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竟成了永乐帝 第139章折戟于此

精神上气势上更是被压了一头，猛虎撕裂苍鹰，甚至不屑于哺食，任由其坠落血污遍地的战场。

比起两箭没有建功，甚至有一箭被徐达射断，气势精神上的碾压和轻蔑更让乃儿不花无法接受，他颓然了，像是被蓄势待发后猛然扑来的白虎抽走了脊骨，颓然无力的等死，却不想白虎对他根本不屑一顾。

这样的蔑视让他明白了扩廓帖木儿面对徐达屡败屡战的强大，也知晓了自己是有多可笑才能屡次被打击后认不清现实，屡次觉得有机会能反败为胜，使徐达折戟于此。

他不是扩廓，他跟那个层次的将帅有本质上的差距，这等差距只能用兵力来填补。

但很不幸，他的性子并不适合统领大军，而且也没有王昕值得信任和托付。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资格跟徐达作战，作用不过警戒和牵制，报之徐达来后化整为零撤离即可，被砍死五千人都没事，只要有万余精骑成功逃回，便能在后续的作战中发挥重大力量。

但很可惜，他轻敌冒进，数次能抽手撤离却犹豫不决，这个犹豫的根本居然还是他踏马觉得自己能弄死徐达，不甘心被徐达打爆。

开玩笑，王保保都没这么大的志气，真行。

“一箭，就一箭，一箭不中即刻远遁！”

自己那自信的腹诽犹在眼前，乃儿不花苦笑，比起自己在被一箭射穿箭矢后不甘心的再次弯弓，徐达却冷静的可怕，大雾弥漫之中果断选择射马。

事实证明徐达是正确的，若是射中乃儿不花，只要没有爆头，他都会硬挺着指挥，但……

“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杜甫

刺耳又嘈杂的喊杀声中，乃儿不花强撑起身体，在亲兵的搀扶下茫然四顾。

三百精锐只余下数十，连组成一个总旗都够呛，战前信心满满的将军们现在死了一半，剩下的面色呆滞。

“败了！”

区区两字，带着无限的不甘。

将领们垂首，亲兵们则是暗暗松了口气。

开玩笑，两万打四万，还被半渡而击，本来就很处于下风了，宋军重骑又压上来，还不是五十至百人的波次冲阵，是主帅徐达率队毕其功于一役，近四千骑兵直接凿入那个百人阵列薄弱点……

将军，咱歇歇吧，誓死追随也不能那么送啊！

乃儿不花临走前没带重骑，扩廓没给。

用王保保的话来说就是你还想带重骑？重骑多难培养你不知道吗？本相再有钱也不能那么个造法啊！两万对四万，对面还是徐达，你带重骑是钱送甲胄的吗？

乃儿不花倒也硬气，大手一挥就过来了，此刻的他却有些后悔当时的坚决。

“若是有重骑在……”

乃儿不花看着眼前面露轻松的亲兵，刚生出一丝不忿，却又忽然消失了，他不由得苦笑，有重骑能怎么样？就算给他四千重骑，也不是徐达的对手！

届时被打的抱头鼠窜，重骑还不好跑，只得丢盔卸甲，这些都不算什么，重要的是那样重骑会失了冲锋的勇气，可能会一蹶不振，数千重金培养的，放到普通队伍里就是总旗甚至百户的兵尖子直接废了，王保保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将军……”

亲兵中有人欲要出言劝诫，乃儿不花摆了摆手，看着左翼那快被宋军重骑凿穿的阵列，默默叹了口气。

他是真的不甘心，可现实就是如此，除却游弋攒射之外，徐达带队一冲，左翼崩溃，其余军阵受到牵连也开始混乱，只要重骑后面的宋军紧随其后……溃败，就在眼前。

哪怕他那癫狂的反击也不过是回光返照，浪费生机却又毫无用处。

“准备撤离吧。”

乃儿不花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痛苦。

“大宋万胜！”

欢呼声隐约间传来，乃儿不花抬头看去，却只能看到远处的浓雾弥漫。

但他眉头一皱，面色瞬间凝重，顾不上感慨和痛惜，下令道：“立即撤离！按照战前吩咐的，化整为零，不考虑建制了，快走！”

言罢，在亲兵的搀扶下上马，扬鞭即走。

将领们面面相觑，却只得踢蹬上马，分头撤离。

事后，收敛溃兵时才恍然大悟，那时候，包围圈化作的礁石已经在俞通源部和重骑两相夹击下化为虚有。

宋军高呼杀贼，重骑在整队后再次冲阵，本就受到撤退的元军彻底崩溃。

这场令人啼笑皆非的遭遇战就这么草草结束，以宋军的大胜为结尾。

乃儿不花，这颗北元的空中野心勃勃、壮志凌云的将星，于战前踌躇满志，欲要与那大日争辉，于战中轻敌冒进，被炽热的日光灼伤，却愈加不服，会挽雕弓如满月，化作苍鹰掠向大日，想将之吞入腹中，及近，才愕然的发现大日之高，何止千万仞？大日之大，何止数千里？鲲鹏尚且不能吞之，何况区区鹰隼？

于是苍鹰被自烈日中射出的白虹所慑，坠落星空，虹光掠来，连带着将星瑟瑟，隐约有陨落之险。

“众星亿亿，不若一日之明也！”

——《太平经》

蚍蜉撼树、螳臂当车，虽未如井底之蛙那般夜郎自大，但终究因侥幸心理而管窥蠡测，一叶遮目。

“嗤！”

徐达面带讥诮，轻蔑一笑，宋骑化作洪流在他身旁涌过，欢呼声传来。

“万胜——！”

止增笑耳！

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

“以三里为界，穷寇勿可深追！”

“诺！”

传令兵的目光中满是崇敬，徐达笑了笑，很是轻松。

“乘胜追击，杀！杀！”

喊杀声逐渐远去，杨文默不作声的带着余下千余齐鲁精骑围了过来，拱卫这位好似天神下凡的白发统帅。

“什么时辰了？”

徐达忽然问。

“不知，但开战至今，不过半个时辰。”

杨文毕恭毕敬的答道。

“嗯。”

徐达微微颔首，目中尽是傲然。

“大将军，追击后可是要夜袭敌营吗？”

“不必。”

徐达忽然一笑，戏谑道：“让王昕那竖子今晚睡个好觉，传令，原地扎营休息，斥候游骑撒出，其余人生火取暖，睡觉！”

“啊？额……领命！”

杨文一头雾水的应了，但之前的训斥言犹在耳，还是别去找骂的好，想到此处，行礼传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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