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权梅确实就在杨延怀中。娇小匀称的身躯躬成两截,男人宽阔的后背覆于其上。透过床边淡淡的灯光窥见到的权梅脸上,眉头紧蹙,眉宇间形成深深的皱纹,紧闭的眼皮微微跳动,像是在哭泣。
而就在此刻她说“好可怕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杨延和权梅聚会无数,每一次听她以各种不同的词语诉说欢愉,有时候说“不行了”,有时候呢喃“到啦”,也有说“救……我……”即使每一次的说法不同,但权梅的身体正处于欢愉顶点,得到爆炸似的快感则是不变的。
可是她说“好可怕……”这还是头一回。
杨延按捺住想一问究竟的冲动,更加用力地抱紧她,任由她拼命挣扎却难以逃脱地紧贴着她,权梅反复着小小的痉挛而达到高潮。
杨延再次开口向她发问,是在几分钟以后。
亲密关系前一直秉持矜持的权梅,似乎以方才的开放为耻,轻轻侧身躬着背,拉起被单盖在胸口到腰部一带。
杨延从后边将下巴靠在她浑圆的肩膀上低语。
“你刚才说可怕……”
是杨延呼出的热气触及耳根的缘故吧,权梅身躯倏地一缩,没有回答。
“什么可怕?”
“没什么,我累了。”这一夜,两人后背对后背,各自心思到天亮。
权梅上完当日排课,坐下来,她打开抽屉拿出一个月前因妇科不适做的体检报告。妇科检查让她好不难受,然而令她更痛苦的事发生了。医生说她不是一般的妇科炎症,可能是一种先天的生理缺陷,随着性生活后有可能激活细胞变异,如果有进一步症状发展再确诊。权梅一路忐忑地回去,“怎么这么倒霉,我会是那个缺陷者吗?”这以后她和杨延同房都是小心翼翼,也不知是紧张还是啥,她一次次感到干涩而疼痛。各种药物似都无用。她近乎神经兮兮地去看医生时。医生郑重告诉她,的确是ZJH患者者,全世界发病率为百万分之四。这种病会破坏人体免疫系统,不治之症。
“不能治了吗?”
“目前没有治疗手段。”
“后果是什么?”
“一旦免疫系统失效就是癌症。”
“那夫妻……”
“准确地说,终身禁止。”
权梅如五雷轰顶,自己好不容易脱离苦海,找到自己新的生活,教他如何面对?杨延那么真诚地待她,自己的女儿还需要她。她怎么如此不堪呢。她脑子里乱糟糟,怎么和杨延交代呢,这对他一个无辜者太残酷了,而她会像是骗子一般抬不起头。
如权梅一样,杨延一次次地感到权梅的疏远和抗拒,作为男人,他各种体谅,或者她真的辛苦,或者她真有不适。谁叫他讨老婆呢,忍忍吧。然而左忍右忍他发现不对,终于权梅说出原因。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让你……”
“……”
“要不我们还是分手吧”权梅象做错事的孩子,声音怯怯地说。
杨延心里拔凉拔凉的。为什么是自己摊上这事,为什么老天这么对我?虽然他心里是喜欢权梅的,所以才再燃希望,答应娶她,与她相守终生。但是命运并没有成全他的美梦,也就是说他如果继续婚姻,就要做一名圣者,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幻想的圣者。自己真是那个圣者吗?他无言以对。
他路过婚姻登记处时停了一下,里面有不少前来办理离婚的夫妇,工作人员正在朗读:
根据婚姻法解释有下列情形之一,调解无效的,应准予离婚:
1、重婚或有配偶者与他人同居的;
2、实施家庭暴力或虐待、遗弃家庭成员的;
3、有赌博、吸毒等恶习屡教不改的;
4、因感情不和分居满二年的;
5、一方被宣告失踪的;
6、一方患有法定禁止结婚的疾病的,或一方有生理缺陷或其他原因不能发生性行为,且难以治愈的;
……
那是杨延熟悉的程序,他仿佛又回到和安赛花那段痛苦的回忆中。他一个老实本分的农根幻想有一天娶妻生子,安享人生或许是他最满足的愿望,可生活总是让他变得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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