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酸无泪 第26章 母亲忧心忡忡，所以才找了这么个借口。

莲认出了这个故意叫嚷的人就是隔壁的大元。这个憨厚的孩子，在她的眼中，已经渐渐长大，变成了一个强壮的男人。张子安虽然话不多，工作起来也很卖力，每次见面都是一口一个“莲老师”地喊着，但他还是很机灵的，对这位道貌岸然的校长还是很忌惮的，所以才会在不经意间成为她的保护神。

莲很感谢大元，也很担忧。

这一束鲜花是如此的鲜艳，如此的鲜艳，仿佛在传递着一种年轻男人的热情，让她的脸颊变得通红。

大元娘的哭声实在是太难听了，让她心中对大元的最后一丝好感荡然无存，短暂的不愉快过后，就是久久的释然。

莲要的是安宁与安宁，要的是遗忘与寂寞，要的是她与炜的爱女小菁，要的是健康地长大，而不是被强加在一个女人身上的委屈与疼痛，她可以承受。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很久。

多年来，在她内心的最深处，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希望，一种她模模糊糊地意识到这是什么，这是她自从有了爱情之后所渴望的。事实上，一个好女人的愿望很简单，只要有一个好的家庭，有一份好的工作，有一个好的丈夫，有一个好的孩子，这就足够了。

这一丝希望，在善良美丽的莲面前，实在是太渺茫了，她不敢抱怨，只能默默地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但是，在60年代，只有一些政zhi上的奇迹。残酷的现实，从来不会偏袒任何一个漂亮的女人。

莲和小菁一起将燕送到了村口，两人站在一棵粗大的黄桷树下，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青翠的山林中。“燕姨!”茂密的树叶中，传来小静稚嫩的声音。莲没有回答，她望着远方，脑海中一片空白。

从前，她总是在那里等魏获回来，奇怪的是，魏获每一次出现在山路的尽头，背后都会有一道神秘的光芒，不仅照亮了她的心灵，也让她的丈夫看得一清二楚。两个人心心念念的人，在夕阳的照耀下，像是一朵美丽的莲花。现在夕阳消失了，群山也变得昏暗起来，她的眼神也变得昏暗起来。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什么都不知道，却被眼前的景象，勾起了她的伤感。

轻柔的山风吹拂着她的青丝，她穿着一件薄薄的长裙，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二十八岁的年纪(28)，对一个女人来说，就像是夏天一样，狂风吹不散她心中的燥热。莲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株失去了养分的大树，在烈日下慢慢枯萎，似乎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她甚至希望有一股狂风迎面吹来，这样她才能在痛苦中得到一丝满足。

莲的脸涨得通红，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却让站在阴影中的黑衣女子目瞪口呆。她从失神中清醒过来，枯瘦的嘴唇上露出一丝倔强的冷笑。

“蔡奶奶，你这是在逗我玩捉迷藏么？”

最先看到她的是小菁，她惊喜地喊了一声。大元娘不得不从黑暗中现身，惊慌地望着莲，小声喊了一句：“女先生”，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好像忘了自己的名字，莲一开始听着很不舒服，后来就习惯了。

黑色的衣衫，从莲花的眼睛里，渗透到她的心里，让她仿佛被逼到了阴影里，浑身上下，都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愁云。她的惊慌还没来得及表现出来，脸上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与黑衣女子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蔡大婶，怎么了？”她平静地看着老太太，轻声问道。

大元娘对着她笑了笑，满是皱纹的脸上，微微一颤：“这位姑娘，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让我的大元，尽快嫁给阿菊。”

“姑妈，你要不要抱个外孙？”莲的声音很轻快，试图缓和一下两位女士之间的气氛。

女人叹了口气：“哎，想要抱上孙子，还得看运气。我只是担心大元，他既不关心菊儿，也不关心菊儿，我怕他会惹出什么麻烦来。”

莲晓得她对自己的儿子怀恨在心，亦知她对自己心存疑虑，莫非大元一直不愿为她而与菊真成婚？莲感到可笑，这些年来，她一直把大元当成自己的邻居，当成自己的弟弟，对他毫无感情。大元接近她和小菁，约束李正昌，给了她很多帮助，她都是在用自己认为最好的方法来报答，不想引起别人的怀疑。但大元娘仍将自己儿子的事情与她联系起来，仿佛是她使了绊子，让菊儿不能提早嫁到蔡家做新娘。

她不能发火，一个寡妇，总要体谅另外一个寡妇的感受，她道：“大元哥哥的婚事，是时候举行婚礼了，你这个做母亲的，一言九鼎，何必执迷不悟？”

“哼，他是长大了，胆子也大了，连我都不爱了。夫人，他对您言听计从，您说过，他一定会成功的，我想，多亏了您。”

莲的脸更红了，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姑姑，我来试试，大元哥哥与菊川很般配，如果能早点参加他们的婚礼，我会很开心的。”

“哦，那我就放心了。”大元娘露出喜色，眼中流露出由衷的感激，“等大元迎亲的时候，我会邀请你入座的，这位小姐可是巴人村的贵客。”

穿着黑色衣服的女人，似乎完成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兴高采烈地回到了村子里。她站在一棵黄桷树下，望着天空从红色变成紫色，再变成蓝色，焦急的心情也变得平静起来。

玩得太累了，想要睡觉，莲就把她抱回了宿舍，给她唱了一首催眠歌，让她沉沉睡去。油灯下，她看到了女儿睡得香甜的脸蛋，想到了大元娘的嘱咐，她有些迟疑，是不是今天晚上就去跟大元说说。

就在此时，她听到庭院角落里，大元与母亲的争执，声音越来越大，她忐忑不安地来到窗口。

明月还未从群山中升起，淡淡的月光已经洒落在地平线上，初夏的山间夜幕降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的气息，莲却感到了一丝压抑。院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嘈杂的声音却是那么的清晰。

“可恶，你还不满足于我们之间的事情，现在又来烦莲老师，真是气死我了！

“找个老婆都烦，单身就舒服？哼，能娶得了阿菊，那是你三生有幸，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去问问那位女主人。”

“又是莲姐，她只关心教学，不关心婚事。母亲，您小声点，小静还在睡觉呢。”

“老娘的声音就是这么大，蔡大元，你要是不娶我，我每天晚上都会在村子里放喇叭，说你这个不孝顺的儿子，会把我活活折磨死的！”

“老娘，你要是再这样，我晚上就回山里睡觉了。”

“小娃娃，你这是看不起我啊！”

大元娘在院子里嚎啕大哭，她已经很难过了，儿子还不听她的话，实在让她伤心欲绝。这一声哭泣，就是对莲说的，让她履行承诺。

等莲慢慢走到院子里，柔和如水的月光变得明亮了许多，静静照在她纤细的身躯上，圣洁的光芒似乎是从她苍白的脸上散发出来的，两人都被吓了一跳，连忙闭上了嘴巴。

“大元，到这边来，我有点事情要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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