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千山万水,沿长江一路进川。一周的跋涉让人车褪去不少精神。终于看见路边竖着一块牌子:前方进藏,小心驾驶。已是入藏前的最后一站了。此时路中间横立着一只巨大的牦牛,正不紧不慢地咀嚼着回食。方静按着喇叭,那牦牛并不理会。
“算了,路边歇会吧。”两人从车上下来,手搭凉棚,不远处的山坡上一座喇嘛寺庙紧贴在山崖边,看上去很有特点的建筑。杨延拉着方静:“去参观下吧”。二人到了门前,从里边走出一位挑水的小喇嘛。杨延上前问道:“这里是寺庙吗?”小喇嘛,上下打量了一番。
“这里不接待游客。”
“我们是路过,想问个路,讨杯热水喝。”杨延道。
“那你们去堂屋等着吧。”小喇嘛径直往外挑水去了。
杨延和方静进了大门,这里因为紧贴山崖,并无院落,一排木梯曲折地通向高层。二人在堂屋左看右看。中堂佛龛上一座不知什么佛,手托一块牌子,上写“回头是岸”四个字。佛下摆放着供桌和几张破旧不堪的椅子,几个黑漆漆转钟被打磨得发亮。方静忍不住盘起了转钟笑着问杨延:“这是不是等于托身轮回了”。二人正议论转钟上的符号,只听楼梯响动“呃…咳”一位穿着黄色教服的干瘪和尚走下来。杨延正待上前说话,门外的小喇嘛跑进来。
“师傅,这二人路过此地,想讨杯热水喝的。”
“善哉,你去安排了便是。”老和尚示意两人坐等一下。杨延便问:
“敢问师傅,此地叫做什么名字?”
“此地卜楞寺。二位施主是要进藏吗?”
“是的,请问怎么走好?”
“只此一条路,再往上不好走了,当年为修这条路死了不少人。”和尚闭上眼睛,默默地念着:
“前世后生,万事因果,苦海无边,回头是岸,阿弥陀佛。”说完便抽身而去。小喇嘛给两人倒了两杯发了黑的茶叶茶。杨延盘着茶杯,还在琢磨老和尚刚才的话。
一辆越野车驶在宽阔,人烟稀少的川藏公路上。正当两人有说有笑时,路边有一人蹲在地上,一个男子远远地向他们招手。
“他怎么啦?”杨延摇下车窗问道。
“他肚子疼得厉害走不动了,我们想搭个便车到前面的村子里歇脚。”
杨延迟疑了一下。
“我们没想到路这么长,实在走不动了,在这里等车两个小时了,帮帮忙,我们给些路费”说着掏出两张钞票来。
杨延看了一眼方静,“那就上车吧。”
三个人搀扶着坐在后排。汽车继续开动。前方山越来越多,远处山头白皑皑的,树林越来越少。约摸开了一个小时来到一处草滩。
“到了,我们该下车了。”方静把车停到路边。后排三人突然拔出刀子。
“打劫,把钱掏出来!”杨延一惊,但立马稳住。
“你们要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方静大喊。
“被废话,到了这地方还是配合点,赶紧的。”
“这里是钱包给你们”杨延道。一名匪徒不放心,上来翻扯着口袋。然后又到行李箱一阵翻箱倒柜,顺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
“大哥怎么处理?”领头的回身看着方静。
“这妞不错给老子解解闷。”说着把方静推搡到后排座位。
“你们敢动!”杨延突然咆哮起来,象头暴怒的狮子,他冲过来一拳将领头的抢匪打倒在地。正待回身,后脑勺翁的一声,他便失去了知觉。
“流氓,畜生!”方静拼命地挣扎。三名匪徒合力把方静死死地按倒在后排车座上,紧接着下身被扒去。方静声嘶力竭地叫骂着,她感到一阵阵疼痛,三名劫匪轮番折腾到没有力气方才罢手,提起裤子走开了。
“怎么办大哥?把这俩做掉吧。”喽喽压低嗓门。
“妈的晦气,那小子劲够大,把我的脖梗子给揍偏了,啊呀哇疼死了。这车咋开呢,你两个废物又没用的。”
“要不让那妞再开一程,回头一起做掉不迟。”
后车位躺着的方静听得真切。当匪徒们来拉她起来的时候,她配合地穿上裤子。看见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杨延,扑上去嚎啕大哭,她没有想到二人会以这样的方式告别。
“别他妈哭丧似的,走人了。”劫匪们催促道。方静俯下身贴了贴杨延的脸,她感到一丝气息。
“你去前面开车,老实伺候爷,大爷我会赏你饭吃”。
说着就去抬杨延上车。
“慢着”方静一脸平静。“就让他在这躺着吧,等我回来接他。”
劫匪们明白,这渺无人烟的地方活人走不出去也就是个死。便一哄上车,催着方静赶紧开车继续向深处驶去。
方静脸上挂着泪痕,车子启动,一股冷风从车窗外吹进来,把她的一缕短发吹到嘴角,她双唇一抿,那缕头发被狠狠地咬在双齿之间。车辆飞快地跑起来。一旁的头目歪着脑袋:“乖乖地开哈,等大爷我脖子缓过来,再好好地喜欢喜欢你。啊哈哈。”三个狂徒淫邪地狂笑着。
没走多远,前方出现了一道转弯,直线波浪般的路面终于在转弯处露出切入深处的山体,这里没有路标没有路障,只有死寂一般的天空和盘旋的老鹰。
没多会儿,有山对面的牧民在数公里外,看见山沟里一闪升起的蘑菇云。很久以后赶来接警的警车发现了躺在路上的杨延。
尾声
一路南下的柳七渡江京口后一病不起,手中的银子都花光了,只好住在破庙里。不久于悲愤中死去。润州城各大曲坊的歌女们听说大名鼎鼎的柳七死了,结伴倾城而出,她们不约而同地准备好祭品,到城外去祭奠逝者。只见她们或低头扫墓,或摆放祭品,或燃烧纸钱,更甚者且歌且泣,显然不舍曾经是她们的饭碗和偶像。名曰“众名姬春风吊柳七”。
人们喜供奉财神赵公明,武圣人关老爷,文圣人孔夫子。因为深得歌妓追捧,从此妓院供奉柳七为师祖神护。
数月以后,杨延将名下资产一部分留给了权梅母女,其余卖掉寄回赣州老家。递交完辞职报告的杨延走出民政局,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天上空空无云。
此后,卜楞寺多了一位僧人,法号悬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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