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水赋之逆流 第三十章 寒水霜雪

“小心——”缘亘惊呼着提剑向那道光挡去，千钧一发之下他抓住的是水泽剑的剑柄，他拔出了水泽剑，他竟然拔出了寒气四溢的水泽剑，他不应该拔出的，一阵寒气罩向玉壁，光暗了下去。

老婆婆呆若木鸡地看着缘亘，看着突然暗下去世玉壁，端木星的剑直直向她刺一来，一分都没有慢下来，缘亘一把拉过老婆婆，背迎向端木星的剑，水泽剑从腰间反插出去，他感到剑锋的锋利，一阵冰冷端木星的剑已经刺进了他的背部，他的剑直向端木星的腹部，端木星后退，把出剑，他已站到了楼顶的边缘，他飞起身放出手中的铁器，直向老婆婆身上的十二大穴，缘亘侧身看着寒光闪闪的暗器，心里一惊，一剑向端木星扫去，端木星一惊，看着缘亘的剑中吐出一股泛着寒光的水流，直向他，他的铁靴在地上使劲在地上一踏，发出很重的声音，他借着这股力量往上空一翻身，剑发出功力向将那股力量往下推，缘亘收回剑，剑的余力甩砍在玉壁上，听得一声响，玉壁从中间裂开，裂缝里发出了更强的光照有缘亘的身上和手中的水泽剑上，他感到身上洋溢着一股暖热，剑上的寒气稍减，端木星落身在玉壁后，他往壁侧一移，离静静看着裂开的玉壁的老婆婆只有一剑之遥，他刺出剑，缘亘身体往前一倒，脚下一滑，将老婆婆拉过，端木星见状一手往他们一甩，缘亘一松手中的老婆婆，举剑接向端木放出的暗器，吸呼得“啊——”的一声，老婆婆已经往楼下摔去了，缘亘退下了楼顶，直向老婆婆抓去，端木星提靴往前一步，看着坠下楼的两人，此少说也有三十尺，无疑是一条通往地狱的路。

“前辈——”缘亘大叫了一声，抓住她，老婆婆平静地看着他，一抓到老婆婆，缘亘将手中的剑插进墙里，一直往下滑落，插进墙里的剑削下墙的石粉，弥漫在他们四周，缘亘一用劲，剑里的寒气四溢，很快便飞起一些雪状寒物。

远处，云端感到他们的存在，切确地说是感到水泽剑的存在，他从一间阁里走出来，看着远处的高楼上的一切，脸色惨白，疲色挥之不去，他火眼金睛般看着高楼上发生的一切，感到一股强裂的来自水泽剑的威胁，这个世上以对他唯一有威胁的也只有水泽剑了。

“缘亘哥哥——”端木是初站在黑胡同的深处担忧地叫了一声，她抬起头，粉尘夹杂着霜雪在高空里飞，从小跟缘亘在一起，缘亘会告诉她自己所练的剑法，她就帮他解读剑招，在她的帮助下，缘亘不至于会被师父骂，流水剑法里的第八十一式便是寒水霜雪，她静静地站着，感到一股冷风吹在脸上，她感应着这股冷风，想要知道缘亘在哪里，却听到身后传来冷而深的脚步声，寒尽生跟她走进了同一知胡同。

“砰——”的一声巨响，端木星看着地上爆起无数沙尘，那些纷飞的霜雪还在，端木星神情冷峻，急速转身往楼下去，他想要知道他们死了没有，水泽剑不是那么认人放心。

“孩子……”缘亘看着老婆婆焦急地在眼前晃着，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里向看自己压来，他昏厥了过去，“孩子，”老婆婆继续拍着他的脸叫道，看他的嘴角缓缓地流出血来，脸然慢慢变得暗起来，伸手在他嘴角热抹着。

端木星到了楼下，他看着站着完好的老婆婆，慢慢地向她走去，看到一双黑色的靴着，老婆婆慢慢地抬起头，开始气喘吁吁，那是一双让她感到喘不过气来的靴子，端木星慢慢抬起手中的剑，八年前见到她的时候她的头发已经也是如霜雪般，他杀了那几个较年轻的人却唯独放过了她，只因为他想她已经有些老了，不会给自己带来威胁，只因为他心里还有一些善良，可是现在面对着更老的她，老得像一个孩子一样的她，他心里如铁石，因为在这里，那些暗藏着连他都不知晓的人会因为她的一举一动而知道这里的机关设置，与端木家的人相比，她在他心里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老婆婆看着她，她的眼神很平静，就像一个一无所知的孩子般，她真的是太老了，她已经不记得眼前的人放过她，也不记得眼前的人杀过她，端木星目光往远处一飘，刺了下去，只觉一掌向自己打来，他猛地后退，完全没有反击的力量，云端拉过老人，正要带起地上的缘亘，突然墙里打出无数的暗器，由于刚刚练功时耗了力气，他抵当不了那些暗器，只得撤退。

他的身法很快，端木星只看到他的背影，但是这已经足够，从他到流沙宅被是初发现追踪的那一次起，他就已经知道他是谁，端木脸色更加暗然，因为他知道刚才那一掌要不是云端手下留情，只怕他此刻不会站在这里想这些问题。

一道黑骑装的娇影一闪站在端木星的面前，是冷飞，那些暗器也是她操纵机关放出的，她看着端木星，端木星对她说道：“她回来了，”冷飞冷静地看着深藏忧虑的他，她不知道他说的她是谁，从她记事以来，他一直就是无所不能无所畏惧的，又是谁会令他沉重不安。

“明光婆婆回来了。”一听到明光婆婆，冷飞了脸色也是一暗，她看着四周，看着高楼上的玉壁，八九年前，黄沙小镇上只有一有沙尘暴，这个婆婆就会领着镇民们来这里避难，八年前她离奇地不见了，如神话般消失在这里流沙里，她是这里最后的唯一的主人。

冷飞将目光从端木星脸上移下看向地上躺着的人，她慢慢走向缘亘，“将他带回去。”端木星这么一说，冷飞蹲下，她刚一蹲下便有无数寒光向她射一类，她忙起身翻身后退，一道紫色的身影闪来，长袖一甩，端木星身体一倒指尖夹住一枚射来的暗器，缘亘已经被她带走，冷飞只看到她一双深黑的眸子，她欲追，端木星说道：“别追了。”冷飞站了下来，脸上隐隐约约多了些许担忧，端木星看着指尖的针，他知道这是秋雨针，一种很不一秀的针，他转身回走，冷飞跟上他。

是初的脚步很轻，但是走得很快，再快也有些迟了，后面的寒尽生早已感觉到了她的气息，他跃身前往，他们的判断都是正确的，黑胡同的尽头是出路，刚走到光亮出，后面的人一个飞身挡在是初的前面，不由分说，他用刀架在是初的脖子上。

是初轻“啊”了声，头一抬正对着他的眼睛，那是一双平静得什么都看不出的眼睛。

“你是？”寒尽生冷冷地问道，他这么一问，是初感到有些诧异，他们俘劫过她，虽然光线有些暗，但是他不至于看不出自己是谁。

除非——

也只有一个原因，是初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不曾有任何变化。

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自己。

与他的眼睛相比，是初的眼睛显得更加明亮，仿佛什么都能够看清。

他的眼睛是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