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峰塔之少年更夫 08-谁救

雷峰塔之少年更夫 丙火满人间 玄幻奇幻 | 异世大陆 更新时间:2023-0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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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给了我一颗解药,说可以保半年平安。但是,没有下次了。”吴不可把眼泪逼回肚子里去,恢复宁静,淡淡地扫了苏宁宁一眼。这份宁静与淡漠,完全不应该在他这么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身上出现。只有经历过许多人生风雨之后、看淡世情的成年人才会有。

接触到他冷漠的目光,苏宁宁忍不住打一寒颤。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诚挚地道:“抱歉,姐姐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多的苦。唉……好了不说了。以后,只要你安心留在成国公府,你就永远是我弟弟。听我一句劝,安心留下来,咱们做一对异姓姐弟。就算我那个不成材的亲弟弟回来,成国公府也少不了你一个少爷身份。好不好?姐姐会帮你的,你相信我吗?”表明了宠络之意,也挑明了吴不可今后在成国公府的身份。

吴不可嗯了一声,微微点头,若有所思。

苏宁宁料想他不怎么相信。信任的建立是需要时间的,急切不得。她放过这话题,问道:“那个人长啥模样?”

吴不可摇了摇头,道:“他存心不留痕迹,我哪里看得到他长啥样?”顿一顿,道,“我只知道,给我解药的男人不是给我下蛊的男人。仅此而已。”师父说,人过留影雁过留声,凡来过这里,必留下痕迹。等我学好师父的本事,看你再躲!

苏宁宁决然道:“我带你去太医院,找京城最有名的太医张一手!咱们先把蛊毒解了,幕后那个黑手再慢慢抓也不迟。今日辰光不早了,明日就过去。如何?”

干系自家性命,吴不可当然乐意。纵然不认为身上的蛊毒会被人轻易破解,但盛名之下当无虚士,说不定京城藏龙卧虎,当真有高人呢。点头应承明天随苏宁宁去太医院求医。

随后,苏宁宁又跟他商量一些钱庄生意经营事宜,吴不可有些轻易作答,有些他也说不好。只是强调有本钱生意就好做,本钱越多生意就越好做等等,等等,帮她提振胆气。

回到内院,吴不可想了想,出去寻找侍酒。未多久见到,拉她踅到僻静无人处,开门见山:“侍酒,我能够信任你吗?”

侍酒一惊,当即跪倒在他面前,满脸惶恐:“侍酒生是少爷的人,死是少爷的鬼啊。少爷你怎么这么说话?”

吴不可一把把她扯起:“好了好了别动不动就跪着,起来说话。”

侍酒趁机把躯体偎入他怀中,娇声软气道:“爷啊,今晚上就让侍酒侍候好不好?爷你这些日子,跟侍酒生份了许多。”说着双手伸过来搂抱他腰。

少年心性,知好色而慕少艾。她躯体香软暖热,搂着偎着甚是惬意,吴不可心头觉得不该,双手却不听心意,自然而然就搂住她,不回她话,正色道:“你帮我安排个人,即刻动身,从西门出去五六十里路,西山脚下有个彭家村。找到彭村长,给我带个口信。就说:弟子求……教。嗯,就四个字:弟子求教。”

顿一顿,沉声吩咐道,“这事,我不想让姐姐知道。你答应吗?”昨晚不便请教师父名讳——晚辈当面询问长辈名字乃十分无礼的言行。至今只知道师父姓彭,名字就不知道了,料想彭家村总不应该有两个村长。

“……是。”侍酒紧紧地贴着他,在他耳边娇喘着,闻言身体一僵,垂下头,低声答应了。

吴不可搂住她腰的手紧一紧,放开她。侍酒退开两步,抬头直视,有点无所顾忌的样子,低声问:“就让王小二跑一趟,如何?”

王小二是门房老王头的独生子,今年十八岁。眉目活泛,从小就是个机灵鬼。缺点是话有点多。

吴不可对成国公府一干下人除了侍酒侍剑等寥寥几个侍女,其余都不熟悉,闻言并无异议:“你安排谁就是谁。”

当务之急是找到师父,学好练气法门。师父说的:任何一口汤入肚,一滴血流过,一口气行过,都会有痕迹。追寻那口汤、那滴血、那口气的来历与去处,就能明了它们的用处,从而给予施加力量,或助之以活身,或拂之以杀人……体内所中的蛊毒,如果是虫子,总有法子逼它呆不住,自己逃出来。譬如以先天真气逼它。如果是药物,应该更容易。以毒攻毒,撒土抛沙嘛。前提条件肯定也要先天真气护体。

嗯,师父说人贵自救,不可依赖他人成活,我必须要……

侍酒伸手拉住他手,低声细语道:“我今晚过来。好么?”吴不可犹豫一下,点了点头。侍酒嫣然一笑,转身就走。

她安排王小二即刻出发。虽然已经是黄昏,王小二还是一诺无词,动身即去。

她已经被另遣差事,变成服侍苏宁宁,不再是吴不可的贴身侍女,并不能想找吴不可就过来厮磨服侍。

好不容易捱到饭后得闲,于是托词闲步,过来寻找。才从吴不可的贴身侍女侍云、侍烟口中得知少爷晚饭后就把自己关在书房认真夜读,交代了不许打扰。有侍云、侍烟轮流守着,侍酒在吴不可书房外欲呼不敢,欲走不甘。徘徊良久,最终悻悻而去。

张太岳,?州人氏。医术精湛,久负盛名,单手号脉之术尤其擅长,江湖人称“张一手”。时年六十有二,须黑颊润,精神矍铄,望之宛若五旬中人。

太医院的服务对象当然是皇族王公、非富即贵,引车卖浆者流到此却步。得闻新近在商界名声甚响的成国公府姐弟求治,张太岳犹豫一下,还是好奇心起,答应接诊。他想看看从纨绔子弟到商界奇才需要长啥样,是必须三停匀称还是五岳耸峙。

双方一番打量,见礼。礼过,受诊。张太岳为人端方,不尚虚礼,不苟言笑。他伸出右手三根指头搭在吴不可左手寸关尺上,微微闭眼,认真诊脉。

他搭脉的动作与彭老头颇为相似。吴不可心头一动。但片刻间觉察不到有如彭老头先天真气那般的微细暖流入体,吴不可大为失望,张口欲问又止,看了陪坐在几步外的苏宁宁一眼,咽下一口口水。苏宁宁不知他心思,回报与一个鼓励的微笑。

张太岳诊脉片刻,眉头皱起,轻咳一声,道:“苏公子,右手也放上来。”

噫,这是左手号脉不准,要右手一起参断了。蛊毒肯定属于疑难杂症……吴不可心头暗暗叹了口气,答应一声,送上右手。

张太岳双手齐出,左三右三,六根手指搭住吴不可双手脉搏,再次微微闭眼,细察脉象。片刻,他眉头聚集成峰,嘴唇抿起,满脸凝重。又片刻,他撤回双手,张开眼睛,一脸颓败,苦笑道:“惭愧惭愧,苏公子身上的病症,老朽查看不出来。苏小姐,你们另请高明吧。”起身送客。

吴不可好生失望。

苏宁宁同样满脸失望,连声恳求再试。本来不打算明说吴不可病况,想试试张太岳能不能自己察脉查出来的,情急之下忍不住和盘托出。张太岳愣怔片刻,重新给吴不可把脉,半晌之后还是摇头摆手,只说惭愧,坚决不给用药。吴不可目光投向苏宁宁,轻声道:“姐姐你先出去,我有事想请教张大夫。”

苏宁宁诧异地看了吴不可一眼,依言出去。

张太岳审视地看着吴不可,薄薄的嘴唇紧紧抿住,等他出言,并不请他重新落座。

对方并不欢迎,吴不可也不再客套,直截了当说话,道:“前天有人给我诊脉,手法跟张大夫你一模一样的,不知是何道理?”实则细辨起来,彭老头的手势、指法与张太岳不尽相同,刚才吴不可就知道了。他这么说,只是想引起张太岳的兴致。

张太岳嘴角一扯,作哑然失笑状。抬手捋一捋下巴黑须,正色道:“中医传承千年,至今虽有伤寒派寒凉派火神派温病派脾胃派滋阴派等等分别,用药各重,佐使有异,但号脉位置与手法,至今别无二致。那个方家与老朽号脉手法相同,自是应当。老朽学艺不精,帮忙不上,抱歉了。公子请回吧。”微一拱手,转身就走。

外行人一说话就露馅,吴不可情急之下无所顾忌,道:“但是人家搭脉的时候,我的寸关尺位置能够感受到一股暖热的气流进来,张大夫你刚才却没有。你是不是在敷衍我?”

张太岳一怔,收步转身,一本正经,道:“当真?那应该是对方炫技弄艺,别有计教。没有当场目睹,老朽也猜不出对方耍什么手段。”微一思索,又道,“何况老朽为人方正,一生不涉这些旁门左道,就算是亲眼目睹,恐怕也拆穿不了对方的把戏。公子你今日可是问道于盲了。”

对方终究是能够出入皇家大内的堂堂太医,至今端着架子也是应当,吴不可无奈之下只能底牌尽抛:“不是。人家说那是先天……内家真气。”什么先天后天的吴不可不懂,但是不管先天后天,肯定都属于内家真气,这个他还是懂的。

张太岳微微一哂,道:“以内家真气察脉诊病?嗯,这倒是一个极其高明的法子。老朽愚钝,没有练习这个。苏公子你另请高明吧。”扬长而去,再没有与吴不可说话的兴趣。

气闷回家,苏宁宁相约越日去北门另外找一家名声久著的医馆。

午饭后,王小二躲躲闪闪来见。见四下无人,吴不可急不可耐,即刻把他拉入书房,关门闭户。

王小二见他满脸办理机密大事的紧张和兴奋,不由得惶恐不安起来。不待他开口发问便哭丧着一张脸,道:“少爷,我见到了你说的那位彭村长彭老爷,也说了你的口信。结果人家一听,就一句:知道了。”

吴不可嗯了一声,静静地等了片刻,王小二再无下文,只拿一双忐忑不定的小眼睛看他。吴不可怒气上冲,瞪眼道:“没了?就这样?”

王小二垂头丧气:“是的,没了。我不死心,缠着彭老爷要回话,人家理都不理我。我说这样子我无法回来向少爷交代,彭老爷说那就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可丧气了。”

吴不可眉头大皱:“彭村长长啥模样?你确定没找错人了?说吧,详细说说。”

王小二一五一十交代起来,连半夜摸黑赶路摔跤次数都精准禀告,总计三十有三。其中有三次跌入路旁小沟,幸好沟底干干的没有水。另外有两次他身手好反应快,抓住路旁小树,没有摔倒结实,不好意思计入摔跤次数。

吴不可哭笑不得,不得不让他长话短说。问明彭家村所在,问清彭村长长相,确定无误就是前天晚上的授艺恩师彭老头,吴不可愁着眉苦着脸,百思不得其解。彭师父不会是得了老人痴呆、健忘症啥的吧?听说有一种夜盲症,晚上看不清,白天就正常。会不会也有一种夜忘症,晚上发生的事,白天全部忘光光?但是彭师父不是一身医术么?难道当真医者不能自医?

“那个彭老爷说是这么说,但小二知道少爷的事要紧,豁出命我也要讨到一个说法。但是呢,那个彭大爷虽然叫我滚蛋,但总算没给我脸色看,跟我说话笑眯眯的。不过他弟弟一来,那就不一样了。彭二爷冷着脸忒凶,骂骂咧咧地说,再不滚就当场活活打死!把我拎起来一扔,我就像腾云驾雾一般,让他从彭家扔出十七八丈开外,一时间爬都爬不起来。我当时就受了内伤,吐了一大口血!差点就回不来了。”

吴不可七分意外三分吃惊:“当真?那……你怎么回来的?眼下身体如何?”

“眼下,好多了。没事,少爷别担心,我年轻,身体底子又好,已经没事啦。嗯,当时我担心再纠缠下去当真被彭二爷活活打死,就要误了少爷的大事,所以就不敢再啰嗦,慢慢走到村口,再雇车回来。不瞒少爷,我在车上忍不住又吐了一口血。就是因为这口淤血,车夫老大一个劲儿说晦气,多收了我十个铜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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