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青空梦 折羽之交

大大的太阳散发着盛夏的余温，炎热的气息让人觉得置身于烤箱之中。此时，高一九班的学生正在操场上体育课。排列成4排，女生一排，男生两排，高个子女生跟矮个子男生再凑成一排。全班一米七以下的男生只有两个，风风只有在这时候，才觉得有一羽在真好。

做好热身运动后，老师教大家做广播体操，练习了几个动作，就开始自由活动。九班立刻分散开来，男生们打篮球、女生们围在一起说着悄悄话，有钱的主则去小卖部买冷饮解热。

风风和海旺、聪伟、晓雄玩双杠追逐游戏，两人一左一右站在双杠中间，双手撑杠，直立抬脚，向右跨杠出，然后跑向对方，谁先追上对方就算赢。风风刚开始的速度飞快，后来越来越追不上对方，频繁换人上场。从兴致勃勃到精疲力尽，没对跑两圈就被追上，自然也就早早退场。

风风环视了一圈，没有发现一羽的身影。想去篮球场，却意外地撞见一羽在不远处的土堆上，倚靠大树，看成祥他们打篮球。

风风露出友好的笑容，“一起？”

“我不会打球。”一羽回答。

风风再次发出邀请，“我可以教你啊！”

一羽摆了摆手，“算了吧，我对篮球提不起兴趣。”

风风眉头微皱，有些不解：“那你为什么看球？”

“我没看球。”一羽回复。

风风感觉一羽在耍他，顿感不悦。一羽解释道，“我在看大家的动作，神态，情绪。”

“这有什么用呢？”风风惊问。

一羽也很好奇，“这没用吗？一草一木，万事万物，皆有其妙用。”从地上拾起一片树叶，“打个比方，你看这片叶子，就像古代人拿着手机盯着，始终不得其用法。”还没等其说完，风风就打断一羽的卖弄，“我第一次听到你说这么深奥的道理，这才是你的本性吧！”

“这东西就在你我眼前，不深。”一羽回复道，“只是你不愿看。”

风风不愿纠缠下去，“没事了，你慢慢看，就不陪你疯了。我得去打会儿篮球。”，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羽摇了摇手，说道，“加油！”

优哉游哉的一羽继续休憩着，眼睛时看时闭。

突然间，感受到冰凉的易拉罐贴着脸，用手一抓，放到眼前一看，

冰极！

“嗨！”

一羽侧脸转头，看见海折蹲着，脸部微笑，右手掌轻摇。

“谢谢。这个多少钱，我还你。”一羽从没喝过这饮料。

“不用。”几乎是在一羽说完的瞬间，海折就脱口而出，似乎早就预料到有此一问。

“还有别的事吗？”一羽并不在乎为何没上体育课的海折会在这时出现。

“你怎么不跟他们一起打球？”海折好奇地看着他。

“不是一类人。”语毕，见海折还盯着自己，一羽又问“还有别的事吗？”

“上学第一天，你的勇气可真大！”海折手指捏了捏喉咙，再仿照一羽的声调，故作正经地说，“无可奉告！”转而捧腹大笑，“哈哈哈，连我都吓了一跳。真不赖嘛，你小子。”

“跟大家不熟，没必要说。”一羽回复。

“现在只剩下咱俩，我帮你保密。”海折凑近小声地说。

“梦想吗，目前是修道吧！暂时是这个。”一羽想了想。

“怎么修？辟谷成仙，还是飞天遁地？”海折笑了笑。

“你..刚是在嘲笑我吗？”一羽天真地问。

“不不，没有。我只是好奇，很认真地听你说。”海折双腿交叉，坐在地上。

一羽淡淡地说道，“算了，说了你也不信。”

“我信！”海折的音量提高了些，对此表示肯定。

“为什么？”一羽眼睛微微瞪大。

海折不以为然地说着，显得十分自信，“因为我会读心术。”

“你真的想听吗”一羽问道。

海折点了点头，微笑回应，“嗯。”

“大家都在努力活完短暂的一生，享受生活的同时将在世所得留给后代，让社会可以不断地发展壮大。这是人类生存的意义吗？”一羽轻松地说出严肃的话题。海折的食指关节贴着嘴唇，似乎在深思。

“上学，工作，结婚，生子，养老，等死，这一切就像一台机器在运作。少一个不少，多一个不多。”一羽继续说着，眼睛直视太阳，伸出食指和拇指，空间错位地将太阳捏在手指。“一眼就洞见的平凡生活，那并不是我想度过的生命之旅。”

“你不觉得这些对你太遥远吗？”海折轻声问道。

一羽的表情里充满了自信和决心，“小孩子才不管梦想有多遥远。所想必得，这才是青春！”

海折噗哧一笑，一羽像个稚子一样睁大圆圆的双眼，“我不像吗？”

“像，太像了！”海折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倘若你不是小孩，便不会说这么真诚，却又无法实现的誓愿。”

一羽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可以的！”

海折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你这么自视甚高的人，应该没有偶像吧？”

“嗯，我讨厌追星。”一羽的表情变得严肃。

海折笑了笑，“哟，看不出，你也有讨厌的东西？”

“嗯。同样的，追星的人也是最瞧不起我的。他们大多无法明辨是非，甚至丧失做人的尊严，低人一等，一心幻想偶像是完美者，将自己堕落成欲物。”一羽眼神坚毅，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屈，“我不需要精神寄托也能很好地活下去，因为我的偶像就是幻想中的自己。我要把自己变成幻想中的人，会一直…一直努力下去。”

“你不会感到孤独吗？”海折轻声问道。

一羽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我又不是强者，只是个努力的平凡人。是这一草、一花、一树、一木、怎么会感到孤独呢？”

海折好奇地追问，“你说的修道又是什么？”

“修道先修心，遇万事万物而不惊。体验世间百态，人情冷暖，而心自若，不喜不悲。”话还未说完，一羽就觉得海折看自己的眼神有点不太对，“你..在听吗？“

“在，有点出神了，第一次听到这么有趣的想法。“海折微笑着回答道。

一羽对修道还是一知半解，怕误人子弟。不想在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你的艺术，是不是指画画？“

“你怎么知道的？”海折疑惑地看着一羽。

一羽学着海折的语气骄傲地说，“因为我也会读心术。”

海折显然不信这鬼话，扫视了一下自身后，将右手手指伸出，整条手臂都是白皙的皮肤，深黄色的指背显得是那么突兀，“因为这个？”

“不是，我没那么细心，是因为你身上的味道。”一羽回复道。

海折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用一种轻松玩笑的口吻问道，“你属狗的吧，鼻子这么灵。”

一羽则微微皱起眉头，有些不解地问：“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你身上的味道很熟悉。“

海折突然玩性大发挑逗一羽，“你是不是也喜欢男的呀？这么会撩人，做我男朋友怎样？“

一羽有点被吓到，“你说真的？

海折听完就凑脸过去打算亲，一羽连忙把他往后推，尴尬说道，你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

下课铃声响起，海折边笑边站起身来，“哈哈！逗你玩呢，木头脑袋。”

海折拍拍身上的灰尘，正打算离去，一羽朝他喊，“你，很像小时候的我！”

海折疑惑，一羽补充道，“贪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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