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大堂森严肃杀。长案之上,徐知县楚楚鹤立。
沿长案桌下,二十八名衙役两列直延到二堂门口。
徐知县拍案而起,大喝一声:
“大胆匪人!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逆鳞子漫潵了一眼,笑道:“老子见玉皇都不跪,你算老几?”
徐知县目光怒地一跳,已经黑沉了脸,咬牙狞笑着道:
“来人啊,给我打断他的腿!本官看他跪是不跪!”
“诺!”二十八名衙役异口同声,震得大堂嗡嗡作响。
“我看你们谁敢!”逆道子眼中漫出血色,杀心骤起!
“慢,慢着!”师爷进入公堂,到徐知县身边磨耳道:
“秦员外有意出重金保此人出狱!”
“老爷何不留他一条命,狠狠的敲秦员外一笔呢?”
徐知县一听有利可图,心里一股暖流,冲腾逆折。
“来人啊!把此人关入死牢,择日再审!”
牢里光色甚暗,遍地尘积,老鼠横行。
各间牢房里都放着大小不一的马桶,散发出浓重的臊臭味。
各号犯人的脚臭,融在热烘烘的牢房里,呛得人喘不过气。
逆鳞子靠在墙根上,口里似梦呓般的呢喃着:
“想当初,本仙尊动一动手指,人间伏尸百万。现如今,杀一个区区的凡人,竟被治罪问斩。真可谓是龙游浅滩遭鱼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逆鳞子身边,卧着一个骨瘦嶙峋的糟老头。
老头问:“小伙子,看你年纪轻轻的,犯了啥罪?”
逆鳞子坦然道:“当街杀人。你呢?”
老头说:“俺儿子杀了地主恶霸,俺来替他坐牢。”
逆鳞子皱眉说道:“坐牢也能替?”
老头缓缓说道:“徐知县是个贪官,交钱就能买命。”
“原来如此。”逆鳞子“呵呵”笑了一声。
晌午时分,牢头挎着一筐杂面窝窝头,挨个发给囚犯们。
死牢是一间大号,里边挤挤捱捱关了十几个人。
号子正中靠墙一铺,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脚上铐着铁镣。
大汉四仰八叉的躺在草垫子上,身旁摆着一个空荡荡的破草筐。
只听大汉怪声怪气地咳嗽了一声——嗯哼!
死囚们先是一怔,随后乖乖的把窝头,放进大汉身旁的草筐里。
逆鳞子问老头:“那孙子是谁呀?凭什么要把口粮给他?”
老头紧忙捂住逆道子的嘴:
“小点声。他是这间号子的头头,练过武,厉害着呢。”
逆鳞子不屑道:“练过武?爷还练过他老母呢!”
大汉旁若无人地吃起来,一筐窝窝头登时就没了,连渣子都一扫尽净。
饱饭后,大汉伸展双臂舒舒服服打个伸欠,说道:
“听说今天新收了一个死囚,站起来让爷瞧瞧!”
逆鳞子站起身来,抱着膀子说:“爷在这。”
大汉嘴角一勾,双眼里闪烁着下流的神色:
“年龄不大皮肤细嫩,瞅着怪水灵的。过来让爷爽爽~”
号子里的死囚们,纷纷瞪着双眼看热闹。
一个死囚说:“这小子瘦瘦弱弱,我赌他撑不过一个时辰。”
另一个死囚说:“一个时辰?我看他半个时辰都撑不过去!”
逆鳞子心中勃然大怒,快步来到大汉身旁,抽冷子挥拳,猛击大汉下鄂。
大汉捂着被打歪的下巴,头晕身颤,气得浑身血脉喷张。
不等大汉反击,逆鳞子拾起一块石头,猛砸大汉下牙膛。
一下,两下,三下…十下…二十下…
大汉浑身一颤,头埋在血泊中,一动不动了。
逆鳞子却不肯停手,直到面前出现一滩肉泥…
牢里沉寂了片刻——随后爆发出一阵热烈的鼓噪欢呼声:“杀得好!”
逆鳞子随手抹了一把满脸的血污,静静凝望着铁窗外的冷月,
一双乌黑的眸子像饱受蹂躏的泥土,面目悲戚,口中喃喃着:
“什么是道?是放下屠刀任人欺凌?还是举起屠刀以暴制暴?”
逆鳞子成为“灵宠仙尊”前,曾是三界最残暴凶恶的灵宠师。
某天逆鳞子厌倦了杀戮,独闯老君宫,质问道祖:道为何物?
道祖曰:“生、杀、予、夺。”
道祖之言,看似用词平淡,实则深不可测。
逆鳞子心头一阵莫名的迷惆,听得似懂非懂,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道祖见逆鳞子有悟道之心,心生喜爱之情,收其为徒,封为“灵宠仙尊”,镇守梵界大雪山。
徐知县和秦员外,暗暗注视着牢房里发生的一切。
秦员外说:“我想保那位兄弟出狱,您开个价吧。”
徐知县举止练达从容,略透着油滑。
“他身上有两条人命,每条人命一百两,不算多吧?”
秦员外淡淡一笑:“区区二两银子,好说。”
“秦兄爽快。”徐知县向身边的衙役使了个眼色,“放人!”
县衙外,逆鳞子与秦员外相见。
逆鳞子问:“是你出钱保了我?”
秦员外转过身来——这人三十多岁,白净面皮,精精干干一身打扮,衣着虽不奢华,却是干净利落纤尘不染,有一种沉稳静娴的气质,不带半点财主家的庸俗。
“吾姓秦,字端寿。实不相瞒,秦某有事相求。”
逆鳞子说:“你保我出狱,我护你平安。有事尽管说。”
阴沉的天空中,响起一声沉雷——
“听闻,您精通周易算命之术。”秦员外顿了顿:“不知,您可会降妖续命之术?”
逆鳞子毫不谦虚的说:“降妖续命,小菜一碟!”
秦员外原地橐橐踱了几步,目中阴波闪烁:
“半月前,一位萨满法师,送给家父,一只小狐狸犬。”
“家父对狐狸犬十分宠爱,食同席、住同寝形影不离。近几日,家父变得昏昏沉沉,目光呆滞、举止怪异。甚至,已经不会说人话了…一开口就是狗叫的声音!三日前家父突然病危…您神通广大,可有救人之法?”
逆鳞子因思虑过深,眼睛幽暗得发绿,话语声音不高,却是异常清晰:
“狗是一种灵宠,天生自带三分人阳,通人性、懂人欲。若心术不正,长期食人阳气,则会成精、化煞、克主。等我灭了妖犬,再略施法术,担保老爷子能转危为安!”
秦员外兴奋的一拍巴掌:“好!事成之后,银子少不了你的!”
天色越发阴沉,一阵一阵的朔风,吹得满街干燥的枯树叶子哗哗作响。
逆鳞子跟随秦员外来到“秦宅”——
只见宅门宽阔,粉墙青瓦,高檐飞脊。
院内曲径回廊,花草灵秀,颇为雅致。
一票和尚道士,在大院里,给秦老爷做法念经。
这个念“阿弥陀佛”,那个念“无量天尊”吵得人心烦意乱。
逆鳞子突然想起来,疤面大汉说灵虚道人,在秦员外家做法。
“谁是灵虚道人!”逆鳞子大喝一声。
“找本道爷何事?”
灵虚道人身穿八卦衣,头戴雷阳巾,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逆鳞子飞起一脚,正中凌虚道人的命根子。
“你特么玩阴的!”凌虚道人疼得嗷嗷直叫,满地蹦高。
逆鳞子说:“这一脚,是因为你的手下,掀了我的摊子。”
和尚道士们,互相交换目光,暗地里对逆鳞子指指点点。
逆鳞子不留情面的挖苦道:“哼,一群装神弄鬼的酒囊饭袋!”
灵虚道人瞪着两只血红的眼睛,怒骂道:
“说我们是酒囊饭袋?”
“有本事,你就在一柱香之内,让秦老爷转危为安!”
逆鳞子扬着下巴说:“用不着。半柱香就够了!”
灵虚道人撇着嘴说:“吹牛谁不会。”
逆鳞子扯住他的手腕,坏笑道:“敢不敢赌一百两银子?”
灵虚道人一咬牙,一跺脚:“敢!如果你输了呢?”
逆鳞子眉头一挑:“我若输了,当场自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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