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 十五章 坦诚

“故事讲得是几个女人想买彩票，于是每人选了一注。开奖时，第一个女人什么也没中，就守着一个号反复地买，即使别人说不行，她也不相信，一直到死，都是废号一个。第二个女人中了一个小奖，她乐呵呵的很知足，幸福地享受着生活。第三个女人发现没中奖，就不停地换号不停地去买，却一直没有中。第四个女人中了大奖却不知道，明白时已经过期不能兑现，伤心忧郁而死。第五个女人想中大奖，结果真的中了头彩，她却不相信，握着彩票反复地问自己：可能吗？最后一不小心弄丢了彩票，鸡飞蛋打，后悔莫及。”杨小丁随口像模像样地编了一个故事。

“你又是哪个女人呢？”邵一鸣有些不安，杨小丁好想知道了点儿什么。

“我吗?应该是第五个女人，但是我可不想弄丢那张彩票。其实我更想做第二个女人，知足者常乐。”杨小丁说的是心里话，她真的就是想和邵一鸣平平淡淡地过日子。

邵一鸣能听出她的弦外音，“你在担心我同学聚会时弄出了什么事吧？”

“你弄出事了吗？”杨小丁希望邵一鸣说实话，即使他做错了，杨小丁也会考虑原谅他。诚实和欺骗有着本质的不同，虽然事情还是那个事情，但心情却绝对不会一样。

“差一点儿吧，”邵一鸣还是想说实话，“你还记得韩红吗？”

“记得，她是你忠实的追求者。”杨小丁心里说，“你终于提到韩红了。”

“她过得不开心，一直还联系我。她丈夫有很多女人，所以她选择了出轨报复，第一次是跟刘杰，这次想跟我，可惜我不喜欢。聚会结束后，刘杰让我送她回宾馆。因为我一直不靠前，刘杰教她在我喝的水里放了春药，想让我和韩红把事做成。”邵一鸣停了一下，看着杨小丁紧张的样子，犹豫着是否说下去。

杨小丁手心里全是汗，见邵一鸣不说了，急得催促他，“快说呀，后来呢？韩红怎么还跟刘杰了？”

“我发觉不对之后，把脸浸在冷水里，清醒片刻后跑了出来，一直在街上走，直到药力全部消失才回家，所以那天回来很晚。”邵一鸣想起那晚的事情，还是心有余悸。

杨小丁觉得乱套了，凭感觉，她知道邵一鸣说的是真的，如果他说打了一宿麻将才是骗人的，“你倒是蛮有定力的？不是吹牛吧？”

邵一鸣气得胸口一闷，“你想做第五个买彩票的女人，是吧？”

杨小丁识趣地马上闭上嘴巴，不再讽刺他，“韩红八成是疯了？刘杰又是为什么？”

“你还记得看《雍正王朝》时，我们说过，什么人死得最快？”

“记得，是知道丑事最多的人。”杨小丁不明白，“这和刘杰有什么关系？”

“我就是那个死得最快的人！刘杰曾求我办了几次事，结束之后，他安排吃饭喝酒，还有全套的服务——洗浴、按摩、包房、小姐。除了小姐，我照单全收，也因此得罪了刘杰，他说我是假清高。”邵一鸣没把刘杰的态度放在心上，谁知会为以后埋下隐患。人，总是容不得别人和自己不是一个颜色。

“为什么说你不要小姐就得罪他了？”

“他喜欢这口，而我讨厌，那不就表明我瞧不起他的做法吗？”

“哦，你怎么知道是刘杰教韩红的？”

“我今天早起和刘杰上网了，问他几句话就明白了？”

杨小丁想着那几句话，原来是这个意思。她很了解刘杰，他喜欢女人，而且能说会道，老婆很相信他。刘杰有本事做到“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但他所擅长却每每成为邵一鸣取笑的对象，因此而算计邵一鸣，大概是恼羞成怒了吧。她看了看邵一鸣，“说完了？”

“说完了！”

“下次还跟不跟女人乱联系了？”

“长记性了，我再也不敢了！”

“还笑不笑话别人了？”

“行了，别说了。我都窝囊死了！”

杨小丁偷偷地笑了，好在邵一鸣没有出什么事。一片乌云散去，再没有比这更让人开心了。

***

韩红握着化验单，面无表情地坐着。化验单上清楚地写着：妊娠实验阳性，她竟然怀孕了！算算月份，韩红知道，这个孩子是刘杰的。给他打过电话之后，刘杰爽快地答应，马上陪她去医院做流产。这件事本来对她构不成什么困扰，但是刘杰末尾的一句玩笑话，却始终刺激着韩红：“你没有弄错吧，是不是邵一鸣的？”

刘杰并不知道韩红没有成功，从那天晚上邵一鸣狼狈地逃走开始，韩红就在不愿再提起这个名字，那意味着自己的耻辱和失败。她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把刘杰给的药全放进水里？韩红的本意是既想到邵一鸣，又不想他过于怨恨自己，所以药的分量下的很轻。只是没想到邵一鸣的定力好，一子落差，满盘皆输。

韩红真的希望肚子里的孩子是邵一鸣的，那样他就再不能轻易地推开自己了。可是毕竟不是，韩红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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