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啪的一声,两人落到了一个院子里,“你能不能快起来!你压到我了。”千鲤闷声闷气的大喊。七肆从她身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天天吃这么多,关键时刻拿来当垫子还是挺有用的嘛。”千鲤气鼓鼓的别过头,环视着四周。
院子里种满了桂花,独独院子中间那棵老桂花树没有一点生机。
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打扰二位了,敢问可是千鲤大人?”
千鲤得意的转过身,“没错,就是我。”抬眼一看,瞬间愣住了,月白色长袍点缀着竹叶刺绣,身上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桂花香,脸上白净秀气,鼻子上的一颗痣不仅没有破坏这份白净,反而多了些许精致。
“那……那个,请问您有什么事吗?”千鲤眼里都快冒出爱心了。
七肆翻了个白眼,“切,花痴。”
徐禹卿浅笑着掀开手臂上的衣袖,一条红色的锦鲤。“还请二位来这边。”他引着两个人朝桂花树下的石桌旁走去,倒了两杯桂花茶,“还请二位慢用。”
“你想要我们做些什么?”七肆开口问道。
徐禹卿望了眼旁边的桂花树,“我想救活这棵树。”
“噗——”千鲤刚喝下去的茶又喷了出来,她盯着徐禹卿的眼睛,“你认真的吗?”
徐禹卿重重的点了点头。
千鲤扯了扯七肆的衣角,用灵力给他传音,“要不咱们遁了吧,我看这树死了不是一天两天了,除非借到观音净瓶里的水,不然怎么起死回生?”
七肆拿扇子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接着看向徐禹卿,“这树何故成了这个样子?”他走上前摸了摸树干,“不像是自然死亡的。”
徐禹卿轻啜了口桂花茶,“其实这棵树是一只桂花妖。”
“妖怪?莫不是被捉妖师降了?”千鲤好奇的问道。
徐禹卿摇了摇头,“是家里着火把它烧死了。”
“烧死了?怎么可能?我们妖怪不会被烧死的,都是几百年的妖怪,哪儿有那么弱?”千鲤否定的摇了摇头。
“你是怎么认识这只妖怪的?她为什么会被烧死?”七肆开口问道。
“这件事还要从我那一年考上状元说起”徐禹卿看着杯子里漂浮的桂花,缓缓讲出了他和桂花妖的故事。
十年前他过完殿试的那个夜晚,窗子里,月光泻了半地,徐禹卿看着躺在他的床榻上熟睡的女孩,狠狠掐了下自己。胳膊上传来真真切切的痛感,他头疼的靠在椅子上,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他和其他几位同着襕衫的进士共同在殿外等候,殿试进行的很顺利,傍晚时分他便被送到了官家赏赐的宅子里。
宅子里有棵桂花树,三月里春寒料峭,桂树上绿叶褐枝间却开满了黄色的小花,整个院子都沁入了桂花的芳香。他拿出珍藏的佳酿,正自斟自饮之时,一朵桂花飘入了他的酒杯。
苓酒当时正躺在树上睡觉,翻了个身就跌入了酒杯里。
她被惊醒后慌忙逃出酒杯,酒还是浸湿了她大半个衣襟,她怒气冲冲的叉着腰,“你难道不知道桂花树下不能喝酒吗?”
徐禹卿沉吟了一下,“妖怪?”
“我不是难道你是啊?”苓酒白了他一眼。
苓酒凑近徐禹卿,使劲用鼻子嗅了嗅。徐禹卿怔怔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他从来没有和谁家女子的这样近过·,他心跳不自觉的漏了两拍。
“咦——满身酒气。”苓酒嫌弃的挥了挥手,他身上便充斥着一股桂花香气,香气盖过了酒气。
“你不怕我?”苓酒盯着他看,“我可是妖怪。”话罢还扮了个鬼脸。
“为何要怕,你长的这般好看。”徐禹卿温柔的笑了笑。
苓酒清了清嗓子咳嗽两声,“咳咳——我本是这宅子的主人,如今你既然来了,便要论个先来后到。”苓酒坐在石桌上晃着脚丫说道。
“那姑娘想如何?”徐禹卿摇了摇手里的折扇,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首先,既然住了我的房子,总要交押金吧?”话罢苓酒大摇大摆的走进他的卧房,“知道你现在肯定付不起,那就慢慢抵债。”
她直接躺在他收拾好的床褥上睡了起来,等到徐禹卿跟进来时,她已经熟睡打起了鼾声。
徐禹卿无奈的靠在椅子上休息,一夜无眠。
后来两人便一同生活在这个小宅子里,徐禹卿原本平平无奇的日子倒也慢慢生动起来。
“徐禹卿!桂花树上不能晾衣服,你挡着我晒太阳啦!”
“徐禹卿!你怎么敢拿你的洗脚水浇树的啊——”苓酒狠狠拧着徐禹卿的耳朵,
“别别别,以后我不浇就是了。”徐禹卿无奈的求饶。
“你还敢不浇水!是不是想谋杀我!”苓酒一听,火气直冲天灵盖。
外面的花开了又落,独独院子里这棵桂花树常开不败。这天,徐禹卿上早朝回来,刚进门就看到苓酒坐在台阶上,手里捏了支桂枝,无聊的转来转去。
他走上前去,“又怎么了?”
“好无聊啊——”苓酒吹了下落在眼前的头发。
“说吧,今天想要什么。”徐禹卿无奈的脱下官袍,换了件月白色的长袍。苓酒化作一只桂花簪子,插进徐禹卿的玉冠里。”听说满香阁又进了几匹好看的布料。“
“那满香阁是女子去的地方,我天天去逛,老板看我的眼神都不正常了。”话虽如此,他还是抬脚去了西街。
苓酒没在意他的话,仍叭叭的说着,“还有南街的糕点和烧鸡……。”
人们都说,“徐小状元郎第一年便这么努力,以后一定是前途似锦。”,他每次听到这些话只是抿嘴笑了
笑,家里有个这么能花钱的主子,不努力挣钱怎么养得起她。
朝堂上,大太监尖锐的嗓音响起“徐禹卿,今迁至淮南一带为刺史,……”
他脑袋嗡鸣,后面说的什么他一个字也没有听清楚。他脸色惨白的抿了抿唇,皇恩浩荡,他不敢违命,他跪下俯首“谢主隆恩。“
早朝后,一些看好他的大臣纷纷向他祝贺,“徐状元此行回来,前途必将不可限量。”“徐状元真是年少有为啊哈哈。”他寒暄了几句便急忙往家赶。
推开门,苓酒正在荡秋千,“今天怎么这么早?”
徐禹卿走到苓酒面前蹲下,认真的盯着她,“你可愿跟我走?”
苓酒摸了摸他的头,”这也没发热呀。“随后伸出手接住一片桂花,“离开这个院子,我连人形都维持不了,不然也不用每次化作桂花簪和你一起出去了。”
徐禹卿合上眼睛,轻轻的说,“我要去淮南了。”
“多久回来?”
“不知道,可能三年五载,也可能十数八年。”
苓酒收起了平日里调皮的模样,踮脚从树上折了枝最好看的桂花,拈了个决化做一支簪子,“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他将苓酒紧紧抱入怀里,头埋在她的发间说,“小妖怪可别跟别人跑了。”
她拍了拍他的后背,“不会的,除了你,找不到第二个这么好骗的状元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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