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 第九章 新环境

第九章新环境

她的惊愕众人都看在眼里。杨如岩暗暗高兴：“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接了口：“至于我呢，大家原本都叫我石头，不过从今而后，我就叫杨如岩，姐姐给我取的名字我再不会改了。”他宣布了这个事实之后，又讨好似地对杨君如笑道：“姐，你取的名字真好，比石头啊什么的好听多了。”除了叶榆林，大家都笑起来。杨君如看了他一眼，哭笑不得地叹了一口气。她还没说什么，妙手回春笑道：“你啊就别卖乖了，要是再不告诉她你为什么骗她，你这个姐姐呀怕不会要你了。”

杨如岩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在叶榆林面前他原本都是很正经的，但今天他太高兴，而且有自己的义父和姐姐在，放肆一点也没关系。他正了一下脸色，说道：“其实你向义父问路的时候就在屋后面，义父挺喜欢你的，想多跟你接触一下。我遵照义父的意思特意去找姐姐你，原本只是想跟在你后面，找机会把你引进竹庄，没想到进城的时候出了点小麻烦，你又那么好心把我带进了城，还要认我做弟弟，我一想，正好呀，所以也答应了。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我以为还要几天才能跟你回竹庄，不料碰上了黑虎兄弟，幸好有师父，不然，我真不知道会怎么样。”说到这，他偷偷瞅了一眼杨君如，见她脸色很平静，补充道：“不过，我是个孤儿，这一点我可没骗你。就是这些了。”

杨君如没说话。一阵沉默。没人开口，都望着她。

佣人上了茶。杨君如安静地坐着，看着几个人慢慢地品茶。她终于说话了：“既然我已经来过竹庄了，而且也得到了我要的解释，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我的时间不多了，而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杨如岩吃了一惊，急道：“姐，你是不是生我气啊？我发誓我决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姐，你只是在说气话是不是？我道歉，以后你要我干什么我都听你的好不好？你不要走行吗？”

杨君如只是摇头.云文竹插话了：“杨姑娘，竹庄向来都好客，只是这些年来都没什么人愿意上我们这来。现在好容易盼到一个，怎么能轻易放走呢？起码也得等我们尽了地主之谊之后再走吧。”杨君如解释着：“不是我不愿意留下，实在是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庄主好意我心领了，但是……”她还没说完，杨如岩就抢过话头道：“姐，光心领是没用的。我们需要的是实际行动。”杨君如横了他一眼，道：“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小孩子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杨如岩见她真有些生气了，也不敢再开口了。杨君如接着道：“我是真的没多少时间，还请庄主见谅。告辞了。”说着就要走。杨如岩想拉又不敢，只好看着那几个大人。妙手回春咳嗽了一声，叫道：“杨姑娘请留步。”杨君如停了，转身看着他。他慢条斯理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又慢条斯理地说道：“我知道姑娘不同于一般的女子，是个大忙人，我们本来也不愿耽误你，不过，我们也是有事想请姑娘帮忙，才让石……如岩去跟着你，把你带到竹庄来。现在姑娘不顾念我当初的指路之情，执意要走，我们也没法子，只能让你走了。希望以后还能再见。”杨如岩见义父也不留她，急了，拉拉杨君如的衣襟，小声央求：“姐，真的要走吗？你走了，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你忍心啊？”杨君如看见他满脸的可怜相，有些不忍，道：“你在这里有那么多人陪着你，疼着你，你哪里会孤单？”杨如岩很认真地道：“姐，我是怕你一个人会觉得孤单。要不这样，姐，你先在这里呆几天，然后我跟你走，你去哪儿我也去哪儿，我帮你办事，好不好？”一直没说话的云小小突然说道：“杨姐姐，我从小都在竹庄里长大，从来没出去过，你是从外面来的，能不能不要走，在这里陪我呆两天，告诉我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我真的很想知道。”听着她那略带央求的柔柔的声音，杨君如心一软，转头看了她一眼，就是这一眼，让她决定留下。没办法，云小小那仿佛受了极大委屈的楚楚可怜的脸任谁都能被打动，尤其是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还含满了泪，仿佛下一秒她的眼泪就会掉下来。这样的云小小任谁都不忍心拒绝。杨君如摇头叹口气：“好吧，我就过几天再走吧。那时候，如岩，你可别忘了要跟我走的。”“记得记得，一定不忘。”杨如岩一蹦三尺高，高兴极了。他眼珠一转，对叶榆林说道：“师父，我想跟您商量一件事。”叶榆林瞟了他一眼，毫无表情。杨如岩一本正经地道：“我想改一下称呼。您看，姐姐跟您应该是一个辈分的，我叫她姐姐，又叫您师父，那岂不是姐姐比您小了一辈，也得叫您师父。而且，您本来是比义父小一辈，可在称呼上，我的叫法显得你们是同辈，所以，我想，以后是不是可以不叫您师父了？”叶榆林看着茶杯，面无表情。“叫大哥好不好？这样，你们的辈分也不会错，也显得亲切点儿。”叶榆林看都懒得看他，冷冷地扔下两个字：“随你。”说完径自走了。众人相视一笑，知道他的脾气，也不多说。

云文竹叫佣人撤了茶，对着杨君如道：“姑娘大概累了，要不你先去休息一下，等会儿让石……如岩陪你在竹庄转转。”杨君如点点头：“也好。谢谢。”云小小浅浅地笑着，拉着她道：“我带你去你的房间。我们早就准备好了。这边走。”杨君如任由她拉着走了。杨如岩目送着她离开，转过来得意地道：“义父，云大哥，怎么样？我真的把她带过来了，说明我还是挺聪明的是吧？”妙手回春呵呵笑道：“是，石头，哦不，应该是如岩，真聪明。只是可惜呀，你练了那么久的功夫了，就没听你师父夸过你一句，反倒是常听得他说你不成器，没学武的天赋。”云文竹也笑道：“是啊，也不知道是谁，每次师父想看看他的功夫学得怎么样了，事先总得让别人给他准备好一大堆治伤的药。”杨如岩瞪大眼，不服气地道：“我先纠正你们，我现在只有大哥，没有师父，还有，他功夫那么厉害，明知道我还没学到什么，下手还那么重，一点不顾师徒情谊，我有什么办法！我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学到他那种程度呀！”“刚才是谁说他没有师父的？怎么突然又怪人家不顾师徒情谊了？”云文竹抓住了一个话把子。杨如岩说道：“以前是有师父没大哥，现在是有大哥没师父，事情总会变的。不跟你说了，说也说不清楚。我累了，先去睡一觉。等会儿还得带姐姐去逛竹庄呢。义父，我走了。”说着出了饭厅。剩下两个人在那儿哈哈大笑。

杨君如呆在房间里并没睡。有些事她得好好想想。就这样一个人发了半天呆，眼看着天色将晚，她叹了口气，还是既来之则安之吧。想着她出了房间，信步向左而走。竹庄很精致，拥有典型的园林风格，但它与北方园林和南方园林建筑都不同，而是吸取了二者之精粹，再加上建筑者自己的想象，这其中，又以建筑者自我的风格为主，因而主观随意性很大，。即使如此，竹庄的整个布局也不会让人觉得很凌乱，而是乱中有序，且乱得充满意趣，往往让人在穷途末路中又见一重天。甚至，有些路好像只为特定的人而设，有些人能进去，有些人则无论如何也进不去。这些是杨君如在散步时遇到云文竹之后得知的。杨君如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云文竹只是笑着说道：“觉得奇怪无法置信是吗？等有空了可以自己去看看，现在还是先去吃晚饭吧。杨君如也只得按下好奇心，跟他走了。