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酸无泪 第3章 姐妹重逢，说不完的往事

萍在县里也是出了名的美女，容貌清丽，皮肤白皙，身材火辣，总是让孤寂的镇子里的人津津乐道。她所过之处，都是一道道敬畏的目光，没有丝毫亵渎之意。

据说有个年轻的官员为了接近她，不知死活地去了妇联，在那里胡言乱语，结果被那女人狠狠地训斥了一顿，然后扬长而去，回到家就开始胡思乱想，在床单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污痕。甚至在被调离的时候，他都没有后悔过，甚至还对自己的好朋友说：“我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哪怕是被关进监狱，也是值得的。真是太可惜了，好端端的一朵花，竟然长在了一堆牛粪上，真是让人难以忍受！”

所谓“牛屎”，就是指萍的老公，一个不学无术，却像一头蛮牛一样的南方官员，也就是牛炳福，他是县委财务和贸易处处长。这头黄牛也是够幸福的，有权有势，有钱有势，有花有草，整个县城都是自己的，可以随意耕耘，可以随意种植。

而且，他对自己年轻漂亮的妻子，格外的忠诚，也格外的霸道。那个山西人，对他的妻子，总是有一套一套的。萍同这样一个粗俗之人，居然能维持这么长时间的婚姻，着实让不少见惯了世态炎凉的小镇居民感到惊讶。他们是一对非常奇怪的组合。有见识的人，在冷静下来之后，也就释然了，自我安慰吧，这门亲事终究是时代的必然。连萍这样慧敏的女人，她都能容忍，别人凭什么这么痴心妄想？许多家境贫寒，家境贫寒的贵族小姐，都对莲的决定赞不绝口，认为她是个睿智、务实、勇敢的女子，是小镇上新时代的女性。

“莲姐，这次清明，我会把小文带过来，看看你们两个，顺便去看看炜哥的坟。”萍在坟头上放了一个精致的花环，然后对着新埋的坟头深深地鞠了一躬，动作优雅而又优雅。

小文比小菁稍大一两岁，很是懂事，也跟着母亲去拜了拜，拜了拜。小菁看着自己的小堂弟，就像是一个成熟的孩子，对他充满了好感。这么多年来，能来看望母亲和母亲的人并不多，母亲想要将她送到镇上，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小菁很喜欢那个繁华的小镇，而母亲却一直不愿意去那里，仿佛那个荒凉的小村子，就是她们最好的归宿。

“萍妹，这一路走来，也是辛苦你了。如果你能让社员给我带个话，我会很开心的。”虽然萍的出现并不出乎她的意料，可是她那颗冰冷的心，却给了她一种姐妹般的真挚的感情，这种感情，正是她所期待和所需要的。

萍扶着她，柔声道：“莲姐姐，你就别跟我说什么生分了，我能理解你的难处，但我也无能为力。我带着小文来见你，就是为了表达我对你的关心。”

“萍妹，你对我的感情，是我们三人中最重要的，没有你，我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燕子在哪里？她不在？”她望着镇子的方向问道，仿佛阳光明媚的山路上，会有一位天真无邪的少女出现一般。

燕子是他们最小的妹妹，自从她的父母因为操劳过度而死后，她就被萍抚养和照顾，现在还在县里上小学。

莲一直觉得妹妹很可怜，父母双亡后，她本该将这个孤零的姑娘交给姐姐抚养，但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萍安慰她说：“我没有叫她来，是因为她作业太忙了。她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你，惦记着小菁，这花环上有好几朵漂亮的花，都是她亲手剪的。燕子让我去城里转转，让我给你做点好吃的。”

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已经会下厨做饭了，她这个当妹妹的担忧也少了不少，嘴角不由得扬起了一抹笑容。

小文、小菁两个人迅速地打成一片，欢快地绕着红石坡跑来跑去，完全忘记了被大人们感染的悲伤。

大元就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旁观者，坐在一块向阳的石头上，无动于衷地看着满山的春天。

连声问：“炳福怎么样？还这么忙？”

萍说：“红极一时的人自然是很忙的，谁在乎，跟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好也不好，不好也不好。”

“萍妹，你嫁给炳福果然是个正确的选择，一开始我还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现在想想，我才发现我的眼光太差了。”

萍道：“莲姐，说实话，炜哥是个很好的人。只可惜，他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不但毁了他，还连累了你和小静。”

“炜，他很厉害，但他再厉害又怎么样？萍妹，我本不该跟你抱怨，可是这几天我一直在想炜，他给了我这么大的恩惠，我越是想，就越是心烦意乱，越是心灰意冷，连回忆都不敢回忆了。”

“姐姐，你和炜哥在一起，这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一点，家里的人都知道！”

两个人，靠在墓碑前的草地上，看着东边的群山。

过了这座山，便是万州。这是一座靠近长江、充满生机的城市，在这里，莲的青春曾经绽放过一种异乎寻常的灿烂。时间的长河，带着一道耀眼的白色光芒，向两位女子迎面飞来，她们既激动，又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