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模范家庭 第六十一章 打架了

另一个人去看了看，回来说：“有好几个人在排队呢，我们来晚了。”

“他们真不要脸，我们必须第一个。你知道他们这帮懒虫，十天半个月才生产出一小堆砖瓦，这点货根本不够这帮懒鬼分的，我们要排在第一位！”

安静不禁瞥了他一眼，真是什么时候都有霸道不讲理的人，不懂得先来后到的道理。

那个粗壮的汉子将地排车放到地上，走向发货员的办公室。

很快安静就听到他霸气十足地喊道：“钱组长，快点给我们先装车，我们还等着上工呢。”

安静也走了过去，看见办公室里排着几个人，正好轮到周科南，这时那个汉子一喊就想插到前面去。

钱书说道：“按顺序排队，请耐心等待。现在只剩下两千块砖、两千块瓦和三百片脊瓦，不够的话明天再来。”

那个汉子听到后，立刻将前面几个人推开挤到一边，“我包圆了，都回去吧，明天再来。”

末尾的几个人问前面的人都要了多少，算了算后发现轮不到自己，只好勉强放弃，但也不愿意离开，决定在窑厂过夜，明天再排队。

即使有插队的关系，也不一定能得到货物。无可奈何，有些人喜欢开空头支票，吃掉未来的粮食。他们在没有砖瓦库存的情况下就开始销售了。

这让周科南想起了在镇上的时候问副社长陈伟时所知道的情况。有些领导会开空头插队的关系。比如说窑厂没有给某个人那么多份额，但他却开了很多条子，其中一部分是空头条子，需要排队等货。这种情况破坏了规矩，你只有一千份额，但开了一万的条子，而别人有一千份额就只开了一千的条子，结果你也得去排队等那九千份额的货物。

后来他们就提出了一个解决办法，将实际份额称为实货或实心条子，而空白份额则称为空头条子。空头条子需要排在实心条子后面，只有将现货分配给实心条子才行。

实心条子是已向窑厂支付货款的，而空头条子只是买货人向开条子人支付的，未向窑厂支付货款，因此这笔款项只能作为排队的资格。

供不应求，情况变得非常混乱。

一个男子问周科南：“朋友，你买什么？多少？”

周科南看了他一眼，“我买两百块脊瓦，不多。”

那个男子着急了，“我愿意包圆三百块，你要两百块我怎么办？你最好明天再来。”

周科南看了外面一眼，“你可以明天来排队。”

他之前还庆幸自己运气好，居然当天来就能提到货。如果运气不好，来了却没有货，就得等待。有些人等待三四天都没有货物，不耐烦就离开了，结果过两天再来还是没有货物，还要继续等待好几天。

甚至有些人排队等待了一个月，因为来回都需要一天时间，没有消息传达得及时，就会耽误事情。

这次运气这么好，他怎么能浪费呢？谁知道下次来是否也需要等待几天？

况且，他是有实货条子的！

那个大个子男人看着他高大结实，浓眉大眼，不是那些细胳膊细腿容易欺负的人，笑了笑说：“朋友，我们商量一下。我们急着需要砖瓦，你把这两百块让给我，我多给你一倍的，下次你再来提货，怎么样？”

周科南摇摇头，“我家屋顶没有脊瓦，看起来洪水期马上就要来临，新房子可能会被冲毁，不好意思，我不能做这个交换。”

“哎呀，我就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固执！”大个子本来并不是真心要和他交换那么多，只是想先得到好处，没想到周科南不上当，他立刻不乐意起来了。

“你去打听一下我叫秦豪，是不是个有来头的人？你说不交换就不交换？”

周科南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现在是法治社会，你的行为属于不法之徒土豪行径。你要再对我威胁，我会立即去告发你。你姓秦，是不是来自秦家岭？”

坐在椅子上开提货单的钱书看了他一眼，不禁感到好奇。

秦豪个子高大，性格粗野，力气也大，专门帮助那些持有空白条子的人拉砖瓦以换取报酬，这个窑厂没有人不知道他。

他是一个有关系有门路的流氓无赖，钱书当然不想得罪他。反正无论给谁提货，窑厂都会得到货款，没有任何亏损。他当然不会为了排队提货的人出头，只是观看热闹而已。

最初对秦豪不服的人都受到了惩罚，现在，只要遇到他，人们都会后退，将第一个机会让给他。甚至有人舍弃一些粮食，以换取他提供帮助。

这个年轻人显然对秦豪不太熟悉。

钱书突然意识到这一点，他故意放慢了手上的动作，没有拿起周科南的单据。

于是，秦豪纠缠着周科南，非要拿走三百片脊瓦。

当然，周科南不肯答应。

他看了看秦豪，又瞄了一眼与秦豪一起来的人，高声说道：你们是依仗人多还是依仗力气大要欺负人？

秦豪得意地戳了戳他的头，小子，就是欺负你了又怎么样？你去告状，看看谁会理会你。告诉你，现在是我们贫苦农民的天下，读书的书生都被踩死了，你一个毛头小子还想干什么？

周科南皱起了眉头，你这样欺诈行为，算是坏人，地主和恶棍的代表。你在破坏……

呸，破坏个屁，现在整风的是干部，批斗的是地主和书生阶级，我家世世代代都是贫苦农民，谁敢来对抗我？

周科南睁大眼睛说着谎言：我要让你知道，我是民兵队长，专门制裁像你这样的坏人，我会把你带到县里成为坏行为的典型。

他反手扣住秦豪的手腕，冷冷笑道：“走，咱们来切磋一下，我想看看你这个八辈子贫苦农民靠什么长得这么壮实，比地主还有肉。”

秦豪被他夹住了内关穴，胳膊立刻感到酸软，使不上力气，难免发出一声哎呀。

秦豪之所以力气大，纯粹是因为身体粗壮，无法与周科南这种看起来平凡但实际力量出众的人相比。

安静看到周科南要打架，赶紧找了个安全的地方为他加油。毕竟，周科南之前一脚就把张金乐踢倒了，让他在炕上躺了好几天。而且他们这一代人，小时候被父母安排参加各种班级活动，琴棋书画、打球、练跆拳道无所不有。尽管有些人受到了不良影响，但学跆拳道的孩子很多。

安静本人也学了几年，只不过没有机会实践。但周科南不同，他曾参加过青少年跆拳道比赛并获奖，后来还加入了一个健身俱乐部，开展各种搏击和跆拳道等活动。安静曾经跟着他一起去玩过一段时间，自己选择了骑行组，但坚持不了一个星期，又转为跑步，最后只剩下练习瑜伽。

你敢放手试试！秦豪被夹得半边身体都感到酸麻，无法施展力气。

周科南松开手腕，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说道：先声明，你是一个人还是你们一伙坏分子？

秦豪身边的人忙摆手，笑着说：我们都是正直的人，绝对不是坏分子。

他们都是秦家岭和秦豪一起帮忙搬运砖块的普通百姓，谁敢惹事呢？尤其是看到周科南不是简单

拳风扫来的时候，他灵活地躲开了，迅速转身勾住秦豪的右腿，同时一肩顶在他的腋下。“咚”一声，秦豪猛然摔倒在地，周科南顺势扑上去，扭住他的手腕往上用力一拧，右臂抵住他的喉咙，将他制住动弹不得。

疼疼疼！秦豪痛得像杀猪一样叫喊。

周科南用膝盖顶住秦豪的肋骨，稍微施加一点力道，就能听到咔嚓咔嚓的声音，仿佛要将他的肋骨顶断。

服了吗？周科南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