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衣卫是什么人?
天子之眼,大轩之鹰,自轩朝建立起便设立的存在。内阁辅佐朝政,三司执掌刑罚,西厂监察百官。乌衣卫隶属西厂,与锦衣卫并立齐驱,耳目遍布天下,却极少为人所知。
与锦衣卫在明办案,于百姓心中积威甚深不同,乌衣卫鲜为人知,非官宦世家或富贵过人的人家,大多是不会知晓的。因乌衣卫隶属西厂,以情报灵通,无所不知为著,最是神秘,任何被乌衣卫盯上的人,都逃不了至少脱层皮的命运,尤其勋贵人家,因此众人十分忌讳。
听说乌衣卫皆是武艺过人且善于易容的奇人,近至朝堂,远至边城,处处都有他们的身影。
郑义缜听说过他们许多次,都是在家人口中,他们听命于西厂,又有如此灵通的情报网,谁若是行错了路说错了话,难保哪一日就被参上一本革职查办,即便是他父亲母亲这样尊贵的身份也得谨言慎行,免得落人口实被抓把柄。
然而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真正的乌衣卫,在偏远的尧关边城,一座毒瘴气围绕的山上,还是个副使……
尧城虽偏远,却也是人群往来极多之处,除了本城的人,附近城池的商人,南越的牧民商人,西域远道而来的胡人聚集此处,互通有无,尧城每月一次的坊市吸引着来来往往的人,眼下又正是开市之时,一时间热闹非凡,琳琅满目,为了更好维持秩序,城中巡逻也多了数队,不时有甲胄齐全、佩刀带盾的士兵穿行巡逻。
郑义缜养好了伤自然也恢复了职责,日日巡逻少不得,今日又是开市,多了许多外地的商人行商,难免有奸细混入,或者纠纷案件发生,因此不得不提起十分警惕。
好在大家伙不是第一回来这里行商,又有巡逻队震慑,都守着规矩做事,没闹出什么大事来,间或几个小纠纷,不值一提。
正百无聊赖走着,前方人群里一个熟悉的鸦青色身影一下撞入眼中,戴着斗笠瞧不清楚面容,但身形很是熟悉……
“你们继续巡逻,我去去就来……”不敢错眼,快声嘱咐了一句底下人,他立即快步上前拨开人群去追那个身影。
人群纷纷避让,听到身后动静,那人稍稍回首,警告地盯了一眼他就不再看,脚步却逐渐放慢了。
郑义缜福至心灵,不再急着去追上,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人潮走,缀在她的身后,直到她进了一家酒馆,等了片刻后才跟上去。
“这附近想是没有人盯着的吧,我上楼时可小心了,没让人发现……”说话间,他左右探头看了看窗外街下,人来人往,并无可疑之人,但仍谨慎小心地压低声音问。
许嘉沅抬眼睨他,岿然不动坐于桌前,看着茶杯蒸腾起的热气,淡淡道:“废话少说,作甚。”
“咱俩共甘共苦十数日,你不对我笑,也别这般冷漠呀!”郑义缜回头笑道,合上窗凑上前坐在对面,眨着眼好奇问她,“你怎么下山了?方才我在街上见你都没敢认呢!你这脸好真啊!”
她虽易容成一个普通女子的模样,五官平庸面色蜡黄,走路姿态也瑟缩小气,但衣裳还是那件衣裳,身形也还是清瘦过人,他第一眼没注意,第二眼就留心了,又想到乌衣卫的手段,猜测或许真是她,等被她盯了一眼,果然不假!
“你伤势好了么?按时换药了?我新得了一瓶极好的膏药,我那叔叔给的,疗伤圣药,还能祛疤,我特意留给你的!你看——”他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锦盒。长条形,手掌长二指宽,锦盒通体绘祥云仙鹤纹,随着修长手指打开盖子,露出青白的瓷器身盛着的雪白膏体,没有使用的痕迹,是新的,一阵隐约的清苦悠远香气逐渐弥漫开来。
许嘉沅垂眸凝睇,不以为意哂笑道:“你叔叔给的,自个儿留用便是。”
头一回送女子物什还被拒绝,郑义缜愣了一下,后知后觉不妥,“噌”一下弹跳起来,手忙脚乱地扶住桌子免得摔倒,急声解释:“我并非是讨好你!只是你伤势这样重,又在林中不出,我进不去,只得随身带着……”
许嘉沅无言。参砚说在瘴气外看到过他徘徊,那时她在养伤,并不搭理,也不许参砚出面,免得有交集日后不好办事。伤养的差不多下山办事,谁知会碰上他,大街上不好说话,只能错开时间到酒馆雅间,真不知该不该说是孽缘。
“拿回去吧,我不缺。”她说着,推了回去,沉静的看对面的少年人。大半个月不见,他晒黑了,瞧着身板也硬朗了些,据探子所言,他确实没有暴露她的存在,回到军中后老实养伤,每日晒半个时辰初阳,几日前恢复操练,跟着其他士兵舞刀弄枪。
“……你,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烦啊?”郑义缜敏锐察觉到对面人的冷漠疏离,嗓子养好后声音恢复了清亮朝气,此时却低沉失落了下来,沮丧地站在屋里望着她小声问。
“你几岁了?”她面色平和,双目清明深邃,无悲无喜地回视,淡声反问。
听着并不像是随口问,想来下面也不会说什么好话,可他明知如此,还是老实接上了话,俊秀的脸庞犹带笑意道:“过了年就十八了。”
离新年还有半年,满打满算至多十七。许嘉沅暗叹,好好的将门世家,母亲又是个从深宫杀出一片天的高贵公主,怎么养出这么个天真烂漫的儿子……
“我家大人掌管西厂,与你父亲形同水火,互相攻讦。我作为属下,自然也与你父亲对立。你身为人子,与政敌说这些,不讽刺么?”她说着,端起茶一口饮尽,“咚”一声放回桌上,嗤道,“我若是你,便不会笑的这样没心没肺。”
“……”笑容僵住,而后缓缓消失,郑义缜抿唇,回答不出来,又不愿意走,叫她的话刺得极其不舒服,分明是实话,他知道,可她又并不是个坏人,当做不认识?做不到……
半晌,才听他执拗又认真地回道,“你救过我,我还坏了你清白,旁人知不知,那些事我都是做下了的,按理……我应当娶你为妻。”
清白?娶妻?正嘲讽的人一顿,面色古怪皱眉打量着他,似乎听到了什么稀世奇闻,声音少了清冷多些散漫,平凡面上的笑容竟有几分张狂之意,“你心无我,说甚么娶妻。况且你想娶,我便要同你成亲?”
一个人说恩怨对立,另一个人却说两姓之好,谁听了不叹一句心大天真,女子说罢,笑意尽散,半眯的杏目陡地锋利暗沉,危险骤现:“趁我没发怒前,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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