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陛下，这——”
房玄龄的眼中升起一抹担忧，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李世民抿着嘴。
心情瞬间沉入谷底。
之前，宁长生每一次出现这样古怪、不对劲的眼神，就预示着要有灾祸发生。
这一次，难道又要在自己的女儿身上验证吗？
一股浓浓的不安涌上李世民的脑海中，让他一时间有些失了神。
“陛下，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长孙皇后面带不解，心中隐隐出现一丝忧虑。
李世民默然不语。
当看到宁长生的眼神变得愈发严峻，他不由浑身僵硬，丝丝汗液从额间渗出。
不好！
一定是要发生坏事了！
“观音婢，你带着孩子，到殿内玩去，朕与宁观主有要事相商。”
李世民声音低沉，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显得平静一些。
长孙皇后微微颔首，看着李丽质的面容，心中已经猜到了一些事情。
然而，她没有多说。
牵起李丽质的手，就欲走出演武场。
“不嘛！人家要和神仙哥哥玩儿！”
李丽质一脸地不情愿，双腿像灌了铅似的，不肯离开。
宁长生心中不由轻叹了一口气。
他柔声道：“小公主，你先去别处玩，一会儿再过来，好不好？”
见状，李丽质这才乖乖地跟着长孙皇后离开。
看到两人的背影走远后。
李世民眉目肃然，看向宁长生：“宁观主，方才你的眼神，莫非预示着，丽质身上会有不幸之事降临？”
“这——”
宁长生眉心微皱，似乎有难言之隐。
“陛下且宽心，兴许没事的。”房玄龄插了一句。
李世民摇摇头，颤了一下肩：“丽质乃长孙皇后所出，是朕的嫡长女，她若发生意外，叫朕如何是好！”
宁长生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叹了一口气。
“宁观主，丽质才九岁，朕一定要知道，她今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朕身为人父，理应知晓。”
李世民脸上布满凝重之色，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罢了，贫道实在是不忍之言，陛下还是亲自去看吧。”
说罢，宁长生抬手一挥。
下一刻。
三人来到一副画面中。
齐国公长孙无忌府邸。
披红挂彩，锣鼓喧天。
李丽质头戴凤冠，肩披霞帔，尽显雍容华丽。
长孙无忌之子长孙冲一袭红袍加身，头戴红锦玉冠，光彩照人。
一对金童玉女，行结婚大礼，着实羡煞旁人。
“原来，朕的宝贝闺女下嫁到了长孙家。”
婚礼上的喜庆，冲散了李世民的忧虑与慌乱。
他看向宁长生，朗声笑道：“丽质有个好归宿，以后的日子一定会是幸福美满，这一次，宁观主可是预测错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纵然是宁观主这等仙人，竟也有失算的时候。”
房玄龄轻抚胡须，不由笑出了声。
宁长生摇了摇头，“你们再看。”
话落。
画面一转。
寝殿内。
李丽质躺在病床上，微闭着眼睛。
面庞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画面中的李世民抱着奄奄一息的李丽质，泪如泉涌。
没过一会儿。
她就在父亲的怀中长辞于世。
“公主看起来，不过十几岁的模样，怎么会——”
房玄龄不由大惊，忍不住出声道。
李世民的瞳孔猛的一缩，感觉全身血液在一瞬间凝固住。
朕最疼爱的女儿，怎么会在朕之前亡故！
回想起李丽质天真烂漫的模样，李世民顿时心头一痛，眼角泛出泪花。
“朕的女儿，于何时离开人世？”
“贞观十七年，年仅二十三岁！”宁长生声音微沉。
李世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嘶吼着：“不可能！”
“虽然老臣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眼见为实，陛下您要节哀啊！”
房玄龄眼神一暗，不由长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这一次又让宁长生说准了。
只是，可怜了陛下。
太子离经叛道，女儿英年早逝，最亲近的皇后也早早逝去。
说起来，陛下的命，也太苦了些。
房玄龄看了一眼李世民，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二十三岁！不可能，她才这么年轻，怎么会死！”
李世民有些歇斯底里。
“朕不相信！绝不相信！”
可看着画面中失去了呼吸的李丽质，他又不得不相信。
李世民好似被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
朕的女儿才二十三岁，怎么就会死！
她年纪轻轻，怎么就会死！
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
李世民悲痛欲绝，豆大的泪珠连成线，从眼眶滑落。
看到这一幕，宁长生心有不忍。
这段时间，这位铁血帝王经受了太多的打击。
他抬手一挥。
画面消失。
三人重新出现在会仙观中。
李世民闭上眼睛，早已泪流满面。
若论疼爱女儿，李世民当属第一。
尤其是对于长乐公主——李丽质。
刚一出生，李世民便亲自为她取名。
把她抱在怀里，眼里透着的都是宠溺与喜爱。
她八岁的时候，就已食邑三千户。
再加上又是爱妻长孙皇后所生。
李世民更把这个女儿当做是掌上明珠。
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所以，突然得知这样的消息，李世民如何能承受得住？
这一刻，李世民面色无光。
绝望得像掉进没底儿的泥潭一样。
“陛下，在下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宁长生眉目肃然，沉声说道。
“宁观主，陛下都这样了，您可千万不能乱说话。”
房玄龄顿时大急，连忙出声提醒。
前几次。
宁长生一开口，就是大唐将要灭亡、太子叛乱罪在陛下这类直击灵魂深处的话。
这一次，谁知道他又会说出什么骇人听闻的言语。
万一让陛下受到惊吓，变得魔怔了，那该怎么办？
“罢了，既然宰相大人有言，那贫道闭口不言就是了。”
宁长生话音未落，李世民便用沙哑的声音嘶吼道：
“说！”
“不论什么！”
“朕都能承受！”
迎着李世民通红的眼睛，宁长生面色严肃，开口直言。
“严格来说，陛下最疼爱的长乐公主，可是陛下您亲手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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