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留在最初相遇 第三章 错过时光（4）

白天惊天动地受了一轮惊吓，晚上谭门里摆起了大餐。

第一峰和陆老板吃得快乐，却没见到谭尊岳出来。然后问下人：“掌门呢？为何没出来，难道伤没好？”

下人：“大夫已经给掌门看过了，说掌门受伤不轻，需多卧床休息，不方便出来。”

陆老板：“你管那么多，吃饱再说，好久没吃过那么好的菜了。”

第一峰：“此事不简单。谭掌门那么深厚的功力，即使内伤再重，半力便可走动。今日一战，我看他战力不继，无法催使全部实力，只怕……有人使毒。”

陆老板愣了一下，左右看看，低声说：“这几日期形势如此紧张，谭掌门日常作息、饮食必然小心谨慎。若是有人使毒，只能在谭门之内……”

第一峰：“若非生死与共之人，皆有异心，江湖上谁都不能相信。”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有下人走到第一峰身边，说：“大小姐有请，请您用完膳后，到后花园一聚。”

第一峰：“也吃了差不多了，现在就过去吧。”然后对陆老板说：“帮我打包点水果，还有点心，留着宵夜。对了，还有好酒。”起身便跟着下人走进餐厅。

花园内，谭星南坐在长廊一方，静看着湖面微波。

第一峰在下人的指引下进到花园里，然后走到长廊中。檀香的幽香迷漫整个花园，即驱蚊，还能提升氛围感。而谭星南刚刚沐浴出来，还特地洒了点香水，说不出什么花香型，但和檀香味很搭，更让人入神。

谭星南看到第一峰，便忙起身，说：“不好意思，打扰你用膳了。”

第一峰：“没事，反正也就那样，经历太多事，也没什么味口。不过，那道道口烧鸡做得还是相当不错，令人赞不绝口，改日还请大厨单独再做。我不是喜欢说废话的人，大小姐有什么事，不妨直言。”

谭星南：“很感谢你今日为我们谭家出力，我觉得……”

第一峰：“其实不为你们，我也会出手的，因为我不想连累到我朋友，只是意外，替你们谭家解了围而已。说回来，当着你们家人面前，面对天下群雄，我也不能表现太差。”

谭星南：“是的，虽然你一直在传说中，而我对你……”

第一峰：“今晚夜色真好，晚风清爽，花园里分外芳香。大小姐，你所配之香料，香味迷人，为你的绝世美貌，更添魅力。不知可否赠我配方，可每逢闻到这芳香，便想起大小姐的这般温柔。其实，我想自己配成香料，以你之名，于市井上售卖，或能大赚一笔呢。”

谭星南：“虽然你我尚未过门，但也不必称我大小姐，叫我星南便是。只是家父曾许下这婚约……”

第一峰：“这样，不太好吧，毕竟我不过一平凡的市井小人，您贵为豪门千金，你我始终地位有差距，你尊我卑，我还是对你客气点吧。”

谭星南：“不必客气，更何况我爹把我许配给你。但是，虽然如此，我想说……”

第一峰：“千万不要说：我配不上你。也不要说：你是个好人。更不要说：其实我们做朋友的感觉真好。被好言劝退的感觉更糟糕。其实，我们连朋友也算不上，这次也只算是第一次聊天而已。像你这样的美人，哪个男人不喜欢呢，但是我知道，如果两个人没有羁绊而走在一起，对两个人都是伤害。”

谭星南：“嗯，你说得对，其实我想说……呃……我想说什么来着了？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第一峰：“你这是想伤害我的意思？你是个好人，下一句便是：还有人比我更适合你，只是你还没找到。是这样吧。”

谭星南：“啊？我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我到底想说什么来着了？”

第一峰：“你有心爱的人吗？你知道，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谭星南：“啊？这个我……”

第一峰：“我知道，很开心，也很心痛。所以，我们不应该成亲的，对吧。”

谭星南：“是，是，我是这个意思，只是……”

第一峰：“所以，当能预知的最后的结果会是悲剧的话，就不应该让这件事开始。就像你我一样，或许从不相识相知，便是最好。你的话，我欣然接受，其实也是我的意愿。你我各走各的路，各自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这不就是最大的幸福呢。”

谭星南：“嗯，你说的对。也谢谢你认同我的话……好像，不是，我说了什么了吗？”

第一峰：“反正怎么说，也都相识一场，做个朋友也还不错。有空聊聊天，分享一下快乐，再八卦一下江湖闲事，也挺好的。”

谭星南：“其实，从客观来说，你是个好人，武艺过人，为人讲义气，而且还……颇有‘文采’。如果我们能相识得更早……听我爹说，五年前，你在虎啸关外，就帮过我们家一次。如果那次你我便相识，还能像这样坐在一起聊天，或许，嫁给你我会心甘情愿。只是……时间回不去了。”

第一峰：“我明白，最好的人，却错过最好的时光，只能叹，无缘却有份吧。这个词，挺忧伤的，错过一段时光，有时，却错过一辈子。谁不是这样呢？我和她……为了她我可以与天下为敌，为了她，我可以打败一切敌人。可我，却打败不了她内心的忠诚，更打败不了时间……”

谭星南：“嗯，我能理解。”

第一峰：“不过，我相信，至少不该让那个还没有错过时间的人，却选择错误的命运。不管怎么样，那个爱你的人，应该你身边，而不是我。所以，我会跟谭掌门说，我不会娶你的。”

谭星南：“嗯，谢谢你。”

第一峰：“不必言谢，这是对你我都好的选择。不过，话又说了回头，拒绝你这样绝世美色的女子，我会不会遭天遣啊。”

谭星南：“怎么会，你是个好人啊。而且……我能告诉你吗？”

第一峰：“有什么天大的秘密？”

谭星南：“不是了，是……其实嘛，突然觉得，在你身边，有种莫名的安全感，一种……怎么说呢？好像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什么事都敢告诉你，什么都可以倾诉。面对着你，竟如此舒服。我们真的是，错过了时光的人？”

这时，谭青柏路过，看到两人，便上前问：“你们在此做什么？”

谭星南：“没事，就一起聊聊。”

谭青柏：“聊什么呢？”

谭星南：“没什么，就……随便聊聊。”说完，往自己房间跑了回去。

看着谭星南的背影，谭青柏指着第一峰说：“虽然爹将星南许配给你，但还没过门，什么都没定下，你不要想着就开始欺负星南。”

第一峰：“你放心，你是多虑了，我对谭家上下无比敬重。”

谭青柏：“记得你说的话。”说完，转身离开。

第一峰笑了笑，左右看看，也没什么事，便走回餐厅。

回到餐厅，晚宴已经结束，陆老板坐在长廊上无聊地挑着牙。

第一峰上前问：“怎么在此？帮我打包了吗？”

陆老板：“没有。”

第一峰：“你就顾自己吃啊。”

陆老板：“人家谭家人说了，一会再给你做新鲜的点心。看人家对你多好，女婿哥。人家还给我们安排了房间休息，等你回来，便带我们一起去房间。”

第一峰：“那行呗，让人带我们去房间吧，都累了。”

陆老板：“那不是，我一路被人抓着，几千里地带到这里。不是为了等你，我早去睡了。”

随后两人跟着下人来到客房区，主人家早已安排了两间高档单间给他们休息。

陆老板很早就休息了，第一峰打开轩窗，都能听到隔壁的呼噜声。

他舒服地泡了个鲜花浴，搓掉一身泥，爬出浴桶，整个人是焕然一新。

下人进来把浴桶搬走，第一峰准备去关门的时候，看到客房所在长廊的另一边尽头，谭星南又换了另一身衣服，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之前谭星南为了见他，是一身华丽长裙，此时换了衣裤，身旁没有侍女，明显是偷溜着要外出。

第一峰知道她要去见什么人，心中好奇，同时想想，万一其他各大门派尚在城中，被她撞到，捉去当人质也不一定。所以，自己怎么样也该尾随一段吧。于是，穿好一身，便也悄悄钻了出去。

谭星南施展腾力，一跳快跑，一直来到城中心的安国寺。

寺门口一棵树下，一名年轻男子正等着她。

谭星南快乐地跑上前，说：“你来了？没等久吧。”

男子走出来，说：“星南，我……”

谭星南这才看仔细，不禁一愣：“廖得贵？怎么是你？”

廖得贵：“我今天一直担心你，所以……特别想见你。看到你没事了，便好了。”

谭星南：“你别误会，来见你们，我的意思……”

廖得贵：“星南，我一直深爱着你，为何你就不给我一次机会。为了你，我赴汤蹈火皆在所不辞。”

谭星南：“感情的事不能勉强的，我感谢你愿意为我付出的心意，可是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这时，另一名年轻又英俊的富家公子走了出来，冷笑道：“明明配不上，还苦苦痴呆恋爱星南，你就没有一点自知知明么。廖得贵，就算你是沙河帮的三公子，但沙河帮不过二流帮派，怎能与我胜意门相提并论？”

廖得贵：“萧惊凰，我也在等你。我们来决战吧，赢的那个人，便可得到星南。”

萧惊凰：“别说你武艺远不及我，就算你赢了我，星南便会心仪你么？”

廖得贵：“若没有你，星南会和我在一起的。”

谭星南：“你们别闹了好么，都回去吧，你们一定能找到珍惜你的女子。”

廖得贵：“不！我不认输。星南，我认识的你最早，也苦恋你最久。你心里最清楚，我为你付出了多少。今日，我便要与萧惊凰一决胜负。”

萧惊凰：“你非要打，那今日我便要你输得心服口服。”

廖得贵：“那就来吧！”说完，挥拳奔向萧惊凰。

萧惊凰当仁不当，摆出起式，迎击上前。

两人大战四五十回合，不相上下，也没有明显优劣势。萧惊凰的功夫以轻盈灵活和速度为优势，而廖得贵的功夫重在势大力沉，有力拔千钧之势。

谭星南在一旁看着，不禁有些恼火。

这时，躲在暗处的第一峰忍不住噗哧笑了一声。

廖得贵和萧惊凰同时停下手，然后问：“何人躲在暗处？是英雄好汉的，就快快现身！”

第一峰走出来，说：“不好意思，二位，一时没忍住，打扰二位雅兴了。你们不用管我，继续，不用客气，继续往死里打吧，不打死对手，哪里解气。”

谭星南：“你怎么跟来了？你跟踪我？”

萧惊凰：“是你！”

廖得贵：“你便是谭掌门将星南许配之人？”

第一峰：“犯得着跟踪你么，夜里无聊，出来走走，正好路过而已。”

萧惊凰：“就算谭掌门将星南许配了你，但我不会让星南嫁给你的，你不退婚的话，将来，我会带星南远走高飞。”

廖得贵：“我不会让你带走星南的，这位兄弟，只要你退婚，我立马让我爹携礼上谭门去提亲，我相亲，谭掌门不会拒绝我们沙河帮的提亲。”

谭星南：“你们不要闹了，今日我家才出事，晚上你们就斗起来。”

第一峰又是摇头笑了笑。

廖得贵：“你笑什么？”

第一峰：“我笑你们两个，口口声声说爱大小姐，还愿意付出一切。今日谭门受难，你们两人在人群中蠢蠢欲动，我让你们出来，结果一个不出声躲了起来，一个摇头拒绝。这是你们爱大小姐的样子？”

萧惊凰：“当时情况不一样，那是各大门派的纷争，我若动手，代表胜意门动手，到时一片杀伐，我负不了这个责任。”

廖得贵：“对啊，人家以为是我们沙河帮动手怎么办？一旦打起来，各门派混战，死伤更是惨重。”

第一峰：“丢，借口真多，你们说愿意为了大小姐付出一切，还说敢带着大小姐远走高飞，说得倒是轻松。真爱人家，站出来，打退几大门派，才像个男儿。面对强敌，缩得跟乌龟似的，面对情敌，却又勇猛无比。你们都说爱大小姐，我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呢。”

谭星南：“今日我家遭大难，为何你们都不出来呢？说想娶我，若是要娶我，两家就是亲戚。为何面对其他门派，你们两门派却又要撇清关系。”

萧惊凰：“星南，你知道，我并不想这样。但当时你若陷难，我必然会出手。”

第一峰还刚想冷笑一下，突然有人鬼魅一般出现在他面前，正是天行无忌。

天行无忌对谭星南说：“师妹，你果然在此处。”

第一峰：“#￥*￥#@（我K），你突然这样出现，吓我一跳，就不能温柔一点。”

谭星南：“咦，大师兄，你怎么来了？”

天行无忌：“师父出事了，请速速回府。”

谭星南：“啊？发生了什么事？爹……”说完，便往家的方向跑去。

天行无忌指着第一峰：“你可不必过去。”

第一峰：“怎么我……”

天行无忌：“这是我们家事。”

第一峰愣了一下，想了想，说：“大师兄，我们之前是不是有见过面。”

天行无忌：“你觉得我会见过你么。”说完，便施展腾力也离开了。

第一峰突然觉得，这个谭门有许多他很感兴趣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