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侠踪录 046.无事生非

他自幼便没了父亲，师父对他宠爱有加，情胜父子祖孙，他苦练武功紧记着师父的话，要把武功练好，不负师父的苦心期望，吹笛时仍当师父就坐在身边一般。山间飞禽飞来，停留在树枝上，似乎它们也知笛声动听，在那里欣赏着美妙的韵律。

师父留下的那部《静养禅息》他看了，觉得其中奥秘无穷，实是武学亲天地，把人体先天真气和后天之真气，融于禅理，他试练之下，爱不释手，沉迷其中，武功固是增高了许多，笛律也是提高到了另一个境界，这是前所末有的事。

花开花落，春去秋来，年复一年，转眼间过去了五个寒载，他由一个少年变成了一个青年。因他长得太象父亲的原故，斯斯文文，表里溢透着书情诗意，一看之下，都知这是个读书人，又有那个知道这是一个身怀武功的读书人。他平常行踪无定，拜师学艺的事，没一人知道，因连秀达曾受范儒生调教，聪明乔慧，妙笔生花，在私塾里自是秀出班行，头角峥嵘。只是他修心炼气，无意功名，平时也只是应付先生，作做样子，并没把肚子里的才华盘拨出来。

黄秃头见外孙不是种田的料子，且经常不在家，柴也少打了，酒钱常常没个着落，不由抱怨：“真是生女没用，害得我也随她倒霉一辈子。”

几年来，村里安安静静地过着清闲的日子，几个儿时小伙伴，都长得粗壮如牛，人人都比他高出半个头来，小时候是头头儿，现在大家看见了他，斜眺弄眼，似乎在说：你阿牛算老几呀。

他修习上剩内功有成，心境随和，也不以为意，只作自已要作的事，不理会他人的闲言杂语。

这年，乡里会试，没一个应中，本来以他的腹中才学，要应个秀才什么的不算难事，因他修习《静养禅息》上剩武学，心无杂念，没发挥真实才学。黄桂花相信儿子，并不灰心，逢人便说：“秀达和他爹一样，是个秀才命，今年返气不好，难保明年不弄个秀才回来风光风光。”

由于黄桂花起早摸黑，操劳过度，积年累月下来，把身子搞垮了，一病不起。幸好连秀达此际内功有成，趁母亲熟睡之际，用内家真气替母亲祛邪扶正，这才没把最后一口气咽下，活转了过来，但今后重活是不能再作了。黄秃头年老事高，家里的重担子就落在他的肩上。

自此，他便不再上私塾，把家里的活儿都包下，黄桂花自免不了垂泪：“儿呀，都是娘累了你了。”

这天，他上山打柴回来，把家里的活儿作完，挑柴上镇，途中遇着黄水根一伙回来。这几年来他们一直跟随陈希顾学武，手上蛮有道力，见了他总是嘻声哈笑，指手划脚。今天却一反常态，低沉着脸。连秀达颇感诧异道：“喂，你们怎么了？”

他们停了下来，黄在全说道：“陈师父给人打伤了，今天没人教功夫，所以我们就提前回来了。”

连秀达道：“什么？陈师父给人打伤了，是什么人这样大胆，敢随便行凶打人？”

黄水根道：“这人想是外地来的，没人见过他，也不知为了什么原故，一进门来，开口便向陈师父要什么武功秘笈，陈师父说没有，俩人吵了几句，便动起手来，陈师父用他的宝刀砍了那人百来十招，那人用的是一条木棍，陈师父的宝刀砍它不断，反给打落了宝刀，空手和那人斗了几下，给木棍在胸口上打了两下，受伤吐血，我们大伙气愤不过，涌上去和他厮杀，那人就象巫婆那样指手划脚作法，大伙只觉浑身酸麻麻地，一点气力也使不出来，倒在地上，动也不能动。”

连秀达暗暗诧异，知此人武功不凡，还会点穴功夫，却不知因何伤陈希顾？想了一会，心念一动：难道这件事和几年前一样，还是为了那部《静养禅息》？

王小虎见他沉呤无语，只当他心下害怕，道：“这妖人不知是什么来头，绝不会无原无故上门打人？”

黄狗儿道：“你不听他开口向陈师父要什么武功秘笈吗，当然是为了这个原故了。”

黄小文道：‘陈师父没有，当然拿不出来了，再说就算是有，那也是人家的东西，不给在情在理，那有那人那么凶狠霸道，动手打人的。“

黄水根道：“这人连人家的东西都要硬抢，凶狠打人那也是小事一桩，理所当然的了。”

黄小文道：“你懂什么叫理所当然，却在这里胡说八道，也不怕笑话，还是让我来教教你吧。”

黄水根笑着道：“你懂个屁，想要卖弄本事，也要看看什么地方，在哥儿几个面前，你不觉得脸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