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侠踪录 007.十里八村

黄阿牛等几个小孩望着那老头儿的背影，惊魂稍定，呆集一起，话也说不出来，耳中听到王恶龙王天豹疼痛呤呻，转头瞧去，见他二人亦自仍滚动不停，各自一条手臂红肿粗大，整条手臂软软的，竟似手臂的骨头碎裂了一般，也不知那老头弄了什么古怪法儿，这般厉害，别人拳头打到他身上来，不用动手，也能伤人，各自猜想：这老爷爷一定是会神法仙术。

大闹过后，店里只有王恶龙和王天豹的呤呻声，四处静止，亚无闲杂人声。店伙计躲在厨房里，这时才敢探头望去，不免战战兢兢，一看之下，登时吓了一大跳，还道是看错了，忙揉了揉眼睛，放睛瞧个清楚，见王恶龙和王天豹这等惨状，吃惊非小，不明原故。

厨房的俩位大师父见他失态，极是纳闷，也都一齐伸首放眼瞧去，不觉都后退了两步，面面相觑，目中尽是疑意。

隔了一会，那伙计渐渐回过神来，又伸首去瞧了一下，这才回身轻声说道：“这……真是想不到。”

那俩个大厨师凝视着他，一齐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那伙计道：“两条恶龙毒豹被人抽了筋扒了皮，打得好惨呀。”

俩个大厨师听了，急忙起身，走到门前，看得清清楚楚，这才确信眼前的事实，并非幻觉。

那伙计定了惊魂，蹑手蹑脚地放轻脚步，轻慢地走到掌柜身边，弯腰把他抱起，转眼间见王恶龙和王天豹亦自呤呻，于旁人那理会得，便是看见了，他们痛得厉害，又怎说得出话来，掌柜平时待那伙计不错，是于此时不畏强恶，把掌柜抱到后店去。

店掌柜好生感激，心道：“那帮死东西往常待他们不薄，指望他们能好好地为我作事，谁知这时大难临头，个个跑得不见人影，还是这伙计有良心。唉，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话说得半点也不错。打这已后，每逢过年过节，或是有困难的时候，掌柜给钱送礼自不必说，在店里干活的工钱比他人还要多一倍，此是别话，不多细表。

那伙计把掌柜抱到后店，心中委实怕得要命，此时松了口气，只觉手脚发软，竟把掌柜摔了下来，俩位大厨师围了上来，掌柜咳了几声，又吐了口鲜血，三人忙给他揉胸通气。

伙计颤声道：“快，快把掌柜背去看大夫。”三人慌慌张张，把掌柜背起，从后面出去，镇上有家诊所，大夫医术平常，当此眼前紧急，连续几次差点又把掌柜摔在地上。

王恶龙和王天豹是王进财家的恶仆，经常霸道横行，许多人都吃过他们的苦头，黄阿牛等几个小孩也被欺负过，此时见他们闹得这般惨状，心下兴奋痛快之极，他们孩子心性，举止神态间不免流露出来，若在平时遇见这俩人，远远避开都来不及，更是不敢走近他俩，这时见他二人疼痛得厉害，心下仍是感到害怕。

黄阿牛定了定神，壮起胆子，用手轻轻招呼了小伙伴，指了指窗口，又用嘴一努，示意从这里爬出去，转过脸来见王恶龙和王天豹亦自呤呻不止，稍松了口气，先自爬上窗口，跳了出去，几个伙伴也跟他一起爬出去。

整个店里只有王恶龙和王天豹的疼痛呤呻之声，王小虎呆立店中，身子微微发颤，人都吓傻了，显是内心怕得厉害。

在回家的路上，一行几个小孩，谁都没有说话，人人脸上显现不定之色，眉宇间却又忍不住现出一股兴奋之色，今日所发生的事情，过于仓卒，令人既害怕又兴奋。

镇西五里外有个黄家村，村中约有三四十户人家，村里的人以农为业，种田放牛，四乡田野，小河溪流，周围尽是绿油油的稻田，秧苗播种长出了粗壮青绿的秧苗，此时春末夏临的季节，田野里吹动阵阵热风，田间秧叶起伏滚滚，就如大海里的波浪一般。

乡村田野，到处都是一片绿色，空气新鲜，眺视旷野，给人焕然一新，乡间情浓之感。

田野右方便是村庄，村后是大山，峰高穿去，白云浮飘环绕弥漫，峰延数里，一朵朵白云给风吹得飘过田野，阳光照下，天上白云，地下绿田，山脚下茅草房黑烟冒起，形成了一幅乡韵田野的美丽图画。

在离村庄的一里田外，有一条河流，河面宽阔，水质清澈，一条条游鱼在水里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追戏吐泡。

一条小木桥搭在河面上，黄家村的人进进出出，都要经过这条木桥，才能来到镇上。

河岸斜坡长曲小道上窜出几个小孩子，结伴成队，如飞般奔下了坡，快步跑过木桥，阳光照下，倒影一掠而过，吓得游鱼一惊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