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弈 第十二章 滔乱

凌晨三点的杭岛，工业园区内有一处厂房人来人往，一群人来来回回地往货车上搬运着些什么东西。赵雨宸在车内静静地看着。

左轮说道：“可以了。”

“动手。”

左轮拿起对讲机，说道：“所有人准备，动手！”

随着赵雨宸的命令下达，一颗子弹穿过了货车司机的头，还没等那些人反击，他们就在慌乱中被解决掉了。

赵雨宸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说道：“不到四十秒，不错。”

左轮说：“我亲自挑选的人，你只管放一百二十个心。”

赵雨宸拿过左轮手中的对讲机说道：“检查仔细，千万不要遗漏任何一个地方。还有，离开的时候记得留下我们给警方准备的礼物。”

说完，赵雨宸就开车离开了工业园区。

第二天早上，杭岛重案组和O记来到了案发现场。

O记的马国洪非常头疼，这一起案件，死亡24人。而且根据现场法医和法证的鉴定来看，作案的枪手至少有十个人。

“马警官，我们已经验过尸了，每个人都是一枪毙命。枪手射击的位置，是眉心、喉咙、和心脏。我们有理由相信，这些人受过系统性的军事训练。我们怀疑......”

雇佣兵？马国洪说道。

法医点点头，法证此时拿着一个证物袋走过来说道：“马警官，这是我们在现场找到的一块类似于令牌一样的东西，可能是凶手留下来的。”

马国洪拿过令牌，上面刻着三个字——十常侍。

马国洪说：“看来有必要通知保安局了。”

“会不会是社团仇杀？”马国洪的下属说道，“经过我们调查，这些人都是杭岛毒枭刘勇的手下。”

马国洪说：“社团仇杀，最多就是两拨人火拼。但是从这个现场来看，这些人死的时候根本来不及还手。而且刚才法医也说过，这些人都是被一枪毙命。作案的凶徒很可能接受过系统性的军事训练，我不觉得哪个社团有这个能力能找来雇佣兵。”

“也不一定。”

柴宇珏下车后说道。

马国洪看了一眼柴宇珏，问道：“这件事都已经惊动CIB了？”

柴宇珏说：“这些人都是刘勇的手下，和联最近本来就不太平。自从魏巍死了以后，和联一直在肃清卧底。虽然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发现，但也不能排除是不是和联内部火并。但是我今天过来，是还有另一件事要和你们分享。现在鸿联的话事人虽然是赵雨宸，但是赵雨宸背后还有一个老板，叫吴笙。这个吴笙，是前任鸿联坐馆吴溪的孙子。”

马国洪说：“我知道，这个吴笙是从国外回来的。但是据我所知，吴笙现在根本没有接触鸿联的事情。S.H集团现在也被他做的有声有色，真的会是他？”

柴宇珏说：“马警官，S.H集团旗下的S.H酒店，他的执行总裁是赵雨宸。”

马国洪说：“也难怪，情报方面，你们CIB才是专家。”

柴宇珏说：“我们的职责是配合O记的行动，如果你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

“宇珏，这件事情会不会和赵雨宸有关系？”朱佳瑶问道。

柴宇珏说：“我也不知道，放心，我会调查的。”

中午，赵雨宸来到王钰恬的婚纱设计室。

王钰恬见赵雨宸来了，笑眯眯地说道：“你怎么来了？”

赵雨宸说：“我想约你吃午餐。”

王钰恬说：“等我一会，我这一稿快结束了。”

赵雨宸点点头，说道：“好，不急。”

说完，赵雨宸抬起头，却见吴笙此时正走进店内。

“雨宸，这么巧。”

赵雨宸向吴笙点头致意，说道：“是很巧，你怎么来了？”

吴笙说：“没什么，我路过这里，看到橱窗里有一个胸针特别漂亮，我想进来看看。”

王钰恬说：“你说的是哪一款？”

吴笙说：“就是那款紫罗兰形状的胸针。”

王钰恬说：“但是那款胸针是女款的，可能不太适合您。”

吴笙说：“没关系，收集胸针是我的爱好而已，我不是拿来戴的。”

王钰恬说：“不好意思，您稍等一下，我去给您取。”

赵雨宸望着吴笙说道：“你是无意中路过，还是特地过来找我的？”

吴笙摊开手说道：“难道我能预知你会在这里出现吗？别想那么多了，我不是跟踪狂。不过，我倒是真的有问题要问你。”

赵雨宸问道：“什么事？”

“杭岛工业园区的那个案子，是不是你做的？”

赵雨宸笑了笑说道：“是，如果你让我用阴谋阳谋去搞垮和联，恐怕得三十年以后了。这样多好，速度快，而且我们的目的也达到了。”

说罢，王钰恬也将那枚紫罗兰胸针包好递给了吴笙。

吴笙接过胸针，笑嘻嘻地问道：“谢谢，多少钱？”

王钰恬说：“不用了，其实这个胸针本来就是赠品，我怎么能跟你要钱呢，收下吧。”

赵雨宸也在一旁说道：“收下吧，赶快走，我还要约会呢。”

吴笙点点头，说道：“好，那我就不跟你们客气了，谢谢。”

好不容易送走了吴笙，赵雨宸叹了口气，说道：“真的是，我赶着要约会，他来打扰我。”

王钰恬说：“好了，再等我一会，马上就可以走了。”

赵雨宸嗯了一声，随后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昨天晚上杭岛的那个事情你听说了吗？”王钰恬漫不经心地说道。

赵雨宸满脸轻松地笑了笑，说道：“听过，现在就看警察那边能发现什么了。”

王钰恬说：“有那些暴徒在这里，我也害怕。”

赵雨宸来到王钰恬身后，摸了摸她的头说道：“有我在呢，别怕。”

赵雨宸看着王钰恬，咬了咬嘴唇，说道：“钰恬，一会吃完饭，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王钰恬抬起头来问道：“去哪？”

赵雨宸说：“去了你就知道了。”

王钰恬笑嘻嘻地说道：“干嘛？你要把我卖了？”

赵雨宸说：“我女朋友这么漂亮，我怎么舍得卖掉？”

二人吃完午饭后，赵雨宸开车带王钰恬去了墓地。

王钰恬问道：“怎么带我来这里？”

赵雨宸牵起王钰恬的手说道：“我想了很久，有些事情，我应该对你坦白。我的过去，你有权利知晓。”

王钰恬说：“你的过去？什么意思啊？”

赵雨宸说：“对不起，之前一直瞒着你。我有一个前女友，已经不在了。”

赵雨宸捧着花，带着王钰恬来到了墓前。赵雨宸放下了手中的花说道：“小言，我带钰恬来看你了。”

王钰恬抬头望着赵雨宸，赵雨宸说道：“她是我前女友，当时因为工作原因，我没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

王钰恬望着墓碑上的照片，可以看得出，她是一个很文静的女孩子。

赵雨宸红着眼眶说道：“当时，我总觉得时间还多。可以等我忙完了再回来看她，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她会选择放弃治疗。”

“为什么？”王钰恬问道。

赵雨宸哽咽着说道：“因为她患的是牙癌，手术会让她面目全非，而且还不一定治得好。她告诉我，她想干干净净地离开，想见我最后一面。但是，我却没有出现。但是遇到你以后，我对你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说不出来，但就是想和你呆在一起。”

王钰恬笑了笑，说道：“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或许是她安排我们相遇的。”

王钰恬从手提包里拿出一颗巧克力放在墓碑前，说道：“小言，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随后，王钰恬转身抱住赵雨宸，说道：“没关系，我相信她不会怪你的。以后的路，我会陪你走下去的。”

赵雨宸问道：“你不生气？”

王钰恬摇摇头，说道：“你愿意告诉我你的过去，就说明你已经想好要彻底和你的过去说再见。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怪你呢？”

吴笙站在远处，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麦自立此时走过来说道：“在墓地看人谈恋爱，你这癖好倒是很奇怪。”

吴笙说：“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赵雨宸可能什么都知道了。”

麦自立问道：“什么意思？”

吴笙说：“恐怕他已经知道，肝癌是假的了。”

麦自立双手抱在胸前，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吴笙说：“不知道，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一个冷静的人，不会做出这么大的动作。”

麦自立说：“别多虑，国际刑警现在正头疼那些被医生删除的资料，连他们都没办法，赵雨宸更不会知道。”

吴笙叹了口气说道：“但愿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