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春池楼内千万蜡烛同时熄灭,舞台中央有丝竹管弦声传来。
舞台上方亮起一圈蜡烛,有狐女起舞,朦胧的身姿,摇曳的狐尾,如同在梦中。
随着一个又一个狐女现身,亮起的蜡烛越来越多,乐声也逐渐热烈。
气氛达到顶峰,舞台中央的圆台缓缓升起。薄纱褪去,一位衣着华丽的美人现身。
她轻轻一跳,跃到空中的蜡烛围成的圆台上,向下方抛了个媚眼,面上的妆容在烛火的映衬下越发的美艳,人群爆发出一阵赞叹。
她开口唱:
“楼台花颤,帘栊风抖,春情无限,谁与我梳头?”
一边唱,一边慢慢舞动,做遗憾状。下方的狐女也跟着作出同样的动作。一时间群芳挂露,雨打残荷。
“金樽佐酒筹,劝不休,沈沈玉倒黄昏后。人前怎解芙蓉扣,宫壶滴尽莲花漏。”
又执扇遮挡花容,做娇羞状。更有千片花瓣从上方洒落,锦袖上落满了红色的玫瑰。
宋鹤珍瞧着姚氏子弟伸头翘屁股,一阵好笑,末了,却见林文鹤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嘴角噙笑,眼睛弯弯的。
“把面具摘了吧,这里没外人。”
林文鹤顺从地取下,又转头对宋鹤珍道,“这唱词真不错。”
“哦?你是在听词?难道这花魁不美么?”
“美是美,但我又不喜欢,如何能魅惑我呢?”林文鹤也放松下来,难得地开起玩笑。
“笙箫下画楼,迷离灯火如春昼。重重锦帐香薰透,酒态扶人太风流,贪花福分几人有?”
烛台上的美人手扶着铁链,被缓缓拉到最高处,消失在屏风后。场中仿佛还回荡着她那幽怨渴求的嗓音。
接下来便有数十位猫娘手执酒杯步入场中,人群很快便三三两两地散去。
“宋兄,我们几个就先去玩了。”几个人知道宋鹤珍不爱这口,打个招呼,直接挤出门去。
这屋里只剩宋鹤珍和林文鹤两人,气氛有些尴尬。
宋鹤珍道:“林兄既然是第一次来,不如看看京城独有的舞剑。”
对门外的侍女说了两句,舞台很快重新陷入一片黑暗。
等待之时,林文鹤插嘴道:“这恐怕是化形境的大妖吧?”
“确实是。天底下最肮脏的地方,无外乎妓院皇宫。先前有人将刀片顺着纹理放入毛巾,毁了上一任花魁,可见这花天酒地下是看不见的漩涡。”
话音刚落,舞台上方的蜡烛就被点燃了一半。
还是那花魁,却戴上了面纱。她穿着雪白的单衣,类似道袍,却在关键部位用了薄纱而不是布匹,更勾勒了她美妙的身材。
先是沉练的起手,再是矫健敏捷舞姿。飘飞的衣摆如同直下九天的瀑布,原先散去的人们也都纷纷回来。
奏乐从空灵飘逸变为雄壮奔放,最后忧愁低落。花魁的剑也跟着乐声收回剑鞘,悲伤的氛围弥漫,人们都想起自己的过去,纷纷掩面。
宋鹤珍问:“你觉得哪个更好看?”
林文鹤陶醉在刚刚的舞剑中,迷迷糊糊回答道:“我觉得你穿第二个更好看。”
话刚说完,他猛地反应过来,扭头就要解释,宋鹤珍已经气呼呼地走出去了。
“等等……!”
“到了。”宋少秋道。
“大千秋色在眉头,看遍翠暖珠香,重游仙境;五万春花如梦里,记得诗词曲赋,曾睡昆仑。”
出现在宋鹤珍眼前的,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大戏院。上面的大匾上书着“观云”两个字。
“见过宋东家!”
刚近楼,就有小厮迎上来。
“您是要查账,还是?”
“只是听戏。”
两人到了一处幽静的小院,宋少秋点了一出《将门妃》。
“为救清晏离阆苑~谁料殿前得青眼~”
台上的刀马旦英姿飒爽,剧情很快就到了她被皇帝看中,入宫为妃的故事。
“这是?伊澄川?”宋鹤珍不敢相信。
“是的。你在白云观的第二年,皇帝为了笼络明庭旧臣,特意举办了一次选秀。伊家本来打算送伊娴柳入宫,没想到皇帝却点了伊澄川。伊澄川本来是不愿意,但又有什么办法呢?本来伊家就不重生男重生女。”
台上的人又唱“积善神明德圣备,贤惠仁慈帝王夸”,这是在讲伊澄川怎样被封为德妃。宋鹤珍听了,只觉得瘆得慌。
“可是修行之人,怎能与凡尘有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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