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稷 第三章:回家

北籍头疼的厉害，酥麻感遍布全身，醒来时发现天色昏暗如墨，与此同时，香气扑鼻而来，白衣男子正半卧于树下，焦炭上烤的嫩瘦的兽肉发出令人垂涎的油光。

‘‘你醒了。”云殇话语含糊，大口咀嚼，北籍此时一点都不想理他只是努力回忆自己倒地时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你由于流血过多倒地，不过现在身体已无大碍了，昏迷时，我替你止了血，接了骨。”似乎看出少年在想什么，男人所言道。北籍抬了抬胳膊，果真能自由活动，同男人所言，顺手摸摸耳边血印疤痕，也已被擦拭干净。

‘‘要不要来块肉？”云殇边说边把一块瘦肉递给北籍。

‘‘放心吃。’’云殇说完就从瘦肉上剔出一小块，放进嘴中嚼，少年肚里潮水般的饥饿早就像头猛兽般将自己吞并，顾不了那么多了，大不了就一死了之。北籍边想着边接过。报复性的狠咬下去。

“唔。”少年还想开口，云殇马上摆摆手，‘’吃完了再说。’’

夜露初昼，少年好久没有吃过这么饱的饭了。

云殇擦擦嘴。对北籍说道，‘’好了，现在你面前有两个选择。

第一种选择是跟着我，你将会获得一个巨大良好的机遇。这份机遇能改变你现在所有知道的一切，甚至是你的一生，但它能让你从此进入到一个新的世界同时，也会给你带来危险。另一种选择是我现在送你回家，但你今天所经历的部分记忆将会凭空抹去。‘’云殇说完看向少年心里没理由的紧张起来，心中迟疑好久。

就在云殇断出少年会跟他闯荡时，北籍突然试探性的问到:‘‘这份机遇能让我家人过上好日子吗？”云殇一时语塞，但又想不能这样沉默，感到些许忧伤。

“不能，你甚至都会与他们无缘多见几面。”

“那我回家。”这次北籍没了一丝犹豫。

“？！”爻辞上明明说会跟我走的，难道我断错了。

“好吧。”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办法了。云殇点点头。‘‘我送你回去，你布包中有两颗药丸。嗯，由民间的一个土方子制成，有瞬养伤势之奇效果。”

北籍拨开探出两颗珠状在破旧腰包，后又把双剑挂起。

“你家在哪里？”

“之前那家酒馆。”少年说完，云殇转过身。又不禁重复了起之前那两个选择。

“回家！”

这次少年斩钉截铁，立场更为坚定。

云殇扬手把炭呼灭。“闭上眼。”少年，还想说些什么，“闭上！”见云殇再喝一声。

无奈只得乖乖听话。突然。少年有一种朦胧的失重感。整人感觉轻飘飘的，脱离了地面。与此同时，少年眼前浮现出一幅悠远画卷。画卷轩邈，四季变化有序，少年前方，天地灵气不断迸发，极具生命力。大山大水之间，仿若别有洞天，自成天地。少年控制不住想要伸手去抓会动的图卷。

突然耳边又响起了男人的声音。霎时。那幅画卷如琉璃玻瓦般破碎。少年眼前又重新变得漆黑。“好了”，少年慢慢睁开眼。梦幻的又重新回到了酒馆前，少年转身。

迎亭，北籍十岁时，迎亭开业，白驹过隙，光阴蹉跎，现在少年全然忘记小时候的模样，但杯酬交错，往日景象仍历历在目。

这个酒楼也许应是少年人世间最值得留念的地方了。

“还是回来好。”少年庆幸。

云殇早没了踪影.

北籍看看天色。已大约午时，值班的打更人并没有准时到达。按理说这个时候应该有熟悉声音了。

少年轻叩了叩门，然而没有回应，便又轻叩了一下。楼内依然没有动静，少年感觉可能守夜的小二可能正打盹。或者如厕，准备过一会儿再敲敲看。

听得右边突然发出动静，少年向右一看，云殇已不知何时出现在门旁，左手扶门，一脸神秘状。

而后云殇停了停，准备抬脚。北籍觉的疏忽，刚想阻拦可已经来不及了

“铿”云殇一脚向大门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