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稷 第五章:访

“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吧。”冢犬将木椟用力一拍。

“下堂!”

阴影之下，那个大写着的“廉”字布满浊气。

“刚当上官就遇到这么晦气的事。”年轻人看起来虚弱，声音却掷地有力。

[洛阳◎太平县◎小棚子】

“这大雨真伤脑筋啊。”云殇挠了挠头低语。

少年目光不再涣散，站起身，向人群汇集处走。

今日大街上比昨天人多不少。

白衣一把将少年拉住，压低声说道:“此事不涉俗世，我们进去无非最多搅乱他们!”

“你难道什么都不做吗?!”少年缓缓转头。

云殇被那道目光看得心头一冷

“我可以帮你找到。”云殇肯定

“真的!”少年停下脚步。

中年人拍拍身上的灰尘。

“下面我问你个问题，你一定要认真回答。”

“你回家为何如此急行。”

“有个壮汉吓我。”

“什么壮汉。”

“就是今天在街上巡逻的那个。”

哦，对了，他长得宽眼皮，大鼻子，还有一对招风耳，还有身碧袍，他……”少年想着。

“等等。”云殇示意北籍停下回忆。

“他身旁可有下人追随?”

“有，但不多。”

“哦，那上面有没有绘了些什么?”

好像是一些溪流什么的。”少年努力思考。

“碧袍上绘有溪敕，应该是县府里面的官员。”云殇悠悠说道。

“不可能，县里那几个老爷我都认得，那个大块头，很陌生。”

“不可能啊，一般要是县府官员调动肯定有通告，难道是因为现在特殊时期，可……”云殇越想越不对瞳孔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站起身扫扫自己身上白袍，

“那县令家在……”

“我知道。”少年激动应上。

“十二岁时，我被田员外家中恶犬追赶，幸蒙一位长者相救，把我带回家中，后来听酒楼梦老板说那位姓严的老伯伯是当今青天大老爷。”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仙吗?”云殇抛出一个问题。

“神仙?”要是放到平常少年可能还会觉得眼前之人不是江湖骗子或是巧口书生，不过到先前的经历好像无时无刻提醒这个傻小子，你都知道什么。

“幼时听村口老头好像乱诌过几句，什么四王八仙的，那时候我们小孩都瞎跟着传哩。”

“嗯。”云殇故作深邃笑下，“你带我去严县令家。”

【洛阳·太平县·严舍】

“默儿。”外面这雨还未停吗。”老人拄起拐杖，目光如炬，望尽游丝。

旁边少年一袭红衣包，如烈炎。

“父亲，你快休息下吧，凋夕阁已经派人去探查那家酒楼昨晚发生的事了。”

“淅沥，淅沥。”院内雨意不剪。

云殇与少年到严舍时正好雨下恰小。

云殇叩了叩那满是气派的大门。

老人正从草屋外踱步，听到大门叩动声，忙令红衣男子快些去打开。

“来了?!”老者眉头绻皱。

“吱呀。”云殇望得面前好生俊俏的郎君，心中不由夸赞。

只见那红少年看着面前两位，惊讶一闪而过，最后把目光停滞北籍身上。

红衣少年面露厌色，刚待发作，被云殇一张铜铸造令牌顶了回去。

红衣望了望那张令牌，以为自己看错了。特地挫了挫眼，确认自己没看错后，对着云殇欢迎状。

“是京城来的大人啊，快快请来。”

老者二人身影，刚想坐下，但见红袍少年那毕恭毕敬敬之姿，心中油然疑惑。

待云殇走进些看清腰间那古铜色令牌上刻着“道宫二字后”，老者心中大震。

道宫的人怎么来这了，老者边思索边拄杖把桌上铜板收下，将桌底破洞茶杯放上。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往里走云殇越感到古怪。

草屋!堂堂县大爷住个草屋，清廉？！草屋是让艾草堆成这屋雨不一定能全部挡下吧，这算哪门子清廉，不如说

“寒酸，陋舍寒酸。”红衣看透

白衣想法。“大人，家父自下位后，身子一直蒙痒，不能亲自迎见还请大人不要怪罪。

“下位？”云殇敏锐抓住这个词，本打算再多问些什么，但又想了想，算了。

“无妨，我们只是过来简单问一下有关县衙的几个问题，并无其他大事。”

空气中艾叶味因为下雨的缘故更为强烈。

老者颤颤巍巍拄拐走到门槛前。

天薄噤，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