般，向前伸出了手，同时嘶吼了出来。

只可惜，眼前的一切瞬间被火光吞没，继而又变成一望无际，繁星闪闪的星河。

“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不得自己到底是站着还是躺着，阿煜的脑海里不断闪现着刚才的场景，只觉得那些画面是那么熟悉，却又无法连贯起记忆。

“难道那就是我的父母？那个孩子就是我？”

“对...没错...”

声音再度回荡在耳边。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都不在了...是吗？”

已经历过战争的残酷，阿煜不相信在那种情况下，还会有人生还，除了坐上救生舱的自己。

同样，阿煜也不相信那火球是流星雨，因为在最后一刻，他清晰地看到了火球真实的样子，那是枚炮弹，上面印着的标志，似乎，在哪里看到过......

“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知何时，阿煜已经篡紧了拳头，泪水已经模糊的双眼。

“你...是希望...也同样...是噩梦...”

模棱两可的回答没有引起阿煜的思考，他真正想知道的，却又是一段迷茫：

“所有的一切...要你自己...去探寻...”

突然间，阿煜只觉得一阵温暖袭来，眼前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他竟然又重新回到了妈妈的怀抱中。

安逸，幸福，包裹着他弱小的心灵，如还童般，腻歪在母亲的胸前，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滴...嗒...”

是下雨了吗？阿煜摇了摇头，这可是在星河，哪来的云啊。难道是母亲哭了吗？

重新睁开双眼，眼前的一幕让襁褓中的阿煜无比惊恐。

母亲的双眼、口鼻，甚至是耳朵，都在流血，而她的胸前，血迹像是正在绽放的花朵般四散开来。

脸上的那颗水珠，也变成了红色。

原本就已经模糊不堪的景象，正在快速消散。

“妈妈，别走！别离开我！”

阿煜伸手去抓，却什么都碰不到，最后只看到母亲的朱唇轻启，似乎无声地吐露了最后的说词。

至此，意识世界的景象，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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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接应舰已抵达穆勒星的轨道上，指挥官正在分析情报，并与佣兵公会取得联系。

卡蒂尼一行人已经醒来，正在大殿调息。

按照扎克的解释，是桑托斯暗中给他们所有人下药，目的在于阿煜，至于试验则却只字未提。

幸好扎克醒来的早，及时阻止了桑托斯，但此人极有手段，不小心让他给跑了。

从停在轨道上的战舰发来的信息一致，在事发后，的确有一艘单人战机从穆勒星离开。

桑托斯的恶行是众人皆知的，又看在扎克没理由，也没胆子欺骗自己，卡蒂尼终是接受了这一单方面的解释。

而对于昏迷的阿煜，也只能依靠佣兵公会的医师。

就在众人焦急等待时，一声巨响打破了宁静。

“啊！！！”

手术台上的阿煜，突然被从内而外地发出一片白芒的光亮，将他整个人包裹了起来。

周围的仪器猛地超出了负荷，纷纷炸裂开了。

一道垂直的光束从阿煜身上激射而出，直接将实验室的屋顶轰穿。

大殿里的众人连忙拥在窗边，向外看去。

光柱里，正是阿煜的身影。此时的他，浑身青筋暴起，原本臃肿的身体，竟变得有些结实。

最令人感到诡异的，是他那双原本清澈的眼睛，此时已变得通红。

“哈哈哈哈！就是这样，让一切都毁灭吧！”

除了阿煜，所有人都听不到的那个声音张狂地响起，全然没有之前那般断续。

阿煜上升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更是像一道光，冲出了大气层，在天空中，留下了一个布满星空的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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