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竟成了永乐帝 第120章知人善任

“你吴高倒是自命不凡，谋划方面燕王也赞一声智，你也确实能担得起这个不凡。”

听自家总兵语气似乎有些缓和，平安暗中松了口气，还有心情朝着吴高挤眉弄眼。

后者没搭理他，吴高知道，这是开始，也是欲抑先扬，不过总归是自己的问题，故而他方才没有去反驳，只是默然。

“可这不是你不知天高地厚的理由！”

杨文切齿大喝，痛心疾首道：“你是觉得大将军的智慧赶不上你？还是觉得人非圣贤，大将军的安排多少会有疏漏？可谁给你的的自信觉着这点细微的疏漏能被你慧眼识得？运气？”

“怀疑大将军的城内布局，确乎是末将之过。”

杨文嗯了一声，不置可否，他的手指有节奏的叩击着桌面，冷眼看着吴高，在等下面的转折。

一股独特的压力自杨文身上弥漫开来，平安十分不自在的整了整服袍，全然没了刚才使眼色的放松。

吴高强顶着这股压力，抬头目视眸色冷冽的杨文，倔犟的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

“哪怕通州守将可以信任，大将军也是用人不疑、知人善任，但末将认为大将军令降军作为警戒游骑未免太过于轻率了。”

杨文不置一词：“说下去。”

“降将可信，甚至他会比比我军一些散漫的将领更值得信任，但降军呢？”

吴高发出质疑，他面带激动之色，慷慨陈词：“降军之中又有多少人会是北元的探子密谍呢？就算没有，他们难道就不会动两头下注的心思吗？报个情报而已，王昕他绝对不会吝啬钱财赏赐，来者都有份，战后升职加薪的许诺更是有多少说多少。

我军胜则收获钱财以及赏赐，只要不说，谁会追查到底?我军败呢？他的收获只会更大！进可攻退可守，谁能按耐住？更何况郑村坝距离通州才多远？二十里！游弋的外围骑兵多跑两步就到了，如此低的成本，绝对不会亏损的收获，会有人不动心？不去做的只会是没想到！”

一段慷慨激昂的叙述后，吴高面色潮红，喘息道：“末将只是不想让大将军的谋划落空。”

杨文听完，全程面无表情，他好整以暇的问道：“分发肉粮、识别密谍，都只是明，你实际上是想去面见大将军吧？”

“是。”

“可你为何最终没去？”

吴高闻言为之语塞。

杨文冷笑：“是打听到本将在大将军府上，因而联想了不少东西，最终打了退堂鼓，没敢去？”

吴高身体一僵，最终还是默默点头。

杨文没有再说下去，屋内的气氛开始变得压抑，平安左右看了看二人，见吴高垂首不言，杨文面色铁青，吞了口唾沫，大气都不不敢喘。

落针可闻的屋中，空气好似凝固了，吴高没抬头，但他知道杨文在看着自己，哪怕他自觉没有犯很大的错误，可还是感觉自己背上多了一座重若千钧的巨石。

他开始绞尽脑汁，去想最近这段时间自己的作为，随着思维的展开，他越想越惊慌失措，越想越惶恐不安。

半晌，背上的巨石变成了大山，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压的他汗流浃背，整个人好似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也就在这时，杨文发声了。

他看着吴高，心头微叹：“降军中有北元的密探？你担心他们会在警戒时顺带去告密，致使大将军计划落空？”

吴高只觉压力在杨文开口的瞬间去了一半，他擦了擦额上冷汗，恭谨的嗯了一声。

吴高此刻不敢出声，他知道现在自己的嗓子是哑的，他也不敢清嗓，因为还有半山之重压在他身上。

“本将说你自命不凡，说你不知天高地厚，虽然面上恭敬，可你定然心中不服，觉着本将这个总兵虽然官职高，但智谋方面差你不少，能明白什么？”

吴高起身行礼，沙哑道：“末将不敢！”

“有什么敢不敢的？本将之前也是这般看待大将军，不就是领兵次数多了点，经验丰富来点，要是某坐在那个位置，定然不弱于他！”

杨文摇了摇头，自嘲道：“可后来某回过味来了，某也就能摸到蓝玉的功绩了，顶天了这辈子超过他，但距离大将军……”

杨文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但话中未尽之意其余二人心知肚明。

“说句犯忌讳的话，大将军如孔夫子口中的龙一般，‘学识渊深而莫测，志趣高邈而难知；如蛇之随时屈伸，如龙之应时变化。’”

见吴高面带不解，杨文笑道：“你是否在疑惑？那么本将问你。”

杨文面色陡然一肃，眯着的眼眸霍然间睁开，威势骤现之际，一字一顿的问道：“如若大将军是故意放那些密谍降军去报信呢？”

话音刚落，吴高整衣敛容的动作不由得一滞，他僵硬而艰难的抬头，迎上杨文那怜悯而讥诮的目光，这位被誉为“智将”的江国公之子，此刻却被寥寥数语震的呆若木鸡。

庭院中，怪石嶙峋、浅草野花点缀其间，回廊婉转，隔着亭台。

梧桐叶青中泛黄，石榴果黄里透红。

宜人的微风吹来，桂树的枝丫于风中惬意的摇曳着，或白或黄的桂花嫣然笑着，柔荑轻捧，将身上的香气撒入风中。清风倒也识趣，不觉间加大了力度，吹的花朵起褶，顾盼生姿……

院子里的树上多了些许枯败，但那枝头上火红的石榴带着收获的喜庆，冲淡了肃杀的凄凉，让人不免失笑。

一只满是老茧的手捏住了石榴，然后用力一拽。

枝头摇曳间，噗的一声，又是一个石榴落地，杨文弯下腰，尴尬的将之捡起，仔细一瞧，发现有些裂纹，皱着眉头，叹了口气。

他在树下缓缓转身，把手放在身前，小心翼翼的捧着。

不远处梧桐树下是一张背部有些弯的太师椅，椅子边上是一张小几。

太师椅里躺着徐达，小几上是一壶热气渺渺的茶水。

一共也就几步路，哪怕杨文蹑手蹑脚，徐达也是听到了动静。

脚步声及近，徐达抬了一下眼皮，摆了下脑袋，示意放到小几上即可。

杨文欸了一声，正要将手中那个摘下来的石榴放下，眯着眼的徐达却不乐意了。

“老夫要那个落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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