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漠北草原。
几个氏族族长碰面了。
当他们看到彼此疲惫的脸色时。
他们便知道对方和自己一样，已经彻底绝望了。
那忽然出现的女将，作风狠辣，比起那位武王有过之无不及。
这几日死在她手中的族长已经超过了双手之数。
那一万霜杀骑，更是人人如杀神一般。
巴图鲁眼神绝望地环顾四周。
不久前，他还在众人之前意气风发，想要争夺金帐可汗之位。
在面对索恩这个隐患时。
也是他率先提出了那阴毒的计策。
利用索恩对权力的渴望。
成功围杀了这位金帐狼卫头领。
在围杀索恩之后。
巴图鲁以为自己距离那面金色狼旗不过一步之遥。
多简单啊。
上前掰开一个死人的手指，然后握住那面象征着权力的狼旗。
可是寥寥数日之后。
当初和他一起完善计谋的花白头发族长纳日松已经战死。
他的氏族同样覆灭。
在纳日松氏族的遗址上。
他那颗苍老的头颅被安放在京观的最高处。
巴图鲁赶来此地会面的过程中，曾经路过那座鲜血淋漓的京观。
他亲眼看到纳日松始终未曾闭合的双眼。
那双眼睛看向北方。
浑浊灰暗，看不见任何未来。
烈格儿轻轻叹了口气。
“我们中计了。”
“那位燕王并不是看不上金狼旗。”
“他早就猜到。”
“我们会为这面旗帜撕破脸皮。”
“恐怕在得知我们杀死了索恩时，那位燕王殿下也在拍手称快吧。”
巴图鲁坐在马背上，干裂的嘴唇不断蠕动。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想想办法吧。”
“那个女疯子已经杀疯了，若是再这么让她杀下去。”
“整个漠北就都完了。”
烈格儿眉毛紧锁，艰难道：
“要不我们投降吧。”
巴图鲁冷笑。
“投降？你猜那位燕王会答应吗？”
“那个女疯子很疯，但是燕王比她更疯！”
“他是要灭我们漠北的种啊！！”
“那怎么办？等死吗？”
烈格儿恼怒至极，他挥舞着马鞭，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燕王已经消失了。”
“同样消失的还有他麾下那一万名为飞雪的精锐骑兵。”
“你猜燕王现在在哪？在枫青嫖吗？！！”
“他他妈的肯定是去北方堵我们的后路啦！！”
巴图鲁环顾四周，眼神幽幽。
“我们要是不想死，现在只有两条路。”
“南下，突破燕西防线，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
“或者北上，汇聚所有兵力，强行撕开燕王的阵线，逃亡极北。”
“你们怎么选。”
在场的族长纷纷思考起来。
投降死路一条。
南下，除非继续向大周腹地进发，否则最后还是一条死路。
思来想去。
在场的所有氏族族长愕然发现。
留在他们面前的。
好像只有一条路可以选择了。
北上，撕裂那位燕王殿下亲自镇守的防线，向极北逃亡。
这是唯一的生路。
族长们面面相觑，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坚决。
留下必然是死路一条。
那不如放手一搏。
如果能够在战场上杀死那位燕王。
漠北人占据北方隘口，进可攻退可守，仿佛又有了一条光明的未来。
“看来大家已经决定好了。”
“那么接下来，抛弃所有老幼，只带青壮。”
“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没有族长发言反对。
哪怕即将被抛弃的，是他们部落的子民。
……
一日之后。
吕玲绮看着属下呈上的情报。
“昨天被杀死的，全都是老幼病残吗？”
吕玲绮美眸微微眯起，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快！召集霜杀骑随我出发。”
“这群漠北人想逃！”
一万霜杀骑在漠北荒原上驰骋。
卷起的烟尘弥漫百里。
就在霜杀骑前方。
一支由不同氏族组成的骑兵队伍正在快速推进。
经历了数日的内战。
此地还剩下不到五万的精锐，以及四万临时凑起的骑兵。
那四万人，是各个氏族中尚不能真正作战的族人。
他们已经能骑马，并且身体还算强壮，因此没有被放弃，加入了北逃的行列。
他们的战斗力并不算很强，却也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
漠北极北隘口。
这是一条狭长无比的通道。
极北的寒风从隘口涌进漠北草原，并为漠北带来冬日的极寒。
此地的积雪终年不化。
唯有继续向南，山上才会滴落点点滴滴的融水。
滴滴雪水汇聚，最终汇聚成为泽霖江。
泽霖江一路流淌，流经黄昏山脚，最终进入北莽境内。
萧舒安静坐在一块隘口旁的巨石上。
目光平静地看向南方草原。
破阵霸王枪插在他的脚边，金色的龙纹染上了霜白。
他的身后。
一万飞雪军同样静寂无声，默默等待着。
最终的决战即将到来。
血管中奔涌的热血让他们无惧严寒。
一切。
都只等着决战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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