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侠踪录 060.掌门驾到

过不多久，又有人大声叫骂。黄桂花母子听声音甚是耳熟，出来观看，只见黄秃头浑身泥水，与村民鼻对鼻的扭打，闹得不可开支。大家劝着把他们分开，从他们的对骂中听出端儿。这人是稻田的主人，他见黄秃头一身泥水，认定是他发酒疯糟粕稻田，便揪住他责问，黄秃头那肯承认，结果俩人大打出手。

连秀达情知其中的原委，却难道明前因后果，听得大家摇头责背，甚感羞愧，向人家道了歉，硬把外公拉回家，他亦自喃喃低骂。

黄桂花面对这些只能摇头叹气。连秀达因此事责在已身，便取出打柴攒下的钱送去作为赔尝，田主这才作罢。

黄秃头也拿不准是不是自已踩坏了人家稻田，怕给缠住难堪，不敢出门，却在家里唠唠叨叨。

连秀达听得心烦，拿了扁担挑柴赶集。人和店老板是老交情，柴一到二话不说，即立付钱。今天店里坐满了三大五粗的汉子，老板忙不应接，道：“你把柴放好，改日一道把钱给你。”

连秀达卖柴后，信步来到学馆，归还旧书，再向先生借些诗书，以便打发消闲。他正想回家，不想遇上黄水根等人，硬拉着他不放，情难推辞，只得跟他们到武馆去。

路上黄水根道：“阿牛，哥儿们知道你没闲空，这次要你去是个难得的机会，陈师父的师父，也就是我们的师祖爷来了，他要考较门下弟子，凡是和五虎断门刀有关系的人，师祖爷来的目的是想看陈师父门下人才如何，是否有顶儿拨尖的人，便正式收为五虎断门如门下。你小时候不是很喜欢练刀吗？这次如有机缘，给师祖爷看中了，那便是你的照化了。”信心十足，满脸兴奋之色。

连秀达习武多年，然则于自已功底深浅，一直是孤芳自赏，茫然无底。此时听说五虎断门刀的掌门亲临，暗想：既是一派掌门，定是身怀绝技的高人了，我很少看人练拳练刀，趁此机会看看他们的武艺也好。

武馆规矩向来不严，闲人也是进进出出，也不会有人拦阻，这次掌门人亲来，便派了四个弟子守在门口，连秀达虽是少来武馆，却也是熟人，直径进去了。

五虎断门刀掌门全德方是个六旬秃顶豹目老者，满面红光，并无衰老之态，肘肌鼓鼓，天生健壮威武。和他同来还有数位门下弟子，其中一位老者叫赵排仕，是全德方的师兄，此人深得刀法精要，在江湖上极有名气。

厅内设了香堂，挂起祖师的画像，待得陈希顾门下弟子到齐，上香点蜡，两张太师椅置在一旁，全德方和赵排仕分别坐下，同来数位弟子站在他俩身后，满面严肃，寂静无声。

以陈希顾为首，率门下众弟子拜祭祖师，毕了再拜掌门人，在厅内地上坐下，静聆掌门人的教诲。

全德方道：“我派自祖师爷创派以来，已有一百多年了，当今武林中少林、武当、峨眉、崆峒、昆仑、嵩山等大派人才济济，我们五虎断门刀虽难与之相比，但祖师创建下的基业是何等般的艰难，你们身为后辈弟子，本门的希望，应当勤学苦练。须知本门刀法的每招每式都花费了每一代人的无数心血，我们要把刀法练好，在原基础上创出新意，使本门在江湖上发扬光大。”

陈希顾道：“弟子谨记在心，让本门在江湖上树起声望，不负师父的一片苦心。”

全德方点头道：“你在这镇上开设武馆，收徒授艺，作得很是不错，为师平常很看重你，知你会有出息，果然不负为师对你的期望。”

陈希顾道：“师父的教诲，弟子怎敢有忘。”

全德方道：“本门弟子虽是遍布于天下，于名声威望难与各大门派并肩称雄，为了促使本门在江湖上名扬永久，是于立下了一条规矩，每隔五年都要招集同门集会论武，选出武功突出的弟子，正式收为五虎断门刀门下。”五虎断门刀素有此规，然门中天赋聪慧者少，掌门人又不严于管事，全德方在任时也举行过两次，却也选不出高明的人才，这也是五虎断门刀刀法没甚高深奥秘之处，历来也无天赋过人的人才，师父学的有限，那教得出高明的弟子。

陈希顾自入门以来，前后不过经过了三次，知道门中这条规矩，此时听师父说起，一算上次集会时间，还有一年时间的时限，况且便是集同门论武，绝无掌门人亲临弟子家中，素来均是由徒弟选出可教之才，面见众同门而举行的。他不是笨人，近来不断有事发生，何况师父昨天夜里才到，便急于集众论武，隐隐感到不大对劲。

全德方一番勉励词辞后，接着让徒孙们对拳演刀，这些青年多是自幼就随陈希顾习练武功，拳术刀法都练得熟悉。陈希顾让俩名弟子对练刀法，这俩人都得师父真传，刀法倒有几分火候，挥刀霍霍，刀来刀去，穿插游走，不住地猛攻猛砍，双刀相接，当当声响。俩人是武馆中武功最好的，众弟子见他们斗得十分精彩，放声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