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房玄龄彻底懵逼了。
真是怕什么就会来什么。
从宁长生嘴中说出来的不是话,而是杀人诛心的刀啊!
“我的小道长啊!您可别再乱说了!”
房玄龄拉了拉宁长生的衣袖,眼中尽是焦急之色。
这下好了,要是陛下被刺激出什么问题来,大唐王朝可就会彻底生乱。
届时突厥趁机入侵,国家当真会有覆灭之危。
“怎么会是这样……”
李世民的大脑已经失去指挥自己行动的能力。
他捂住胸口,面色惨白。
只感觉万箭穿心,痛不可当。
“陛下,您是大唐的支柱,您可千万得振作起来。”
房玄龄额上冷汗直流,急的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他连忙说道:“小公主早亡,绝对不可能与陛下有关。”
李世民只是摇着头,神情变得呆滞起来。
竟然又是朕的错!
先前是太子。
现在又是丽质。
朕究竟做了什么事情?
竟让朕最心爱的女儿早早逝去。
就在这时。
一道清脆的女声忽然从不远处传来:
“什么!丽质竟会早亡?”
“陛下,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还有,这事情,怎么会和陛下有关?”
说话之人正是长孙皇后。
不知什么时候,她竟返回了演武场。
还将三人的对话听了个遍。
听到长孙皇后的声音,李世民这才猛然回到现实中。
他急忙用袖口把眼泪擦掉,连声说道:“许是你听岔了,丽质活蹦乱跳,没灾没病的,怎么会早亡?”
“是啊,陛下所言甚是,皇后娘娘您定是听错了。”房玄龄连忙附和道。
长孙皇后走到近前,眉眼间掠过一丝难以名状的悲痛:“陛下——”
说到一半,就立马被李世民打断。
“丽质呢?丽质去哪了?”
李世民环视一圈,没有看到长乐公主的身影,不由大急。
“陛下且安心,丽质在殿内的蒲团上睡着了。”长孙皇后连声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
李世民长舒了一口气。
自从看到女儿在他怀中死去的画面后,李世民的心中,对女儿的疼爱又增加了无数倍。
这一刻没看到女儿的踪影,一时间连带着心脏都在加速跳动。
“可是,陛下,臣妾方才明明一切都听到了。”长孙皇后泪眼朦胧,胸脯随着呼吸微微颤抖。
“兴许是你这段时间过于劳累,这才出现了幻听。”
李世民眼神躲闪,不敢直视长孙皇后的目光。
这半辈子,他都没有向自己的爱人说过哪怕一句谎言。
可今天,为了隐瞒女儿早亡的真相,他不得不接连扯谎。
否则,若是皇后遭受打击,病情更加严重,那可就遭了。
“陛下,臣妾听得真真切切!”
长孙皇后面色绯红,声音提高了几分。
情绪一激动,她的哮喘毛病又犯了。
“咳!咳!咳!”
急促反复的咳嗽,久久停息不下来。
“莫急,莫急!”李世民慌了神。
连忙用手抚着长孙皇后的后背,帮她轻轻拍打。
看到这,宁长生终于开口了。
“陛下,不必再隐瞒了,否则皇后娘娘气急攻心,得不偿失。”
“这下,你该说了吧?”长孙皇后的声音有些虚弱。
“观音婢,咱们的女儿,在二十三岁那年,就会……离开人世间。”
李世民别过脸,长叹了一口气。
“陛下,娘娘,小公主的命也太苦了些。”
房玄龄眼神暗淡,回忆起李丽质天真活泼的模样,心中升起一丝丝悲意。
毕竟,自己也是看着她长大的啊!
“我的女儿……”
长孙皇后面色一暗,心痛得仿佛能滴出血来。
一时间,场上的氛围变得格外凝重。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的心中都被一股强烈的悲痛所充斥。
就在这时。
宁长生的声音响起,有如雷鸣般,在众人的心头炸响。
“虽然小公主会早逝,可这都是未来之事,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一切都还来得及。”
宁长生说话的声音虽不大,可场上的三人都听得一真二切。
顿时,李世民仿佛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他用充满期待的眼睛看着宁长生。
兴奋之下,连带着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
“宁仙人,您真有办法……能救下朕的女儿?”
长孙皇后眼睛一亮,急忙问道:“仙人,难道您真有法子改变未来,阻止悲剧的发生?”
“宁大仙人,您施展仙术,定能救下小公主。”房玄龄亦是面色急切,说话的语速变得飞快。
宁长生微微颔首,肃然道:“世上之事,皆有因果。陛下,皇后娘娘,你们可想知道小公主为何会早亡?”
“当然!”二人连连点头。
“原因只有一个。”宁长生双眼微眯,眉目肃然:“那便是,她年仅十三岁,就被嫁给了长孙冲。”
听到这,李世民、长孙皇后、房玄龄顿时蒙了。
女子十三岁嫁人,这是一件最正常不过的事。
就连长孙皇后,也是在十三岁那年,便嫁给了李世民。
“这是为何?”
李世民百思不得其解。
房玄龄眼中亦是带着浓浓的疑惑,“望宁观主直言相告。”
宁长生心中一叹,都是吃了封建落后的亏啊。
他整理了一下思路,娓娓说道:
“或许在当前这个时代,十三岁生儿育女,是一件极其寻常之事。然而,据贫道所知,真正适合生育的年纪,是在十八岁之后。”
“十八岁。”李世民大吃一惊:“这个年龄还未婚嫁,着实晚了些。”
长孙皇后与房玄龄亦是点头附和。
“陛下此言差矣。”
宁长生摇摇头,滔滔不绝道:
“十三岁的时候,人的身体尚未发育完全,体质较差,只有等到十八岁,才算真正长大成人。”
“况且,生孩子是一件消耗巨大的事情,会对妇人的身体造成不可挽回的巨大伤害。”
“小公主本就体弱,气血不足,再加上十三岁便嫁人生子,真可谓雪上加霜。”
“说到这,诸位应该明白小公主早亡的原因了吧?”
听到这,李世民的瞳孔猛的一缩,震惊得像头顶炸了个响雷。
一股酸痛涌上心头。
心疼女儿,溺爱女儿。
这才早早为她挑选了一个好夫婿。
想不到,自己的这份过度宠爱,竟是害死女儿的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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