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模范家庭 第十一章 万能小帮手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周科南就醒了，看着莫氏投降书的睡姿。默默地，他轻轻放下她的手臂，悄悄地下了床。

外面天还黑着，周围的情况依稀可见。周老汉和周三哥已经起身去耕种自有的土地了。周老汉准备和领队一起绕着麦田走一圈，评估成熟度。

跟他们打招呼后，周科南接过正房左侧墙上挂的桑木扁担，提着两个木水桶，当地叫“勺”。然后，他就出去打水了。

昨晚他本该去打水，但村里的人打断了他。现在，趁着女人们还没来得及做饭，他就赶紧去打水，保证有足够的水喂猪做饭。夏天，人们在工作时喝了很多水，所以每顿饭都需要烧一壶水。

提着水桶，他往外走。村里只有两口公共水井，一口在东南端，一口在东北端。这两口井的水是甜的，而村里其他井的水是苦的，只能用来洗衣服和洗菜。喝下去很难下咽，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就变得停滞了。

原来，这两口井是地主陈家的。土改后，成为村里的公共水井。另一户人家只有一口井，是一位富有的农民的家。然而1952年，张有才带头抗议，把它填了。所以现在，人们家里没有水井，只能来这两个地方取水。

周家位于村子的西北部，他们就去村子东北角的井里打水。

这时，东方渐渐变绿了，但天色依然漆黑。能见度有限，路上挤满了人，或提着水桶，或拿着锄头，赶着开工前的自有田地。

很快，他们就到了井边。原来有一个亭子，被张有才推倒了，他声称这是地主占有制的象征。现在，没有亭子，也没有滑轮。人们得用绳子把水桶挂住，然后拉上来。技术不够的人经常把水桶掉进井里。

井边已经有人在排队了。看到周科南走来，他们有的微笑着打招呼，有的皱着眉头走开，还有的小声议论。

排在第二位打水的人一看到周科南，立即让出了位置，笑道：“红力，你去打水吧！”

周科南点点头，说道：“叔叔，你先去吧，我等一下。”

其他人都有些惊讶。太阳是从西边升起的吗？这个捣蛋鬼居然懂得先放过别人？

周科南干脆加入了队伍，没有插话，让他们闲聊吧。

众人见他在耐心地排队，虽然惊讶，但也没有多说什么。时间很宝贵，没有人浪费时间。一个人打完水，另一个人立刻上前。正当他们排队的时候，附近一户人家的门打开了，单青丝走了出来。时间还早，她头发凌乱，眼神惺忪，提着水桶。见她这么早出来，有人开玩笑说：“哎呀，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怎么这么早就到田里去了呢？”

单青丝哼了一声，扭动着她的腰，道：“你别乱说，我是个有野心的人，从不做欺人之事。”

走了几步，她的目光已经扫过整群排队的人，立刻就锁定了站在下面的周科南。想起他往她身上扔泥土、驴粪，还让她回家彻底洗澡，她不禁有些生气。然而，她的目光却不受控制地看了他一眼。

尽管此时民间普遍营养不良，但周科南却被母亲养大，身材高大健壮。虽然脸被晒黑了，但他的青春活力让他在人群中脱颖而出。

周科南耐心地等待着，没有东张西望。轮到他的时候，他拎着水桶过来。

虽然他从来没有打过水，但是这个过程他却很熟悉。他抓起那根柳枝做成的绳子，将绳子末端的V形榆木钩钩在水桶的把手上。然后，他抓住绳子将水桶放下，并快速摇晃，导致水桶翻倒并装满水。他把水桶举了起来，双手轻松地交替着，迅速将水倒入另一个水桶中，然后继续打水。

这时，一个低着头、背微弯的女人提着两个水桶走了过来。她小心翼翼地穿过人群，一边点头微笑，一边把水桶放在井台上。她胆怯地问道：“明玉，你能帮你嫂子打两桶水吗？”

周明玉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声音清脆悦耳。正是他们二队四户的老婆陈敏花。她是家里唯一能挣工分的人，既照顾老人又照顾小孩。尽管她很努力，但好的时候，她只能赚到青少年的一半工分，通常是六分，平日里，也就四分半或五分左右。

周科南点点头，赶紧给她打水，先把她的水桶装满，然后自己去接水。

有人不满地嘟囔道：“四户应该在后面，怎么挤在前面呢？他们不努力，吃喝玩乐都来得快。”

陈敏花连忙点头道歉，不敢再说什么。她奋力提着两桶水，离开了井台。

单青丝双臂交叉，弓起腰，左脚轻踏地面。她看着陈敏花走过，讽刺道：“不得不说，你真是小气啊，你攒钱干什么？就不能找个人帮你提两桶水吗？”

陈敏花没有回应，继续艰难地走着，背被水压弯了。单青丝丢下水桶，追上她，小声说道：“陈敏花，你没有新毛巾吗？如果你用不好的话，给我吧？”

扁担上的水桶太重，陈敏花头都抬不起来。她步履艰难，沉默不语，不愿回应。单青丝跟在后面几步，冷笑道：“这么好的东西，你还是先看看自己，配不配用。”

就在这时，周科南拎着水经过。单青丝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周科南提着水桶回家了。二嫂已经开始洗尿布了，三嫂在切野菜喂鸡喂猪，周敏茹在修筐，安静……在做白日梦？

他叫她。

看到他回来，安静的脸色立刻就亮了起来，就像是解咒了一样。她急切地与他进行眼神交流，暗示着什么。

这能算什么好消息呢？

周科南把水倒进了屋内的浴缸里，安静也立刻跟了上去，看上去高兴极了。

周明玉心中好奇，低声问道：“老婆，有什么好消息吗？”

安静往外看了一眼，假装若无其事地看向另一个方向，恰巧张成看了过来。她拉着周明玉进了屋，把手伸向炕床。

周科南看了一眼，正要说什么，突然头皮发麻。天哪……这么多蚊子是从哪里来的？

安静连忙把手一挥，将那些死蚊子收了起来，轻笑道。“你是想消灭害虫吧？我抓不到老鼠，但我有办法对付蚊子和苍蝇。”她向周科南示范。

农村养的猪、鸡，夏天的苍蝇非常烦人。白天有苍蝇，晚上有蚊子，真是烦人的二重唱。

她伸出手，观察是否有苍蝇降落在附近。她手一挥，虽然没有碰到苍蝇，但却捕捉到了苍蝇周围的整个空间。苍蝇和蚊子的体重如此之轻，根本不是她产生的风的对手，竟然被拉进了她的空间之中！

可恶，这还有可能吗？！

周科南再次惊叹！

安静得意地看着他。“惊讶不惊讶？”

周科南连连点头。“太惊讶了！你能尝试捉麻雀吗？”

安静瞪了他一眼。“一直想要一辆自行车！你太过分了。”她早上测试过这个能力，发现只能捕捉自己附近的苍蝇和蚊子。除此之外的任何东西，就像一片飘浮的树叶，都是遥不可及的。更不用说她无法触摸的物体了。

她无法从远处取回物体。

而且，她的空间里也不能养活物。鸟、鸡捉不到，蚊子、苍蝇却可以。她不明白其中的基本原理。

周科南只是逗她，拍了拍她的肩膀。“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们村消灭蚊蝇的专家了！”

他抓起一把苍蝇和蚊子拿给周敏茹看。“妈，张有才说消灭害虫有工分奖励，是真的吗？

周敏茹吃了一惊。“你从哪里抓到这些的？”

周科南看着安静。“尼尔？”

安静只是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就是听到嗡嗡声就开始拍，猪圈附近苍蝇很多，拍了一会就死了很多。”为什么需要她解释？在农村根本不需要解释清楚。很多事情无法解释，大家都更喜欢一种暧昧的感觉。

王慧和张成也走了过来，两人都很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