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来暑往,秋收冬藏。六年来他为官秉职奉公,终于被调回京城,确实如各位大人所说,他官路亨通,回京后便坐上了尚书的位置。
这边刚接受完赏赐,他忙不迭的往家里赶,就在家门口的街巷处,他听到几个人议论纷纷,“诶,听说没,徐状元郎回来了,就是那个刚回来就被任命为尚书的徐状元?”“对对对,就是他,前几个月他住那宅子不是着火了嘛,我看那火势挺大的。”“怕什么,皇上肯定会赏赐给他更好的宅子。”“也是,我们自己都吃不饱,还操人家大官的心。”
他听到这些话心里猛的一沉,拔腿朝家赶去。他看着被熏黑的门,内心一阵悲凉,闭上眼睛推开了这扇熟悉的门,门内满目疮痍,他跑到院子中间,那棵桂花树也被烧的焦黄,没有一点儿生机。
“苓酒!苓酒——”空荡荡的院子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之前那只小妖怪总是坐在台阶上,等着他回来带她去买好吃的,他坐在树下,等着苓酒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来吓他一跳,然后跟他说,“嘻嘻,逗你玩儿的,被我吓到了吧!”
他从天亮等到天黑,又到天亮,那只小桂花妖始终没有出现,他从怀里掏出她当初送他的桂花枝,早已干枯也没了香味,可他不舍得扔,他以为好不容易回来,终于能陪着她了,“造化弄人啊。”他看着桂花枝苦笑了一下。
又过了一年,院子里被他种满了桂花,却没有哪一棵像苓酒那般四季长春,落雪的日子里他常常披着白色貂裘细细拂去上面的积雪,说亲的媒人门槛都快踏烂了,他每每推辞,执意说自已已经有了心上人,皇上想赐给他一座新的府邸,他却坚持要自己原来那座。
宫里的宫女们常常聚在一起议论纷纷,“徐尚书身上总有一股清浅的桂花味儿,好闻的紧。”“听说呀,徐尚书最喜欢的就是桂花了。”
每次醉酒后,他的朋友们也总打趣他,“你院子里那几株桂花,你倒是宝贝的紧,谁也不让碰,浇水施肥都是自己下手。”还有人调侃他说,“古有林逋以梅为妻,以鹤为子,现如今徐大人是以桂为妻啊哈哈。”他倒是眼睛一亮,再有人说媒,他便搬出桂妻的名头。
直到那日他又站在院子里看着桂树回忆之前和苓酒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一个东西缓缓浮现在他的眼前,他伸手接住,一张符咒在他手中出现。
这些年来他没少派人出去找法子救活苓酒,每每请到名医听说是要医活一棵树,都推辞不肯前来,“我们是医生,医人不医树。”找到的花农在看完树后,也全都摇着头叹息,“这树一点儿生机都没有了,真不是我不肯救啊。”
有个游历四方的方士告诉他说,三界里有一物叫做千千贴,有缘人才能拿到,这是锦鲤一族的符贴,拿到的人将符贴烧掉,锦鲤便可以帮助他完成一个愿望。
他叹了口气,“也并非是我强人所难,只是我实在没法子了。”
千鲤听完哭得稀里哗啦的,“他好深情哦~七肆哥哥我们帮帮他吧。”
七肆叹了口气,嫌弃的把袖子从她受理抽出来,递给她一张帕子,“我猜苓酒没有死,只是伤到了元气在休养。”
“那她何时才能恢复?”徐禹卿握紧了茶杯,紧张的看着七肆。
“或许上百年,或许上千年,像她们这种小妖,灵力实在低微的可怜,没有办法自保。”千鲤打了个喷嚏,幽怨的看了七肆一年。
“上百年么,”徐禹卿自嘲的看了自己一眼,“人生不过百年,我如今已经三十有余。”
随后他又坚定的看着七肆,“希望上仙能够让她苏醒,不管多大代价我都甘之如饴。”
七肆挑了下眉,“此话当真?”
“决不反悔。”
“双瞳——现”,七肆双目皆变为双瞳,他看了眼徐禹卿的身上,福泽厚重,“用你这些年所累善行换她修为,你可愿?”
徐禹卿噗通一下跪下,直挺挺的看着七肆,“小生愿意。”
七肆又看了眼千鲤,“我记得你们锦鲤族有一种转换气运的法子,是把两个人气运作交换,可有法子把一个人的气运过渡给另外一个人?”
“能吧,按理来说,只要不动另一个人的气运就可以了,可是我没试过,若是失败了,被转走气运的那个人会遭到反噬的吧,不仅要失去之前的气运,自身气运也不会再增加了。”
七肆又看了徐禹卿一眼,“你可愿?”
“我——愿——意”徐禹卿一字一顿的说出口。
“好。”千鲤施法,红色的福泽被源源不断的输送给桂树,七肆化为一只鸟,叫声清灵,在鸣声的加持下,整个院子散发着金黄色的光晕,千鲤也感觉自身灵力大涨。
结束的时候,桂树明显焕发出了生机,外面的焦黑色外壳脱落,露出干褐色的枝干,千鲤虚脱的靠在七肆怀里。
徐禹卿敛了敛眼神,他曾在古书上看到过,‘重明鸟,上古神兽之一,外形如鸡,有白色羽毛,嘶叫声像凤凰一样,有双瞳。’
他没有多问,心里隐隐约约有了猜测,这两位都不是一般人。
他唤来管家,让好好安置他们,“不知苓酒……?”
七肆直接抱起千鲤,“这两日便会醒,等她苏醒我们再行离开。”
“多谢。”徐禹卿开口道。
这两日二人在京城内吃喝玩乐,花费全由徐禹卿报销,别提玩的多开心了。
“今天晚上有集会,城里分外热闹,不如你们出去逛逛。”徐禹卿对正在打闹的二人说道。
“好耶!”千鲤开心的蹦了起来,七肆掐了掐指尖,看着已经开了满树的零星小花,“不出意外,苓酒今日便醒了。”
徐禹卿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多谢!”
夜凉如水,徐禹卿一个人呆在院子里,晚上总归是有些冷的,他倒了两杯酒暖暖身子,他小酌了一口,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一朵淡淡的小花飘落到他的酒杯里,随即慌忙的窜出酒杯,化作一个穿淡黄色衣服的女子,怒气冲冲的叉着腰,“徐禹卿!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桂花树下不能喝酒!”
徐禹卿愣了愣,随即两行清泪从眼角落下,“苓酒,”
苓酒仰着头,“当然是老娘,除了老娘还能有……谁”
话还没说完就被徐禹卿扯进了怀里,他嗅着她身上清浅的桂花香,“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想你不来救老娘,知不知道差点儿把我烧死!”苓酒委屈的锤着他的胸。
然后认真的看着他的眸子,“我更想你。”
集会上,千鲤新奇的看着这一切,“他们放在河上的花灯真的能祈福吗?”
“不能。”
“集会这么热闹,为什么神仙不办?”
“神仙喜欢清静。”
“他们为什么要捐那么多香油钱?”
“因为和尚能说会道。”
“快看!烟花!”一道道烟花绽放在空中,绚烂了无尽的黑夜,“你喜不喜欢烟花?”千鲤看着璀璨的烟花问道。
“不能,因为没我好看。”话音刚落,七肆头上就挨了个爆栗,“你是不是找茬。”
突然,一道红色的灵力注入千鲤的身体。
“芜湖,任务完成,下一站走起”
原本平静的空间又泛起了涟漪,接着形成漩涡,两人踏进去,朝着下一个任务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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