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 第15章 童养夫

黑漆漆的房间，照不进来阳光，并不知道天亮不亮。蔷薇自感精神抖擞，悄无声息地起床，又将床铺整理、床帘向两边束缚，才轻手轻脚地打开门，走出眠闺。

星云淡淡，晴空初见，今天是个大晴天。

“正好开窗户，通通气。”蔷薇心道，轻手轻脚地把门开开，又把窗机的上、下、左、右四边的叩栓取下来，放在门后的墙边。从眠闺出来，把门轻轻阖上。透过窗纱的隐约绰影之中，她看了一会儿那个睡得深沉的九岁小男孩，终是暗自叹了一口气，转身去往隔壁的早食店。

早食店的门就在门房的旁边。门头做的门，在夏日的早晨也染了些潮气，显得有点儿笨重。她默默将门往起提了提，不让门发出受潮后的吱呀声，开了门就那么敞晾着。新粉刷的房间，有一股儿白色胶泥和白灰掺起来的味道，清晨更重。

早食店的二楼打扫过后，没有使用，就没什么添置。

单只论这个一楼。一楼的分区，承重墙分布，砖墙隔间，是房间建造时的布局。这一层有三个房间：南边是一个大房间，在东边有一个窗户；

北边两个房间，东边一个，西边一个。东边这个房间也带一个窗户，窗户在东边。西边这个就是早食店，窗户正是朝西开着。一楼的入室门，也在早食店这一间房。一楼目前也只用了早食店这一间，还是有点儿大。

早食店的地方，有餐厅，有灶台，有保温缸，有粮仓储室，有置物架，还有靠着窗户的吧台桌。

拂尘过后，蔷薇开始准备早食。及至辰时初，刚好做够了一千份饼。

蔷薇这次没有使用巧劲儿，累是蛮累的。饿是真的，饿了！她才额外给两人做了上午餐。她没有自己先吃，而是准备等着这个九岁小男孩睡醒了一起过来吃。她是想感受一下，与一个孩子共进早餐。

约么，到了营业时间。从早食店的窗户档子上，将窗机的叩栓取下来，又推开早食店的门，将窗户外的窗机（类似于防盗窗）摘下来。拉开窗户，蔷薇就准备营业了。

外面早已经下起了大雨，她赶紧的跑去查看六亩地的涝、灌、排水问题。这一圈儿严谨地检视下来，确是一点儿都不存在雨水积存在六亩地里面。这都是蔷薇早已经做好的农业措施，在这里果然可用。放下心的蔷薇，又运起轻功将整座宅子仔仔细细地检视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的异样。大雨少有，每个月都有淅淅沥沥的小雨，但不论大雨小雨，这地方都是蓝天白云，真是奇景！雨过之后，宅子里的花草树木，恰似一幅美丽的旅拍图。难得不舍的从这里移开目光，飞身离开花林，落在了眠闺门口。

轻轻推开眠闺，小男孩已经将床铺整理完毕。见到蔷薇，他显得有些赧然，蓝色的眸子有些慌乱，唇语翕动。

“早上好啊，小离零！”蔷薇踱步，打破了尴尬。

他有些赧然，低了一下头，又扬起脑袋，音色磁性动听，低沉地向她问：“小人怎么称呼主人？小人应该给主人什么？”

蔷薇噗嗤一笑，道：“小人？主人？你能给我什么？”这简直，笑的她，肚子疼！她真的在抱着肚子，在笑。

“我……我……我”离零猜不到她有什么意图，也不知道怎么去表达，更不知道自己可以表达什么，道：“敢问贵人……”

话音未落，便被蔷薇打断：“别这样！”她站在离零的身旁，道：“在官府里，你作为一名来自离国的奴隶，随时交易或者玩弄，你没有人权，更加没有其它任何的利益。偶然间，你我相遇，比较其余人都是一目国人，我接受不了他们的样貌，所以，我选择了你。也就是说，没有你，我也会选择别人，只是你恰好顺眼。不过，你也别用利弊去衡量，因为我不收破烂，区分不出来什么有用什么无用，也区分不出来有没有价值和意义。在我的世界里，人是无价之宝，难得的是健康与长寿。”

离零怔怔地凝望着她，追问：“你买了我，却给我从官府里脱去了奴隶籍。这，我可以接受。可我的资料，你不看吗？我是离国人，我叫离零。你还将我加进了你的户籍。你会后悔的！”

蔷薇浅笑，道：“后悔么？有一点！”

“你！”离零语塞，问：“你为什么给我上户口，还上在了你的户籍薄上？”

蔷薇眸色微转，淡定的回答：“古有男子童养媳，今有女子童养夫！你是我给自己选择的童养夫！”忽而俯身，向离零，道：“你可以后悔一次！”

眼前忽然放大的绝颜，几乎与自己脸贴脸，离零的心跳声在脑海里不断播放着。这样的一张脸，这样的一个……女人，竟是未来自己的妻？可他毕竟是离国的……他配吗？离零用左手压住自己的心口，震颤的开口：“女子有了童养夫，可是相守一辈子的夫妻呢！”

“户籍薄上只有我和你二人，多了我还嫌弃不环保呢！”蔷薇厌恶的道，“在我的世界里，女子可以自己独立生存和独自生活。从出生到死亡，不需要男子也不需要后代。”

“啊？”离零惊愕：“曦国已经如此？”

蔷薇收回思绪，冷淡的说道：“道听途说罢了！目前只有我和你二人，你不愿意，可以从户籍上销户，毕竟你是离国人。你才九岁，而我已经二十岁了！（在这里不使用古语，别扭。）你我之间，差了十一岁，年龄上是你吃亏些！现在你若决定与我分离户籍，我也可以立刻带着你去办理，于你于我都不会有任何影响。你自己决定吧！”蔷薇起身，替他理了理衣服，转身就走。

“我愿意！”离零坚定地道：“我是你夫，你是我妻，厮守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