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树下 第十三章

当我们把新娘子送到先风小学时，先风小学里放起了鞭炮。

雷超支抱着王友枝走进新房，引得在场的一种欢呼。我特意去看陈克燕，陈克燕正看着我，还朝我生气呢。

雷超支走出来，安排送亲人的和老师，朋友们坐席。雷超支走到我跟前，“你去陪我的大舅子，我醉过几次了。”

“好的，交给我吧，今晚让你大舅子也尝尝醉酒的滋味。”我得意地说。

五年级的教室一下子热闹起来，大家都热情而客气地说笑，吃菜喝酒。

严校长负责村干部和老师们一桌酒席。我负责送亲的人员，雷超支的大舅哥，还有邹秀梅和几个送亲的女孩。我想，今天一定让雷超支的大舅子醉酒。

酒过三巡，我提着酒瓶，站起来对着雷超支的大舅子客气地说：“王哥，你好。我和超前是同学，今天是超支结婚的大喜日子，特意向你敬酒。”

王哥没有过多客套，就同意了我酌酒。两人举杯，一饮而尽。我再次给两个杯子倒酒，说道：“好事成双。”

王哥同样毫不畏惧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又拿起酒瓶，嚷道：“这第三杯酒，算是我借花献佛，敬一杯。”

王哥有点不愿意了，但还是端起酒杯喝完了，并展示了空杯。

我还要敬酒，王哥便开口说了，“事不过三。”

我笑道：“事不过三，是对的，但今天大喜的日子，三是个单数，不好，再来一杯，成双成对。”

王哥笑道：“行吧。”说完，和我一碰杯，就喝完了。

我感觉自己的头有点晕了，但我好像就想把自己喝醉。我四下里寻找雷超支，心想，你的大舅哥多少酒量啊。

我没有看到雷超支，却看见陈克燕和老师们坐着一起吃饭。陈克燕看着我和邹秀梅一个桌子上吃饭，非常生气的样子。

王哥拿着酒瓶，问我：“你就是齐炽吧？”

我点点头。

“你在江灯很有名气啊。”王哥说。

我连忙解释，“过奖，过奖。”

“既然，我们能有缘坐在一起，我敬你一杯。”王哥说。

我连忙去夺酒瓶，客气地说：“今天你作为大亲家，怎么会让你提酒瓶呢？”

王哥笑了，“那你酌酒吧，算是我敬你的一样。”

这时，雷超支来敬酒。大家各自喝了一杯。

我感觉到头晕，但还是硬撑着身体。

这时，严校长作为代表，过来酌酒，王哥，我，各自领受了一杯。但作为回礼，我站起来，打开一瓶酒，来到村干部和老师们的酒席上敬酒。

陈克燕看到快要醉的我，连忙小声提醒我说：“齐炽，你不能喝了啊。”

我听到陈克燕这样说，反而更加来劲，伸出手来摆了摆，表示说不要管，没有事。

雷书记问我，“你想怎么敬酒？”

“大家一起来啊。”我对着雷书记说，“一起喝。”

雷书记的头一偏，笑了笑。

村长就发话了，“每人单独一杯。”

我苦笑道：“刚才在那边喝得不少了，要不，我挨个敬酒，喝一口。”

雷支书看着摇摇欲坠的我，只好同意了。

我每敬一个人，就喝一口。但十几个人的敬下来，也喝了好几杯酒。我摇摇晃晃回到酒桌旁，已经坐不住了。但脑子里很清醒，我向旁边的陈伟国说了一下，然后向大家说明了一下，就离开了五年级教室。我走出教室，忽然感觉天昏地转。我用手扶着墙壁，艰难地行走着。

陈克燕悄悄地走了出来，她想去扶一下我。

这时，有个人影冲我走过来。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张小红。我故意大喊：“你怎么才来啊？”

“今天放假，店里顾客多，走不开。”张小红急忙说，拿出一个红包，“你帮我送给那个人吧。”

陈克燕见我和张小红说话，一气之下就走了。

张小红问：“这位是谁啊？”

“学校的老师。”我解释说，感觉快站不稳了，连忙抓住张小红的手。

张小红扶着我向前走着。我带着张小红来到婚房里，把红包递给王友枝。

王友枝看到张小红，她想了想，忽然指着张小红笑着说：“你就是那个理发的吧。”

张小红点点头，“我叫张小红。”

王友枝看看我，我连忙解释：“我的朋友，我请的。”

“那你赶紧带她去吃席啊。”王友枝接住红包，里立马嚷道。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只得扶着张小红的肩膀向前走。走到教室里，雷超支看到张小红一愣，立刻反应过来说：“齐炽，你的朋友，介绍一下呗。”

我看看雷超支，看看陈克燕，只好说：“这是张小红，来这里玩的。”

大家见了，都嚷着邀请张小红坐下来喝酒。

雷超支脸上十分紧张，他站起来走了出去。

我去看陈克燕时，发现陈克燕已经不在教室了。我大吃一惊，不知道接下来怎么解释。

王哥又邀我喝酒，我心情极为不好，只想喝醉，又喝了两杯酒。感觉自己坐不住了。我不想当众出丑，提前离席。

张小红看到我走路摇摇晃晃，赶紧来扶我。我和张小红走出教室，张小红问：“我送你去哪里？”

“学校的寝室。”我说着，强撑着一步一步向雷超支的寝室走去。

我摸出钥匙，怎么都插不进锁孔里。张小红一把夺过钥匙，插进去打开了门。

我冲进寝室，躺倒床上，脑子里昏昏沉沉。

“你先休息，我走啦。”张小红说着，关上门走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门被推开了。灯也亮了。

我想睁开眼，却睁不开，感觉自己醉醺醺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齐炽，齐炽。”我听到有人喊了两声。

我以为是张小红还没有走，就说了一句：“张小红，你早点回去吧，改天，我请你喝酒。”

“我不是张小红。”一个声音说。

我感觉到头天旋地转，以为是陈克燕来了。我一把拉住陈克燕的手，喊道：“陈克燕，陈克燕，你听我说啊……”

“我不是陈克燕。”

我这才睁开眼，看到是邹秀梅立马松开了手。

“我给你去喊陈克燕吧？”邹秀梅大声说。

我摇摇头，现在这个样子，我不想见陈克燕。

“你坐会吧。”我说。

邹秀梅坐到了我的旁边，两个人有一句无一句地聊。

这时，有人轻轻地敲门。

我一惊，不敢吱声。

原来是陈克燕在寝室外面喊了几声，没有人应，就走了。

陈克燕走了，我的眼泪就流了出来……不知不觉当中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赤身裸体睡在床上，旁边躺着的竟然是邹秀梅，我不禁大惊失色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昨晚上看到你喝醉了，就给你端来了红糖水。”邹秀梅说。

我一连打了自己好几个耳光。

邹秀梅连忙用手拉住我，然后快速下床，一声不吭地走了。

我摇了摇头，虽然想不起发生了什么，但赤裸的身体让我羞愧不已。我迅速穿衣起床，推着自行车迅速冲出寝室。

我感觉到自己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罪责，或者说是一种耻辱。

陈克燕看到我，迅速转身离开了。

我想起追陈克燕，跟了几步，感觉不好意思继续跟下去，只好停下来，万分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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