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弈 第十三章 鸱咽

“宸哥，刘勇想找你谈判。”

深夜，赵雨宸在躺椅上看书的时候，左轮打来了电话。

赵雨宸嘴角微微上扬，说道：“看来吴笙已经把我出卖了，对了，我让你做的事情你做了吗？”

左轮说：“我已经散布消息，声称件事情是你做的了。”

赵雨宸说：“连警察都没来找我，刘勇倒是先找上门了。不是吴笙出卖我，我真的找不出另一个理由了。”

左轮问：“那如果警察那边来找你，你怎么办？”

赵雨宸笑道：“放心，这些一根筋的警察想跟我玩权谋，我看他是脑子坏掉了。”

刚说完，赵雨宸的门铃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赵雨宸说：“看来背后真的不能说别人的坏话，你看，我刚跟你说完，警察就找上门了。”

赵雨宸打开门，马国洪站在门前说道：“赵雨宸先生，现在怀疑你和一起三合会性质案件有关，请你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赵雨宸摊开手说道：“OK，等我拿个外套。”

审讯室内，赵雨宸微笑地望着眼前的这两个警察。

赵雨宸说：“请问警官，你们把我带到这里来想问些什么？”

马国洪说：“27日凌晨两点到四点这段时间你在哪里？”

赵雨宸说：“在办公室睡觉，一直睡到中午，然后去找我女朋友吃了午餐。午餐以后，带着我女朋友去祭拜了我前女友。”

马国洪说：“记得这么清楚？”

赵雨宸笑道：“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去查我公司的闭路电视。如果你还想查什么地方也都可以，而且我跟你打一个赌，你什么都找不到。如果你强行扣留我的话，最多也只能关我48小时。48小时以后，你还得毕恭毕敬地把我送出警局。”

马国洪说：“你曾经也是警务人员，你应该知道，什么叫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你做过，我们一定能找到证据。”

赵雨宸说：“马国洪警官，恕我直言，我真的无法想象你这样的智商是怎么考上警校的。”

马国洪听完脸瞬间黑了下来，赵雨宸说：“动动你的脑子，就算这件事情真的是我做的，难道那些人不会反抗吗？连那些无聊记者手里都掌握的资料你的脑子里居然没有，请问你脖子上的是什么东西？肿瘤吗？”

“赵雨宸！”马国洪起身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我警告你，你别这么嚣张。一旦我找到证据，我保证你这辈子都出不来。”

赵雨宸死死地盯着马国洪说道：“靠你的这颗肿瘤，恐怕我这辈子都很难进去了。”

马国洪背过身，说道：“送赵先生出去。”

赵雨宸走出审讯室，只见左轮带着一众人早早地在外面候着。

赵雨宸走到左轮面前说道：“喂，大半夜带这么多人到警局来干什么？给马警官冲业绩啊？”

左轮说：“赵总，明天晚上我们是要约见日本财团的。现在这些警察盯着你，明天如果您不能准时出席，那我们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赵雨宸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来说道：“警官只是找我了解一点情况，不用这么担心。行了，这么晚了，这些钱拿着，请兄弟们吃个夜宵。”

说完，赵雨宸把手中的钱撒到了地上。

“对不起警官！手滑了！”赵雨宸狞笑着望着马国洪。

此时的马国洪已经被气的说不出话了，左轮刚想把钱捡起来，赵雨宸就拦住了他。

“别捡了，这些钱留给马警官治病吧。毕竟天天出门脖子上顶个肿瘤也不是事儿，对不对？这病，得治！”

随后，赵雨宸带着一帮人大摇大摆地走出了警局。

上车后，赵雨宸问道：“刘勇那个老东西怎么说？”

左轮说：“他已经在你的办公室里了。”

赵雨宸说：“一会我去见他，你去找王克，带他过来见我。”

左轮说：“王克？那个鸡头？”

赵雨宸点点头说道：“他手下的小姐，可是全苏杭最多的。如果说我们把王克握在手里，对于我们百利而无一害。”

左轮说：“可是这个王克的油滑是出了名了，我不觉得他会在和联和鸿联之间站队。”

赵雨宸说：“那就想办法，逼他站队。你我心里都清楚，我在吴笙心里只是一个小卒，等我没有利用价值的那一天，吴笙肯定会把我丢掉。到时候，他屁股上的屎，就会全部抹到我身上。”

左轮说：“我明白，放心，我会办好这件事的。”

办公室内，赵雨宸脱掉外套，坐在了刘勇面前。

刘勇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所剩无几的头发，说道：“赵雨宸，年轻人，年轻气盛我可以理解。但是你觉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界了？一直以来，和联和鸿联的关系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是这一次你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打了我的脸，打了和联的脸，你到底想干什么？”

赵雨宸笑了笑说道：“勇叔，不要激动，我就是来和你打个招呼。我希望我们能借此，促成这次合作。”

“合作？”刘勇怒斥道，“你砸了我的场子，你跟我谈合作？”

还没等赵雨宸说话，左轮的手下拖着王克走进了办公室。

左轮将王克丢到刘勇面前，赵雨宸一把拎起血淋淋的王克说道：“啧啧啧，左轮，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们做事要温柔，要绅士，要Gentleman。你说勇叔年纪这么大了对不对，万一把他老人家吓到了怎么办？”

赵雨宸将王克扶到沙发上，说道：“王克，你是全苏杭最大的鸡头。我听说你最近从大马进口了一批新茶，怎么不想着泡一壶让我尝尝？”

王克瞪着赵雨宸说道：“赵雨宸，你几个意思？你想背着吴笙，自立门户？”

赵雨宸笑道：“克哥的想象力非常丰富啊，可惜了，事实不是你想的这样。”

刘勇也望向赵雨宸说道：“赵雨宸，你到底想干什么？”

赵雨宸说：“我最喜欢的就是心直口快的人，勇哥，我中意你。”

赵雨宸打了一个响指，随后左轮拎着两个箱子走了进来。赵雨宸将箱子推到二人面前说道：“我给你们每个人准备了两千万，我希望能促成这次合作。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刘勇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钱，说道：“你到底几个意思？”

赵雨宸说：“S.H集团旗下的娱乐场所马上就要开业了，而娱乐场所隶属于我的管辖范围。我想要二位手中的货，和人。”

刘勇说：“所以，你还是想要自立门户，摆脱鸿联。”

赵雨宸说：“勇哥，说话不要这么难听。什么叫自立门户，这叫拓宽市场。再说了，你们给我提供货和人，我一个子都不会少了你们。”

赵雨宸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来说道：“这瓶酒是吴笙送给我的，我一直都没舍得开。这是上好的波尔多葡萄酒，我们来喝一杯吧。预祝我们，合作成功。”

刘勇站起身来说道：“赵雨宸，这杯酒我喝不下，没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

赵雨宸故作微笑地说道：“勇叔，如果你儿子明天上学的路上被车撞死，那你会不会为你今天晚上的决定而后悔呢？”

刘勇指着赵雨宸说道：“赵雨宸，你要搞我没关系，但你别动我的家人。”

赵雨宸也收起了伪善的面具，说道：“我觉得你们两个都应该明白，我以这样的方式约你们过来见面，就说明我不是来和你们商量的。我只是告知你们一声，你们的货和人，我要了，明白了吗？”

王克叹了口气说道：“好，我答应你。那批马来妹，是你的了。”

刘勇也点了点头说道：“我的货，会供应给你的娱乐场所。”

赵雨宸倒了三杯酒，笑着说道：“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干杯！”

刘勇王克二人离开后，吴笙随即走进了赵雨宸的办公室问道：“为什么你要拉刘勇入伙？你不是说不愿意做那些土炮的白粉吗？”

赵雨宸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说道：“有空吗？陪我下盘棋吧。”

吴笙解开外套的纽扣，坐在赵雨宸面前说道：“对不起，我有点激动了。”

赵雨宸摆好了棋盘，将黑子推到吴笙面前，说道：“我问你，毒品的利润如何？”

吴笙说：“非常大，怎么了？”

“如果和联的主要来源是毒品，我们再控制了最主要的刘勇，那和联的下场会如何？我想过了，我们最终付出的代价，不过一个娱乐场所。但是我们可以从根本，把控和联的经济命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