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漠北氏族骑兵赶到隘口时。
他们看到了今生最为难忘的一幕。
身披玄甲,长相俊美的年轻藩王安坐巨石之上。
他冰冷的目光就那般盯着逃亡至此的漠北人。
在万人注视下。
他握住了枪柄。
……
萧舒轻轻举起手中破阵霸王枪。
身后,一万飞雪军同样拔出了腰间的佩刀。
“杀。”
萧舒开口。
“杀!!!”
一万飞雪军随之呐喊。
战争,爆发了……
萧舒提枪跃马,率先冲入漠北阵中。
飞雪军紧随其后,蛮横的冲锋将漠北人的阵型彻底撕成了两半。
十支千人大队,就像是十柄狭长而锋利的刀子。
每一次冲锋过后。
漠北人的队伍就会被撕碎一分。
直到战场彻底糜烂,被杀昏头的漠北骑兵甚至对自己人举起了刀。
有很多漠北人想逃,他们疯了似的挥动马鞭。
想要在飞雪军的刀锋落下之前冲进隘口。
然而萧舒手中破阵霸王枪宛若一道横亘山脉。
没有任何人能从他的枪下逃生。
甚至没有任何人能在他的枪下留下完整的尸身。
整整九万人的队伍。
被飞雪军搅成了满地待宰的羔羊。
这场战争一直持续到晚上。
靠着人数的优势。
漠北人还是靠近了隘口。
甚至有数千人已经成功进入了隘口之中。
面对这种情况。
萧舒没有半点反应。
很快,绝望的呐喊从隘口深处传来。
少年藩王的声音响彻这片天地。
“隘口通路已经被我炸毁。”
“漠北人,拿起你们的刀剑。”
“杀了我,或者死在我的枪下!”
这一刻。
所有漠北人的眼神都变了。
兵法曾言,围三缺一。
意思是为敌人留下一条生路,他们就不会拼命。
可萧舒要的就是漠北人和他拼命。
他已经受够了这群荒原上的饿狼。
在过往的几十数百年里。
他们就像是一群恼人的毒虫。
当大周羸弱之时。
他们就蜂拥而入,屠戮大周的子民,抢夺大周的财富。
无数大周子民在这群异族的铁蹄下哀嚎。
那种惨状,没有任何一个史官能用文字记录。
今日,他就要彻底抹除漠北人的所有血脉。
这一战。
不是他彻底掐灭漠北人的全部血脉。
就是漠北人从他的尸体上,踏出一条血腥至极的生路。
兵戈再起。
这一次,所有的漠北人都疯了。
他们发了疯似的进攻飞雪军。
哪怕是被枪尖洞穿,他们也要挣扎着向前。
族群覆灭的危机就在眼前。
来自于心底深处的某种惶恐,促使他们彻底抛下了所有。
刀、剑、牙齿、指甲,他们拼尽一切,用所有的方式攻击飞雪军。
萧舒的脚下已经聚集了上百具尸体。
他的马死在某个疯狂的漠北骑兵枪下。
没等他抢夺到其他的马。
那些疯狂的漠北人就将他彻底淹没。
滚烫的鲜血顺着萧舒铠甲上的纹路流淌。
这些鲜血汇聚,甚至在他脚下形成了小小的血湖。
披风被撕碎,头盔被打落。
俊美的少年藩王浑身染血,可是眼眸依旧冰冷。
若是从高空向下看去。
便能看到下方密密麻麻宛若蚂蚁一样的漠北人。
以及蚁群中央,脚踏无数尸体的那道身影。
鲜花侵染了大地,无数尸体以身影为圆心铺开,战场的硝烟堆积成不散的愁云。
那道身影于尸骸骨山中傲然屹立。
仿佛天地初开时亘古不灭的神魔。
萧舒不需要抬眼,就知道麾下的那些骑兵正在接连倒下。
飞雪军是万里挑一的精锐,但他们还是人。
是人,就会死。
往日里飞雪军的伤亡很小。
因为从未陷入到如此疯狂的人潮中。
但今天,面对几乎疯狂的漠北人。
他们的伤亡开始暴增。
就像他们的王一样。
这些同样年轻的骑兵,他们的马匹被杀死,铠甲被击碎。
鲜血染红了他们的身躯。
然而他们的脸上依旧挂着肆意张扬的笑容。
是的。
他们在笑。
燕西军中很少有外地人。
所有加入燕西军的战士,都曾经历过漠北秋狩。
他们曾看着自己的房屋被焚烧。
看着自己的土地被践踏。
看着自己的亲人惨死在漠北人的刀下。
仇恨的种子早已在他们心中扎根。
直到今日终于开出恣意而妖艳的复仇之花。
这是两个种族的仇恨之战。
没有一个燕西儿郎会在此时退缩。
“燕西道程雪耻!不负大周!”
人潮之中忽然响起一声大吼。
萧舒循声望去。
便看见四五支铁矛同时戳出,将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彻底洞穿。
鲜血顺着汉子的嘴角流淌滑落。
他的手正握着一口已经卷刃的刀。
最后一点力气。
汉子向着面前的漠北人挥起了自己的刀。
无力的刀甚至破不开那漠北人身上的衣服。
可那漠北人还是被吓到后退。
燕西道程雪耻。
不负大周。
不负燕西。
萧舒没有再看,年轻藩王沉默着握紧了手中的破阵霸王枪。
战场上没有人不能死。
他唯一能做,也必须要做的。
就是在这场疯狂的战争中一直活着。
直到战争结束,为死在这里的飞雪军亲手刻下坟头的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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