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战血录 第四章 阴影下的杀戮

黑夜中的一把匕首，胜过黎明时的千把利刃。

命运使得近在迟尺的吕神涛成为头号目标，他是一个需要被推翻砸碎的标志，还有他的九原城将一起覆灭。冷无闭上双眼，他脑中的幻境开始浮现。他看到九原城的街道尸横遍野，看到钟楼与鼓楼熊熊燃烧。他看到鲜血，他看到。。。。

那些猩红幻境如同烈火喷涌的动脉血液般向他涌来。他保持住镇定，现在失去理智还为时尚早。他还有鸣凤军师交代的工作要完成。他要维持一定的专注。愤怒只有在化作武器时才有用，恐惧也是如此。他对这两者都了如指掌。

时机已经到来，该离开藏身之处了。首先他要扰乱这座城市的守卫兵营，之后他要冲入指挥中枢。吕神涛虽然是个谄媚的杂种，但他绝非是无知新手。他的防御必然十分完备，暗月之蝠一时之间束手无策。

幻境如河流般在他脑海中涌动，水面上布满了倒影。

月轮教给他的最大馈赠就是这该死的只言片语抑或是破碎场景的预知能力，冷无对这些最为信任，因为它们几乎都是真实的。只有当命运偶然耸动它的肩膀时，这些幻境才会变成虚假的承诺。他通常能够去伪存真，他一向可以发现值得怀疑的成分。他总是牢记自己在冒着奉献，对于任何一个幻境，他都必须判断真伪，衡量可靠性。当他作出是否仰仗某个幻境的决定之后，他会坦然接受其中的错误后果。

如果当前的这一连串幻境看起来格外可靠，冷无决定跟随它们的提示。

其中一个幻境萦绕不去：一个锈蚀的图像，一个通往内城的铁门，一个标记。货场编号99

他微笑起来。

十几分钟后，冷无掀开99号货场的二楼隔门，99号货场是一块荒废的区域，和其他的部分货场沦为荒丘，今夜这里将是他的猎场。

被撕裂的门轰然打开，里面堆着一些干草杂物。冷无丢出了一个引火，看着货场烈烈燃烧。午夜的清凉空气令他心神振奋！冷无蹲在货场门旁，等待着猎物的到来，他已经得到预兆，当货场受损时，货场看惯就会从大门进来救火。

他们花了十几秒，大门骤然打开，光线一涌而出。暗月之蝠将身体向后倾斜，从而不被立刻发现。

然而这并非一支货场看管队伍，那是一支巡城守备小队，手持盾牌的战士们身负不破之盾的徽记。

冷无耸耸肩，有的时候那些幻境也不是完全可靠，吕神涛在守备这方面确实做到了时刻保持警惕。满分，蠢货，满分。但无论如何，他总要杀了他们。

冷无停顿了一瞬间来判断这个99号货场与那个反复出现，昭示着他死亡场面的幻境是否有相似之处，就是此时此地了吗？他的末日正迎面袭来吗？

不！他的神经在自信中沸腾！他的死亡发生在另一个地方，另一个时间。

第一名守备战士进入了货场，他一手紧握盾牌，一手挥去浓烟。冷无猛的扑向他，如同苍鹰对狡兔的一次突袭，在如此凶恶的猛击之下无人可以生还。在这个守备战士从门中现身的瞬间，暗月之蝠的勾魂利爪就夺走了他的颈甲与喉咙，喷涌在木头上的大滴的血珠晃动着。那个人瘫软的倒了下去，喉咙处喷涌着一串血花，些许残破的金属与皮肉让脑袋堪堪连接在身躯上。

在第一个受害者倒下后，冷无夺过他的盾牌，狠狠地拍在从那人身后走出大门的战士脸上。那冲撞十分猛烈，重击之下有什么东西碎裂了——恐怕那是一个头颅，鲜血像雨水般从被砸扁的面甲中涌了出来。

那个战士倒向后方。冷无伸手甩开他的躯干，垂死之人抽搐着歪在一边。冷无越过他以求寻找下一名受害者，他的动作无比迅捷，阴影几乎跟不上他的步伐。他的靴子遇到了第三名守备战士的盾牌，将那个战士沿着阶梯踢了下去，对方重重摔落。冷无单膝跪落在那个守备战士身边，在他能够起身之前用夺来的盾牌砸碎了他的喉咙。

守备小队们充满迷茫，此刻终于有所反应。诸般可能在他面前闪现，他展开行动，对于尚未发生的事情给予应对。两个战士左右夹攻而来，冷无能够在耳边，脑海中听到他们所呼吼的诅咒与狂怒，因为他杀戮了他们的兄弟。他们想让他死。但可惜，他们不会得偿所愿。冷无倾斜身躯，用夺来的盾牌挡住了迎面而来的一发箭矢，一枚，两枚，三枚四枚，五枚六枚，他全部挡下。他能感觉到那些箭矢的冲击沿着手臂传递上来，箭矢的力道与方向已经将对方的位置展露给他。

冷无扑向对方，他用右手的利爪斩落一个头颅，他用右手的利爪斩开一具躯体。

四下飞溅的血液泼洒在墙壁与天花板上。

一个老兵猛冲过来，冷无将他刺穿在左手利爪上，这个可怜人的身躯被精钢钩爪洞穿，鲜血喷涌而出。

杀戮才刚刚开始。

幻境告诉他有很多守备军团正向他的位置逼近。

这意味着有很多条性命即将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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