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留在最初相遇 第四章 一路阳光（1）

半个多小时后，谭门整个大院响起了一片哀号声，谭尊岳没挺得过去。

第一峰坐在后院客房部的走廊里，听着众人的哭泣声，难免触景伤情，也略有伤感。

不过，天行无忌的话，也让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过是个外人，不能插手谭门之事。所以只能干坐着，什么事也帮不上。

过了一会，回过劲的谭家人开始操办起了后事。管家把点点缀缀的繁琐之详尽地分配到每一个下人身上，这个夜晚很长，没有人能够入睡。

谭星南跑到后院，坐在湖边，一个人痛哭着。

第一峰走上前，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想，仍然只剩一口长叹。

但谭星南依然痛哭着，就像个犯了错、又很委屈的孩子。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谭夫人才召集所有人到大厅议事。

其实也是商讨办后事的议程，但谭青柏却开始发起飙来。

他说道：“到底是谁给爹下的毒，这个凶手一定要找出来！”

谭夫人：“你爹他一直很注重养生，特别是饮食这块很注意，几乎不在外头吃东西，也没有什么应酬。加上这段时间，青涛书院为首等诸派来挑衅我谭门，你爹更是把饮食作为最重要一事来对待，不会在外头被人下毒。”

谭青柏：“必定是家里出了内贼了。必须尽快把他抓出来，为爹报仇，否则，死的人会更多。”

谭夫人：“青柏，现在谭门由你作主了，寻找内鬼是你的责任，你觉得谁最有嫌疑？”

谭青柏：“我一定不遗余力追查下去，府里的每一个人，我都会仔细排查。”

天行无忌：“少掌门，请恕我直言。长期以来，家里一直都平安无事。掌门被捧为武林盟主，已有五年，这五年来多少门派对我们怀有恶意，若有内鬼，便早就出事了。但是，自那个女婿出现之时，府内便麻烦事不断，其真正身份是什么，有什么目的，我们皆不知道。他才是最可疑的那个。”

谭星南：“大师兄……”

天行无忌对她微微摇摇头，眼神示意了一下。

谭星南当即领悟，不再出声。

谭青柏：“话是如此，但是……他没有那么做的意义啊。我爹过世，妹妹是否会嫁予他，已然不再铁定，他也不一定能入赘谭门，爹的过世对他没有好处。”

天行无忌：“若他有其他的任务呢。”

谭青柏低头想了想，便对下人说：“把第一峰给我带过来。”

第一峰还在屋里躺着，便被人带到了大厅。

谭青柏直接问第一峰：“给你一次机会，把话说明白：你来这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第一峰愣了一下，想了想，便说：“你认为谭掌门之死是因为我投毒？￥#%*#@￥（沃德法克）！我好歹也算帮你们谭家解围，你们却……也罢，你们知道民间四大寓言故事么，便是农夫与蛇、东郭先生与狼、吕洞宾与狗，第一峰和谭门的一群狼。”

谭青柏大怒：“混账，你不把谭门放在眼里！你到底认不认！”

第一峰：“我认什么？或是你们觉得我写的小说精彩，现编一段给你们听？”

谭青柏：“来人，把他的同伴也带上前。”

谭门人把陆老板也给押了出来。

陆老板一看这架式，明显是翻了脸了，忙说：“大家这是怎么了？昨日才一起恰饭喝酒来着。”

谭青柏：“说，你们来此的真实目的究竟是什么？”

陆老板：“还用说什么说啊，我是被青涛书院的人给绑过来的，第一老板是过来救我的。你们该不会以为……”

第一峰：“没错，他们就那么以为。”

陆老板：“这……这……这是干什么呀，这不是农夫与蛇、东郭先生与狼、吕洞宾与狗的故事么。”

天行无忌对谭青柏说：“他们不招的话，便用刑吧，逼他们说出来。”

谭青柏：“这样好么？”

谭星南：“千万不要这样。”

陆老板：“滥用私刑，你们即非官府，难道是匪窝啊。”

天行无忌：“知道你不会认罪，但要是不认，你就离不开谭门。有本事，你就杀出去，逃亡天涯，不要被我们捉到。”

陆老板：“他真要杀出克，你们谁都拦不住他。”

第一峰：“我不会杀出去的，你们真当我那么蠢吗。”

陆老板：“带着我杀出克，对你来说困难吗？”

第一峰：“如果我就这样走了，毒害谭掌门的罪名，我就一辈子背上了。他们不就是想把我逼走，然后再嫁祸于我么。这些人枉称名门大派，净干些下流之事，谭门，不过一群卑鄙无耻之徒而已。”

谭青柏：“混账，仅凭你这样说话，我便可杀了你！”

第一峰：“当然，任何卑鄙无耻之事你都干得出来，我这条小命算什么。你看好了，要杀我可以，不过真正害死谭掌门的凶手，还在你们当中。不信的话，我拿性命跟你们赌，我一死，你们谭门往后死的人更多。”

谭青柏：“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不是凶手？”

第一峰：“我去，你指证我为凶手，该由你来举证才对，竟反过来要我拿出证据，这不明摆着是故意坑人么。我能有什么证据，既然你们执意要坑害我，我拿出的任何证据你们也不会承认的。”

谭青柏：“只要你能证明我爹不是你害的，我保你无事。”

第一峰：“你能保我无事？真正的凶手是不会放过我的，不然，谁替凶手背锅？”

谭青柏：“那你告诉我，怎么样能查到凶手？”

第一峰：“这是你谭门自己的事。谭掌门死，对谁最有好处？”

谭青柏：“在谭门，我爹的死，对谁都没有好处。”

第一峰：“谭掌门生前惩罚过谁，谁最有可能对谭掌门怀恨在心？”

谭青柏：“那个……”

这时，有门人火急火燎跑进来，叫道：“少掌门，不……不好啦！”

谭青柏：“干嘛那么慌慌张张。”

门人：“那几大门派：青涛书院、忠昭会、善行会、白云是庄、洪帮，又杀回来了。”

谭青柏：“可真会挑时候，大家随我来！”然后往大门处走去。

大门口的校场上，薛傲山、洪芒、赤炎长空、轩辕葬海四大掌门，带着人已经聚集。此外，天正教教主梅若寒带着少数人也在围观。

谭青柏走上前，指着薛傲山问：“今天你们去而复返，又是什么意思？”

薛傲山：“知道谭掌门昨夜病故，特来吊唁。”

谭青柏：“吊唁是假，趁火打劫是真吧。”

洪芒：“我们确是来吊唁。但是，谭掌门既然已死，你们便把武林盟主的令牌交出来吧。”

谭青柏：“早知你们的意图。武林盟主令牌乃是我爹赢了比武得回来，你们谁有资格要！”

梅若寒突然走出来说：“谭掌门是怎么得到这武林盟主令牌的，你自己心里清楚，若是得人心，怎会有那么多门派要反你们。”

谢天鹤：“说得不错，赶紧把武林盟主令牌还给我青涛书院。”

黑甲将军带着黑甲军团赶了上前，整齐列队，与众武林中人形成对峙。

薛傲山：“既然我们敢来，便不怕你们的军队。白云箭阵，该现身了！”

话音一落，围墙上，哗啦啦爬上一群白衣队伍，满满地站着，手持弓箭，对准下边。

洪芒：“要说人，哪派能有我洪帮人多？”他话音一落，一大群洪帮弟子便冲了进来，站在其后方。

而在外头，又一是大群人喊着洪帮口号，喊声震天。

洪芒：“哼哼，怕了吧。”

黑甲将军手一挥，黑甲军团立马换了一阵式，两边举着宽刃刀，防着两边的弓箭，前方一排，举着长刃刀，对着洪帮。

这时，第一峰带着陆老板正走出来，看了看众人，直接往大门外走去。

谭青柏：“喂，你们不要走，我们之间的事还没解决呢。”

第一峰：“你先处理好自己的事吧，你看，那么多人，都是找你的。找你的，不是找我。”

谭星南：“你不与我们一同进退了？”

第一峰：“一同进退？刚才可不是这态度啊。好吧，都是你们说了算，需要的时候，大家是伙伴，不需要的时候，我就是替罪羊。”

薛傲山：“今天谁也别想走，包括你，亲爱的谭门女婿。”

第一峰：“留我下来，请我吃饭么。”

薛傲山：“你和谭门的渊源非浅，必然站在谭门一边，今日事未了，你走不了。”

第一峰：“你以为……那个。算了，有本事就拦我吧。昨日一架，反正我也没打过瘾。”

陆老板：“还是求个情，赶紧走吧。”

第一峰：“走不了，他们这是想赶尽杀绝。留我们，对他们来说或许是个极大患难，所以，你把他当神仙来拜，他们还是会杀了你的。”

陆老板：“那现在怎么办？”

第一峰：“丢下你，我一人杀出去。”

陆老板：“不是吧。喂，你可别那么无情啊，咱们好歹一起患难过。”

谢天鹤：“对了，陆老板，在来的路上你可是说，当时一起写书的，一共三个人，还有一名女子，是代笔的吧，而且你们的关系还不错。有时候江湖之事，乱写出去，影响不是太好，你说是不是。”

第一峰当即就想把陆老板打死，但听谢天鹤的话中，这些武林中人是想把林织夏也一同杀人灭口的打算啊。不过，瞬间便冷静下来，对陆老板说：“那让他们去把那小姑娘也带来吧，让她也见识一下什么真正的武林。”

陆老板：“别连累织夏啊……”

第一峰：“怕啥，就让她来吧。不然，她写的东西，假得很。”

陆老板：“别，还是我们一同杀出克吧。”

第一峰：“我才不会离开谭家呢。大小姐说得对，谭掌门已经把她许配给我了，她便是我将来的妻子，此时岂能不与她一同进退？”

陆老板：“喂，之前他们这一伙……”

第一峰：“就这样吧，我今日打退这些武林中人，然后你回去，把织夏带过来，让她亲眼来见识这武林，还有这群武林中人。”

陆老板：“你会害死她的。”

第一峰：“那你不会再请一个啊，或许会遇到更好的写手呢。”

陆老板：“这个……哦，我明白了。”

薛傲山：“谭门女婿，你想怎么样？”

第一峰回头看了谭星南一眼，流露了一个深情的眼神，说：“星南的父亲乃是武林盟主，是星南一生的骄傲。这份骄傲，我会永远为星南保留着。这是，我给她的承诺，不为别的，这只是我身为谭门女婿的责任。”

谭星南：“你真的愿为我……”

第一峰：“值得的，为了你，付出我的生命。即使今日我身首异处，只求灵魂始终伴你左右。”

谭星南：“可是你昨天对我说的……”

第一峰：“这辈子认识你，值了。”然后看着谢天鹤：“你对我心爱的女子所有不敬，我今日加倍予你！”说完，运气上身，做好了战斗准备。

谢天鹤：“对谭大小姐不敬不只有我啊！还有其他掌……”

第一峰心里清楚，他拼得越凶，就会越让武林中人以为他对谭星南的爱有多深、对其他女子有多不屑，其他女子就不会对他产生威慑作用。所以，心里一横，今天就拼了吧。于是，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打开眼睛同时，也开启潜神之瞳。然后，迈步上前，一拳往谢天鹤打去。

谢天鹤一看第一峰动手，忙说：“你——为——谭——家——拼——命——值——吗？啊——”脸上便挨了第一峰一拳。

其他人看到第一峰出手，那是直接原地消失，接着眼睛里下一帧便是站在谢天鹤身前，同时谢天鹤喷着血飞了出去，众人无不一片惊呼。

在第一峰动手后，薛傲山对本方人叫道：“大家上，不要放过他们！”本方门徒同时大喊一声，一起朝谭门人冲了过去。

洪芒等其他同派掌门也指挥着各自门徒一拥而上，个个打了兴奋剂一样。

谭青柏：“喂，怎么就动手了啊？”

黑甲将军：“全军迎敌！”

接下来就是大片现场，一大群人海潮一般扑向另一边的人墙，本来空旷的谭府校场顿时像一口大锅滚水煮饺子。两军交锋后，围墙上的白衣军也放弃弓箭，拿起刀剑，跳下围墙，加入混战。

陆老板跟着谭家妇老在门人保护下，退到内堂。而梅若寒带着自己的队伍退到围墙外。

第一峰冲在最前边，一个人扛着薛傲山、洪芒、赤炎长空、轩辕葬海在打，同时，还要应付潮水般涌上来的其他门派的门徒，几乎以一敌百。其实，他在做好尽情开打的准备后，也渐渐进入杀红眼的状态。在潜神之瞳的加持下，一路开挂各种跑酷，拳拳到肉，肉肉开花。

从早上打到下午，所有人都筋疲力尽了，掌门们退到二线，把自己身边的弟子们推到第一线。

第一峰原地喘了几口大气，然后再一次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气和劲力再度爆棚，挥拳往人海中钻进去，又是各种暴打。

看着自己的徒弟像沙包一样一个接一个被第一峰捶出人堆，各掌门也忍不住，不等体力和战力恢复到满，又杀了回去。

直到傍晚，大战不停，围墙外躺满了受重伤的人，还有人不断往外拖着重者。战事已经波及到方圆一公里左右，有的店铺被砸，房屋被毁。而官府也吓得不敢出来制止，只想等着这边人死了差不多了再出来收拾残局。围墙内，倒地者无数，血流成河，谭门也是一样不断往里屋送着伤者。从开始的千人混战，如今只有几十人各寻对手了。第一峰独自奋战四大掌门，依然精力充沛的样子，拳打八面，脚踏四方，身形往来如幻似梦，各种急停变向乐此不疲，而四大掌门带着一些弟子已是疲于奔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