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神武战记 第14章 狂人计划

地下实验室，阿煜昏睡在冰冷的手术台上，身上贴满了各种各样的监测器材。

扎克面无表情地立在一旁，目光时而看向阿煜，时而看向忙碌着的桑托斯，心中的兴奋一点也不亚于这个疯狂的科学家。

如果传闻属实，即便他不会加入佣兵公会，那自己许给帝国的承诺也绝对不会亏。

且不说神迹的外形甚是不堪，但它那可怕的力量，却不会让任何一人轻视，对联邦更是史无前例的威胁。

正在扎克浮想联翩的时候，桑托斯弹指针管的脆响，将他拉回了现实。

“博士，您这是做什么？”

针管里不知名的液体，让扎克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问道：

“为何开始就要用它？”

“你这是在质疑我吗？”

一道阴冷的目光直射向扎克，不禁让他毛骨悚然，桑托斯歪着脖子，似乎极为不满。

“不...不敢...”

即使孔武有力的扎克，也犹如猎物般服软地微低了头。努力克服了心中的恐惧，又小心地问道：

“这孩子并非城府极深之人，应该用不到吐真药吧。而且，如果他并不是我们要找的人，万一出什么差错，帝国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科学家，尤其是那种天资极高又极其自负的，八成都是疯子，而桑托斯绝对是疯子中的疯子。

逼供药可以错乱人的神经，吐露真言的同时也会对生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成年人如此，何况阿煜还只是个孩子。

如果他真的只是帝国的王宫贵族，有什么三长两短，佣兵公会必然会遭到帝国的打击，到时候不知要损失多少人。

“放心吧，这不是吐真药。我是不会无缘无故连累你的。”

果然智慧过人，扎克想什么都瞒不过桑托斯，当即就打消了他的顾虑。

走投无路的时候，只有扎克会长收留了自己，虽说只是利益关系，但毕竟让他躲过了通缉令的追捕。

只有懂得饮水思源的人，才有生存的空间。

“难道是生体强化剂？”

桑托斯的否定并没有宽慰扎克，原本的焦虑转变成恐惧，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渗了出来。

作为一个致力于开发生体潜能的科学家，桑托斯的到来对佣兵公会这样一个，全依靠士兵输出的阵营来说，可谓是最有价值的。

而佣兵公会麾下何止千万，对桑托斯来说简直像掉进了米缸中的老鼠，研究进度可以用飞速形容。

“但这不是试验的第二阶段才会用到的吗？”

按照一开始两人商议的，试验分成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先用仪器测试阿煜的神经与生理机能，看有没有异于常人的地方。

如果第一阶段没有发现，那么就用桑托斯研发的生体强化药剂，也就是第二阶段，来诱发阿煜体内的能量。

最后的第三阶段，则是在状态超常反应后的超负荷后果，爆体可能占了大半，则判定试验失败，阿煜只是帝国宣传用的花瓶。

至于药物产生的影响，实际上，在桑托斯来到佣兵公会的第一年，就已经成功研制，试体并没有出现严重的不良反应。

虽说是药三分毒，现在没反应，不代表以后没有。

但是初步效果不管对扎克来说，还是桑托斯都是正面的。

试体不仅个体战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似乎还有数据表明，越强的人，提升空间越大。

至于阿煜这种弱不禁风的人，强者如云的佣兵公会几乎无法找出类似的试体，而只能依托实验数据，归纳为平常人用了可以强身健体。

“桀桀桀...”

桑托斯对扎克的质疑没有马上做出回应，只是走到手术台前，将针扎进阿煜的手臂，一边淡淡地说：

“你不也想早点知道答案吗，那第几阶段还有什么关系。即使他不是，那就当我们做作好事，帮他们鉴定真伪了呗。”

听似吃亏帮忙做好事，实际还不是为了得到试验数据。

扎克倒不担心强化药剂会破坏阿煜的生体机能，反而对桑托斯的阴险有了新的认识。

一分钟过去...没任何反应。

五分钟过去

十分钟过去...

不应该啊，都已经这么久了，就算他不是神迹继承者，最起码也该有反应才对啊。

扎克疑惑地看向桑托斯，却始终没有开口询问，后者也一手托着下巴，眉目紧锁，像是在默默算计着什么。

幸好他们不知道，当初阿煜的复苏时间竟用了十个小时，不然的话，桑托斯肯定会加大药物剂量，那阿煜的生体很可能承受不住而崩溃。

就在二人一筹莫展之际，远在卡托星的帝星号实验室，却发生了件诡异的事。

“警告！警告！能量急速上升，距离冲破力场还剩...”

“10！”

“9！”

“8！”

“...”

面对这种毫无预兆的情况，扎耶夫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原本已变得暗淡无关，近乎普通的神迹，突然间竟发出极为耀眼的光芒，能量更是以指数倍暴涨。

这是...又启动了？

在摆脱联邦的围堵，来到卡托星的第一天，卡尔就命人开发了个地下实验室，将神迹安置在内以供研究。

同时，在其周围新架设了多个力场装置，用以屏蔽任何可能外泄的能量信号。

可异变来的太突然，仅仅10秒就要冲破力场，如此强的信号，难免会被外界获取，这下麻烦了。

汇报是来不及了，但因为能量外溢造成的震动却也让所有人有所感知。

“发生了什么事？”

通话窗瞬间出现在实验室的主控台前，卡尔焦急地询问道。

“能量上升的太快，实验室就要撑不住了。”

匆忙的扎耶夫也顾不得礼仪了，手忙脚乱地下载实验数据，看都没看一眼卡尔。

时间太短，究竟要不要加以人为干预？就算用了手段，能阻止异变的扩散吗？

一瞬间的犹豫很可能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就在众人以为爆炸在所难免时，计时器却在最后的“1”上停了下来。

“危险解除！能量回落中，衰减比例90、80、70...”

原本被警报映红的控制室，很快恢复了原样。

原本以为自己小命就要交代在这儿的试验人员们，一个个缓缓抬起头，透过隔离窗，看向那座宏伟，又愈发暗淡的神迹，满脸的不可置信。

要说最先反应过来的人，还得是扎耶夫。瞬息的变化，产生的数据可是很有价值的。

松了口气，扎耶夫的双手飞快地在控制台前划动着。数秒后，神迹又变成了能量近乎为0的死物。

惊讶感不亚于在场的每一个人，但冷静的头脑却让他成功地记录下，从异变发生到结束，期间所有的数据，另外还有一个奇怪的信号。

这个信号就像是有生命一般，先在神迹上空停留了一会，随后便朝着一个方向激射而去。

扎耶夫也试图跟踪信号的目的地，但又让他感到诡异的是，这个信号居然无法追踪，而且它本身似乎还自带一种特殊的能量。

难道又出事了？

很快，此事就汇报给了卡尔。在无法联系到卡蒂尼将军一行人时，帝国最高层在第一时间，马上召开了紧急作战会议。

会议的结果，是派出新购买的5艘战舰，前往卡托接应。

与此同时，佣兵公会的实验室中。

“啊...啊...”

手术台上的阿煜夸张地挣扎着，全身的肌肉乃至骨骼，都犹如被击碎，又结合，再击碎般痛苦，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被汗水浸透。

“这...这是哪啊？你...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怒目圆睁，要不是全身被固定，束缚在手术台上，阿煜恨不得手撕了眼前的扎克和桑托斯。

就算打不过，但也好过这样任人鱼肉。

生体强化，是从内到外改变，自然有一个过程，而这个过程也是相当痛苦的。

也确实有试体在强化过程中，因为忍受不了痛苦，而丧失所有的生理机能。

“博士......”

最担心的还是无法回避，扎克求助地看向桑托斯，现在哪怕是一句善意的谎言，也足以令他感到片刻的心安。

可惜，桑托斯并没有理会，仍是眉目紧锁地看着癫狂中的阿煜。究竟，他还在等什么？

“啊！我的头...我的身体...我受不了了，杀了我，快杀了我。”

“博士，请马上中止试验，他快支撑不住了。”

饶是见惯了战场的残忍，扎克也不忍看着这个半大的孩子，继续再承受如此巨大的痛苦。

这时，一直沉默的桑托斯被身旁的一台设备上，亮起的提示灯吸引了注意力。

随着灯闪的跳动，桑托斯阴郁的表情逐渐被欣喜替代。

“来了！”

一声惊呼，让刚冲上来的扎克停下脚步，再看桑托斯，似乎有两行清泪，挤出护目镜挂在削瘦的脸上。

“博士...您这是...”

疑惑与不解，但马上桑托斯便以疯狂回应道。

“哈哈哈哈！我做到了！我终于做到了！配方没有错，那个人没有骗我，我是最棒的，啊哈哈哈哈！”

手舞足蹈的癫狂，肆无忌惮的狂笑，与挣扎中的阿煜形成鲜明的对比的两人，让扎克预感到了一丝不妙。

“我...我已经迫不及待了。他...还给你...哈哈哈哈！”

根本没有理会扎克，比起阿煜这个试体，桑托斯似乎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只见他走向实验室的角落，从玻璃罩中，拿出一个方形的设备并启动。

“嗡~”

随一阵冗长而低沉的声音响起，手术台上的阿煜竟缓缓放松了下来，似乎强化过程结束了。

“博士...”

实在压抑不住好奇，扎克脱口问道，但没等他说完，反倒是桑托斯主动开口：

“任务已经完成，我得走了。会长大人，您就拭目以待吧。”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胜似无数慰藉的言语。

原本还无比紧张的心情，突然变得极为轻松。只是淡淡地看了眼手术台上，重新陷入昏迷的阿煜，扎克便将桑托斯带到实验室角落的暗门前，输入密码。

“博士。”

扎克竟弯下腰身，无比敬服地向着没入大门的桑托斯说道：

“感谢您为我做的一切，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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