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还没有半个时辰,就听说指挥使要自
己进去问话。
问什么话?
钱谦益又不是自己去抓的。
要问不是该找杨山松去么!
高文采放下茶盏,满头雾水得疾走进了诏狱,刚走到骆养性身前,就被他一把揪住,狠狠掼在了木栏上。
“陛下,指挥使,臣...”
“你做了什么好事?你抓她干什么?嗯?”骆养性咬牙切齿,指着牢房中的柳如是问道。
“不是他!”
“不是我!”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朱由检看了一眼骆养性,骆养性悻悻松了手,继而笑着道:“陛下,臣就说锦衣卫怎么会做这事,定然是个误会。”
“不是他,但的确是锦衣卫,”柳如是上前一步,“那人三角眼,穿的也是千户的衣服!和他是一样的。”
“朱能?”骆养性脱口而出,遂即又小心得觑了一眼皇帝,继而朝高文采摆摆手,怒喝一声,“让那个兔崽子滚进来!”
高文采凭白受了个冤枉气,心里也是积了火,这朱能向来同自己不对付,这次居然借自己名头作恶。
也算他不走运,今日陛下也在,看他有什么好果子吃。
高文采找到朱能,只说骆养性在诏狱等他,有话问他,却一句没有提陛下也在这件事。
朱能心里惦记着柳如是,怕给别人捷足先登了,就待在了衙门,此时听闻骆养性传他去诏狱,想着大概是那小娘子的事没搂住,不过他也不甚在意。
顶多让指挥使先尝尝,自己吃剩下的嘛!
他一溜跑了进
去,果然见关押柳如是的牢房门口站着两个人,朱由检站在骆养性身后,又是侧着身子,朱能没有留意,直接笑着跑到了骆养性面前。
“指挥使,您听我解释,这小娘子是卑职孝敬您的,您看她——”
“嘭!”骆养性没等他说完,直接一拳轰了过去,还用问什么,自己都招了,这个蠢货,还要将自己拖下水!
“本官有妻有妾,用得着这种不知来历的女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骆养性一把将人拽了,又狠踹了两脚,才押着惨叫连连的朱能跪在皇帝脚下。
“臣治下不严,请陛下恕罪!”骆养性大声请罪,柳如是这才明白外面站着的人是谁。
她似是不敢置信,可又突然爆发出欣喜来,“陛下?虞山先生是冤枉的,陛下,求陛下明查。”
朱由检朝柳如是看了一眼,心道奇怪,怎么一开口不是为自己求情,是为钱谦益?
朱由检眼下没空细想,朝她摆了摆手,先对骆养性说道:“锦衣卫是朕的亲卫,代表的是朕的脸面,朕不管你们从前如何,但是从今日起,若再有此事传到朕的耳中,你们锦衣卫,也不用继续留着了,朕要探听消息,也不是只有你们锦衣卫可以!”
“是,臣遵旨!”骆养性忙应道。
他自然相信皇帝的话,此前陛下的那些消息,可不是从锦衣卫中探听来的,陛下有另外的探子。
这几次事件,锦衣卫的地位有回升的趋
势,可不能再被陛下厌弃,要是没了陛下撑腰,自己这锦衣卫指挥使,又能算个什么东西。
“朱能是吧!”朱由检冷淡的目光看向另一人,见朱能趴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继续道:“阉了他,抄家,逐出锦衣卫!”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臣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朱能倏地抬头,可是看皇帝神情冰冷,心中惶恐不已。
罚什么都好,不能让自己做不成男人啊!
“陛下,陛下,臣再也不敢了,不能将臣去势啊,陛下——”
朱能被人拖了下去,喊声消失在诏狱中,朱由检转头看向眼前的女子,为着钱谦益而来,又是这个年纪,难不成会是
“柳如是?”
柳如是惊讶莫名,皇帝是怎么会知道自己?
可再一想,也就释然了,自己身处何地?锦衣卫又是做什么的?
天下哪有事是他们不知道的。
柳如是笑了笑,朝朱由检福了福身,“民女柳如是,见过陛下!”
朱由检也不过是猜测,如今听她承认,当即也觉得这事奇妙。
秦淮八艳之一柳如是,因才名而被世人所知。
据记载,她常穿儒服男装与众文人雅集、纵谈天下大势,并多有诗歌唱和。
朱由检扫了柳如是几眼,文采如今看不出,不过爱穿男装,倒是真的。
柳如是也感觉到了皇帝的目光流连在自己身上,可是同朱能淫邪的意味不同,这目光中更多的是包含着一份好奇和探究。
也是,自己不过一个歌姬,为了虞山先生千里迢迢得从南方来到京师,还要为他求情,想想也是出格,徒惹人笑话罢了。
再说这个皇帝,也是个昏聩之君,要不然,怎么将大明折腾成满目疮痍?
柳如是刚升腾起的希望又灭了,皇帝能为自己做主处置那恶人,可会听自己为钱谦益求情?
“你说钱谦益是冤枉的,朕冤枉他什么了?你且说来听听!”
柳如是正失望,却听皇帝开口,口气带着些兴味,更是让骆养性搬了个椅子来,就坐在木栏外,看这架势,的确是想听自己说些什么。
柳如是哪里能放过如此好的机会,当即跪在地上,朝朱由检道:“民女认为,虞山
先生贿赂考官、谋取功名,便是冤枉。”
朱由检点了点头,他已是让骆养性查出了钱谦益当年行贿赂之事的证据,可面对这么一个执拗的女子,再多的证据扔出去,恐怕她也只以为是自己作假。
“那你认为,钱谦益是个什么样的人?”朱由检问道。
柳如是本已是做好了反驳的准备,冷不防听见皇帝没再继续问这事,而是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不由愣了片刻。
她沉默了会儿,再开口时仿佛换了一个人,语气轻柔,脸上也带着崇敬的笑意,朱由检看她这副样子,更想把钱谦益扒个干净,露出里面的黑心棉来给柳如是看看了。
“虞山先生...他是有大才的人,”柳如是缓缓开口,“他未及而立,便中了探花,之后出入朝堂,为朝廷尽心尽力,他两袖清风,从不暴敛横财为难百姓,可惜,人心险恶,虞山先生,还是被冤枉贬了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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