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妹妹去修仙，从头刀到尾 第二章：遗命

夜色正浓，山林间响起诡异的野兽叫声，那声音时而凄切如歌，时而可怖如雷，猛地一声惊雷，吓到了狂奔中的邱桓，他一下子失去重心，仰面摔倒。

不行，这会伤到小姐。

他伸出手，抵住地面，可惯性加他自己的重量岂是一条胳膊能挡住的？他明确感觉到手臂传来咔嚓的骨折声，于是强忍着疼痛翻了个身，再如释重负的摔倒下去。

后背传来沉闷的落地声，震得他整个胸口都有些疼痛，他仰面看着天，却看不到星星，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光亮。

他怀里抱着小姐，呼吸有些急促，疲惫感瞬间袭来，他跑了这么久，是有点累，眼皮都快睁不开了，直到视线逐渐模糊，然后沉沉得睡了过去。

梦里，夫人给他吃最爱的糖豆丸子，那丸子用糖浆包裹着，里面是肉丸子和豆子，外面甜，里面柔糯，肉味扑鼻，在嘴里被舌头充分吸收，回荡在身上的每一个器官，每一根汗毛，它们都在说。

“好吃！”

可惜只吃过一次，那是夫人刚怀孕的时候，整个覆水山庄比过年还热闹，那一向不笑的庄主高兴得手舞足蹈，他们这些奴才看在眼里都忍不住笑意，也开口祝贺着，但是随后被管家驱逐出去，他们也不恼，都替主子高兴呢。

滑溜溜的液体在邱桓脸上流动着，滴到小姐脸上，小姐被惊醒，呜呜呀呀的哭着，这哭声在山林间回荡着，不知名的眼睛望向这边，它们用鼻子闻着味道，像是食物的味道，它们朝着邱桓的方向看了过来。

“啊！”

邱桓被惊醒了，抬眼看向四周，依旧是黑漆漆的，天还没亮，怀里的婴儿还在哭着，他身体摇动着，学着夫人哄孩子得动作，试图让小姐安静下来。

可小姐若听话，那就不是小姐了。

她哭得更大声了。

邱桓一时没了法子，只好更加卖力的哄着，脸上的液体却滴到手上，他摸了摸，很滑溜，又闻了闻，很臭很腥。

他抬头看了看，还是一片黑，但是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上面，他歪着脑袋想了想，手一摸索，摸到一颗石头，掂了掂，似乎很趁手。

他朝着天上砸去，又怕石头掉下来砸到自己，于是歪了歪身子，他看到了什么，惊恐得想要大叫，又赶忙捂住了嘴巴。

是一双猩红色的眼睛，正在与他四目相望，那眼睛看起来很大，直瞪瞪得看着他。

什么怪物？

他不知道，他想起身，但只感觉全身发软。

那猩红眼睛这时眨了眨，慢慢远去，世界也慢慢变得光亮了，邱桓顿时震惊不已。

原来这只怪物挡住了天空，自己在这怪物的身体下，准确来说是在怪物的下巴下睡了一晚上，那刚刚脸上的液体，说不定就是怪物熟睡时留下的口水吧。

真恶心。

他折了旁边的树叶子想擦擦脸上的口水，没想到这树叶子上面带刺，刮得他脸生疼，他只好用袖口擦脸。

猛然想起什么，这怪物是什么东西？自己从未看到过这种怪物，遮住整片天空，那得多大？也许比这个峨山都要大。

正想着呢，天空又暗下来了，邱桓抬头看去，这下能看清了，一颗巨大的兽头，下面是很长很长的脖子，说不清是老虎还是狗，有点像老虎和狗的共同点怪物，正张大着血盆大口朝着自己冲下来，他想起身，左手却一阵刺痛。

是他那骨折的手臂在吸引大脑的注意，可此时的大脑根本没空管它，只想着给双腿发出逃跑的指令。

“嗖”得一声，杂草群中闪过邱桓的身影，身影周围浮现着怪物的阴影，因为它那兽头就很大，盖过半个天空，这么大的头，邱桓根本不可能逃走。

他逃到树后面，无助得祈祷着。

“救命”

“救命”

“救救小姐吧，她才刚出生啊”

邱桓此刻没想自己的死活，只关心怀中小姐的死活。

娘交给自己的第一个任务，就是保护小姐，要是失败了，怎么跟娘交代？

自己还有资格喊一声娘吗？

自己

他想到这里却感觉地面一震，将自己震飞了两米，重重得摔倒在地上，全身骨骼肌肉都在问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

眼睛说不知道啊，头没给我方位啊。

邱桓哀嚎了好几嗓子，才算是清醒了过来，朝着声音的来源望去。

兽头在地上，直面面的嵌在地面里，把地面撞起一个大坑，远处有一个长长圆圆的东西，在冒着绿色的血，就像是杀鸡的时候，脖子被一起斩掉，只剩下一个连着脖子的鸡头。

那怪物还没死透，兽头上的猩红眼睛还在死死的盯着邱桓，似乎还想吃他，这血腥的场面和那不甘心的眼神看的他有些发憷，转过头去不想去看了。

“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跑进来的？”

这声音空灵极了，像是跌落在山洞深潭的水滴发出的声音，那声音在水面响起，冲向墙壁，再返回水潭，粼粼哒哒，好听极了。

那声音的主人，浮在半空，目光如丝，望着地上的小孩，眼神里有疑惑也有惊讶。

“仙人，你是仙人吗？”

邱桓跪在地上磕头问道。

他听说书先生说过，世界上有仙人，仙人都有神通，举手投足便可天地失色，日月星移，那说书先生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他忙问仙人长什么样子，那说书先生伸手找他要钱，可惜他没有，于是给先生捶腿捏肩，那先生才说。

“飞在天上的人就是仙人”

望着仙人，邱桓只觉得这仙人可太美了，要比夫人，不对，比娘还要美。

还是不对，比娘稍稍丑一点吧，就一点好了。

“我叫赤鸢，这里很危险”

赤鸢仙人说罢，一挥手，邱桓只觉得天旋地转，大脑一片茫然，待他清醒过来，自己，正站在一条大路上。

这路，是白玉砖铺成的路，看不到有有多长，向是无穷无尽一样，路得两边空空荡荡，只有草，没有树。

踩在上面有着轻微得挤压声，听起来很舒适，他的眼前，赤鸢仙人正看着自己，只是那眼神，似乎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