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知忙点点头,“没错,买到好布可不容易。”
因为安静曾经帮助过她,冯知对她格外热情地说道:“你们需要购买什么布料,我来帮你们挑选。”
安静先询问了一下棉花的价格。这里出售的都是絮棉,已经去籽弹过,可以直接拿回家用来絮被子。
但可惜的是,棉花价格非常昂贵。一斤要一块两毛多,而且还需要棉花票。根据当地政策,每个人一年只能获得两两棉花票,可是村里根本就没有发放过,估计都被张有才拿走了。安静既没有棉花票,也买不起棉花,所以她宁愿多买一些布料回家自己使用。
幸好家里还种了一些棉花,专门用来做絮棉。
安静拿出自己的布票,其中有张有才给的八尺多,还有周敏茹给的六尺多。因为安静结婚的时候并没有做新衣服,现在她对自己的决定不再感到后悔,因此周敏茹对她放心了。
她指了几块布料,准备给自己做一件夏天的短袖、冬天的袄面,还需要一条裤子。
剩下的布料将用来给孩子买,还要准备一块给周科南,等到时候需要做衣服或裤子的时候再用上。虽然这几尺布料不够用,她只能先买回去再计划。
既然已经来了一趟,安静当然要尽量花掉所有的布票。有钱有票的时候,家里还不缺吃的,所以一定要买些布料。否则,后悔来不及,因为很多人要么没有钱,要么没有票,在有钱有票的时候又没有粮食,或者供销社没有便宜的布料可买。
总的来说,赶上合适的时机并不容易。
冯知小声说道:“我建议你用布票购买布料,深色的布做裤子不需要太讲究,我们这里有次品布。”
安静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次品布,好啊。”
冯知说道:“虽然是次品,但不需要票,回去修修还能用。”
安静表示她愿意购买。
于是冯知拿出了那卷次品布。
这确实是次品布,绝对不是那种只有一小瑕疵或断根线之类,不影响美观的布。这卷布上有织布断线留下的小洞洞,还有经线打结和花纹错乱的痕迹。
城里人确实卖不出去,穿上别人会笑话,所以都送到农村来。
安静一看,表示自己想多买一些,不仅可以做鞋子,还可以给孩子做被子,剪拼一下还可以做裤子。
冯知说道:“这个便宜的,你买的那些色织布要两毛七一尺,这个八分钱就行,我们还有议价的零头,我给你七分钱。”
安静不知道他们的规定,估计是次品布不好卖,可以自己调整价格,或者是他们私下的操作,售货员可以赚一点钱,如果卖给安静七分钱,冯知就不赚自己的钱。
她也没有拒绝,现在自己没有钱也没有购货券,别人给的好处当然要接受。
她咬咬牙买了12尺次品布,花了一块五分钱,又买了8尺色织布,花了两块一毛六。
冯知很熟练地进行动作,量布的时候每一尺还故意多给一些,到最后买了20尺布,可以多给她量出大约一尺。
购买完布,安静开心地表示谢意,她当然知道别人的好意。
冯知笑着说:“不要客气,你们还需要购买什么?”
她原本也不是个和气的人,没有斜眼那样势利眼,但整天在柜台上跟一些农民打交道也变得无聊,现在安静算是她的恩人,自然多了些耐心。
安静说她还想买铁锅,然后递给冯知购货券。
冯知说:“我去问问,这个不一定每天都有。”
虽然肯定有,但是有购货券也不一定能买,供销社就是这么拽。
冯知马上去找负责这边的售货员,经过商量,同意他们挑了一个直径为45厘米,双耳的铁锅,并加上一把菜刀和一把铲子,然后给他们找回一张可以再买一个同样大小铁锅的购货券。
其他商品和陶器不需要票据,手艺人可以在家里制作并携带到农村进行销售。安静选择了一个汤罐、一个大海碗、四个瓦盆和一个瓦缸,还购买了一些在家里缺少的做饭必备工具。
这些商品价格便宜,尤其是大件商品只需三到四毛钱。
周科南看到还剩下几毛钱,他选择买了一个三人份的砂锅,因为它方便熬粥和汤,并能保温。
安静也同意,觉得早晚熬些小米粥是个不错的主意。于是,他们花去了七块钱,还剩下三分。周科南主动决定给她买了一大袋冰糖。
除了几张布票外,他们花完了七块钱,剩下一分。两人相视而笑,比起前世花费了十几万的感觉来说,现在的感觉更爽。
然而,他们买的这么多东西无法携带走,所以决定先放在这里,等一会儿再回来搬回去。
他们告诉了冯知他们的计划,冯知让他们放心,说这里不会丢的。两人感激地道了谢,然后先去了粮管所。
虽然供销社规模不是很大,安静还是很开心地逛了一个多小时。路上,她投喂了一块冰糖给自己,心情更加愉悦,不由得哼起小曲。
然而,当他们到达粮管所时,他们发现大家的情绪都不对劲。
粮食被摊开在场地上晒着,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悲伤的表情。发生了什么事?
周科南知道队长大爷脾气不好,但他绝非轻易发脾气之人。相反,如果你做事干得漂亮,他会容忍很多缺点。
现在他如此愤怒,肯定是出了问题。周科南环视一圈,立即判断出问题是关于粮食的,“他们不收了吗?”
他们将粮食在家里晒得干燥,但还是要把粮食搬出来继续晒露
周为民愤然说道:“这两个收购员和过秤员真是让人难缠,合伙欺负人!”
他们前去过秤,收购员拿了一大把麦子咬了一颗,发出嘎嘣脆响的声音,但他却说麦子还需要继续晒。
这个收购员叫孙成龙,是新调来的人,周为民不认识他。他试图用好话说服他,但孙成龙根本不听他的,还摆出一副官腔的样子对他呛声。
“你这位老同志,你这不是让我们犯错吗?不干就是不干,你不能糊弄我,不能欺骗党和人民,不能忽悠毛主席!”
周为民再说话,结果被孙成龙拉着脸推开,“你这人怎么这么讨人嫌,难道你没看见我正在忙吗?你在这里唧唧歪歪,我怎么工作?耽误了收购国家粮食的责任是你负责吗?”
周为民气愤地表示要去找他们的上级领导评理。
孙成龙丝毫不害怕,更加恼火,直接啪嗒一声摔下手中的本子,“不收了,不收了,你们还挺有本事的啊,敢威胁工作人员,好,你们来吧。”
经过这一番争执,周为民被其他生产队的人排挤和指责,整个情况变得很不愉快。
周继明和其他几个人赶紧把他拉回来,缓解一下他的气氛,继续摊开麦子晒干。
周为民并不傻,他安排人留意着其他队伍交纳的国家粮食,结果发现很多生产队的麦子根本没有干透,至少没有他们的麦子干燥。
周国泰悄悄走过去,每家都拿几粒麦子尝了一下,他发现这些麦子的质量比他们的糟糕得多。那些人虽然咬住麦子,但没有听到嘎嘣脆响的声音,说明麦子还没有完全晒干
此刻,周科南听到这番情况后也走了过去。他看到收购员孙成龙正在指挥过秤员和送粮的人,对他们下达各种指令。
在如此粮食严重不足的时期,孙成龙竟然能吃得满肚子,真是让人羡慕不已。如果张有才看到这样的情景,估计会非常羡慕。
就在这时,又有一批公粮被认定为不合格,交给孙成龙时他立即拦住了。他伸出短胖的手指,捏了几粒麦粒尝了尝,然后咳了一声说道:不干,拿回去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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